飞儿螳臂挡在她与金柯的胸前,干笑道:“柯柯,打住,冲动是魔鬼,青春期冲动是最容易做错事的,你可不能……呜呜!”
金柯懒得听她说教,径直捧住她的面颊,低头吻了下去。
飞儿不知道金柯时常与她处在一起,体内有着怎样的欲火。她的身材是还胖了一些,但对金柯来说,她最吸引人的,不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内在所散发出来的活泼、开朗、聪慧、狡黠等一系列特质。
金柯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他含着飞儿的唇瓣,体会到了那嵌入心底的柔软,就霸道地吸吮,甚至是以舌尖撬开飞儿的牙齿,往更深处索取。
飞儿算是败给金柯了,她开始时还反抗,发觉推不开金柯,她也就随便金柯了,反正她不讨厌金柯,尝尝味道也还不错。她心中如何恶寒地想着。
半响,金柯缓了一口气,将飞儿拥在怀中,在飞儿耳边低语,“三,请原谅柯柯,若是不能原谅,那你就嫁给柯柯,柯柯一定会负责的。”
怎么算,他都好像占了便宜。
靠在金柯胸上,飞儿闭上眼,不言,她何尝不想接受金柯?就是怕她敞开心胸之后,在金柯恢复记忆之时,会弃她而去,受不住那样的打击,所以她宁可与金柯保持适当的距离。
“三。”等不到飞儿的回答,金柯扶起飞儿,双手护在飞儿肩上,认真地道:“柯柯都做了这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还是没有表示吗?是恨柯柯,还是接受柯柯啊?”
眼前的飞儿,茫然地看着他,薄唇因他的吸吮泛着水泽,极是诱人。飞儿无动于衷,他低下头去,又想在那唇上梅开二度。
“柯柯。”飞儿及时反应过来,往后仰头,伸手捂住了嘴巴,“那个还是以后再说吧。”
“以后是多久?”怕失去飞儿,金柯急不可耐。
“再过五年吧。”飞儿弱弱地道,她的身体现在十六岁多了,五年后便是二十一、二岁,那时候结婚勉强也可以了。
“五年啊?”金柯伸出五个手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嘿嘿!”飞儿干笑下,钻出金柯的臂弯,夺门而出。
金柯没有追出去,他精神萎靡地坐上椅子,心有些微微下沉,不管他怎么努力,不管飞儿与他有多亲近,他好像都得不到飞儿的心。
拾起飞儿的茶杯,他喝尽了里面的茶,冰凉的茶水入口,他的喉头动了两下。看着茶杯,他薄唇紧抿,于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他也不放弃。
打定主意,他唇角牵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勾勒出的绝色容颜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接下来飞儿就开始纠结她的手榴弹的事了,配料和工艺方面都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怎的会出现哑弹的情况。
整整研究了三天,她终于发觉原因出在引线上,那引线质量不好,烧不到里面去就自行熄灭了。
找出了问题,飞儿愤怒地拍大腿,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耗费了她三天的时间,真是太没天理了。
“飞儿,不好了……”
这日,青儿突然推开飞儿的房门,着急地道。
花了几天时间,她现在能改口叫飞儿的名了,只是她叫不来飞儿“公子”,或是“三”。
为此,飞儿也随她,反正那“飞儿”二字就当是她的小名好了。
“啥事不好了?”飞儿正在把拆开的手榴弹整装起来,抬头瞥了青儿一眼,“青儿,你身体不好,不在床上躺好,出来干嘛?入春了,天气也挺凉的,你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嗯。”青儿感激地看着飞儿,想起外面发生的事,又着急了起来,“飞儿,你快去看看吧,村里好些人听阿婆说森林里的蘑菇和香菇能吃,这些日子里都去森林里采。可是竟然有人吃中毒了。”
“是吗?”飞儿懒懒散散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反应,她的确是会医术,可她从来没说过她要救死扶伤。
“飞儿,你不是会医吗?你去看看吧,好像婷婷的大嫂和侄女也中毒了。”青儿在一旁担忧得跺脚,偏偏飞儿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
“就快好了。”飞儿正在处理引线,见青儿又要催,只得开口道。
青儿等了半响,总算见飞儿放下手中的东西,以为飞儿要走了,哪知飞儿慢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还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懒腰,貌似腰酸背疼。
她却不知,飞儿连续坐了几天,废寝忘食地研究,着实是腰酸背疼了。
不知是谁把飞儿会医的消息透露出去,飞儿跟着青儿来到楚家宅子的前院,有两个吃蘑菇中毒的人,就早先地请其他村民用担架把他们抬到楚家。难受之时,他们口中不住埋怨飞儿,好像是飞儿害了他们一样。
飞儿睬中那躺在担架上疼得抱着肚子,脸色青紫的男女,赫然发现此两人就是以前追上门来,给王阿婆要医药费的楚大山和刘巧秀。
她那会听刘巧秀胡乱议论,一脚踢在地上,不巧地飞出一块石子把刘巧秀的额头打破,过后人家夫妻二人便齐心协力的上门来闹事,还是王阿婆说了无数道歉的话,再给了二人五个铜板的医药费才算了事。
她不是可惜钱,而是觉得这两人的人品有问题。
“楚大山,刘巧秀。”
在二人的担架旁走了半圈,飞儿记忆超好地道出了二人的名字。
她现在惯于作男装打扮,出现在人前,除了楚家的几个人知道她是飞儿,别人眼拙,一时间都没看出来。
说来也不奇怪,飞儿与他们的交往本来就不深。
“飞儿,你快瞧瞧吧,我大嫂和语蓉也中毒了。”身穿深绿色衣裙的楚婷婷远远地看见飞儿,就疾步过来,在飞儿面前轻言。
飞儿瞥她一眼,投目去看柳蔓文扶着走出房门的于慕青,和楚少杰怀中抱着的八岁胖女娃楚语蓉,纳闷道“你们家吃了蘑菇,怎么只有你大嫂和侄女中毒?”
楚婷婷神色黯淡下去,叹口气道:“飞儿,我也不怕你笑话,是大嫂,她和那个婶子相约去森林里采蘑菇,回来时在厨房做好,两母女躲在屋里吃,所以才……”
她说的婶子便是指地上躺着呻吟的刘巧秀。
飞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全村的人居然只有她们四人中毒,这也算是恶人有恶报了。”
她还记得楚婷婷被于慕青讽刺得自杀的事,自然觉得是老天在收拾人。
“不是说那飞儿会治吗?怎么还不来啊?都是她说的蘑菇能吃,把我们害成这样,她焉能置身事外?”刘巧秀扯着嗓子在地上喊。
院子里站着的村民不赞成她的说话,纷纷劝她想开一些。
“切!”飞儿冷嗤了一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发觉石凳冰凉,又站起身来,困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就想走了。
“飞儿。”楚婷婷一下拉住飞儿,她知道飞儿不是一个见死不救之人,道:“飞儿,你就别计较了,人命关天啊!你快想想用什么办法来医治她们啊。”
飞儿眸光斜睨过来,终于顿住脚步,“想救她们啊?那你去弄几碗盐水来给她们灌下去,再给她们每人一根筷子,叫她们往喉咙里捅,把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楚婷婷眼中冒着希翼。
“哪里,赶紧快马加鞭的去城里把童家医馆的童大夫给请来吧,童大夫的医术高明,慢了就治不了了。”飞儿撂下话来,转身就走。
“飞儿……”楚婷婷又拉住她,脸上满是祈求。
飞儿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不是圣人。”
“我知道你能行的。”楚婷婷还是不死心。
“行了行了。”飞儿受不了地妥协,“一会语蓉吐完了,给我抱过来。”
“好。”楚婷婷终于松手,展颜。
金柯在进院子的拐角处站着,见飞儿朝他走来,他微微勾了下唇,眸底深处都有着笑意。
“柯柯,我好困呢。”飞儿走过去就恶寒地撒娇。
“那回屋睡觉吧,夫人,这次要乖乖上榻。”金柯以同样恶寒的口气说罢,抱着飞儿,在众人大惊失色的视线中离去。
“三,你是真的不救她们吗?”进了屋,金柯便随意问道,顺便把飞儿放上床。
“我是真的不想救啊,救了她们有钱吗?”两脚踢掉靴子,飞儿一骨碌就钻进被子。
“呵呵,又是钱。”金柯不信地笑,“那你还叫楚婷婷把楚语蓉抱来?”
“哎!”飞儿撇撇嘴道:“暂时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叫她们喝盐水,吐掉腹中之物了,否则我没有药,如何医治?”
“是吗?难怪你要叫她们赶紧进城去找童大夫。”金柯满脸的笑意,不管飞儿做什么,他都支持。
楚婷婷相信飞儿,按飞儿说的,她热心地弄了几碗盐水,让村民和她一起帮中毒的几人把腹中之物吐出来,同时给村里养马的人家借马。
楚少杰和童家凡熟识,骑马进城去请大夫的事自然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一切处理妥当了,飞儿这边已经睡熟。
楚婷婷把楚语蓉抱来时才中午,她进门就急迫地把飞儿叫醒。
飞儿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了看楚语蓉虚弱不堪的模样,哈欠连天地给楚语蓉施针。楚婷婷瞧着,直担心飞儿会把针给扎歪了。
见楚语蓉渐渐稳定下来,飞儿又给她喝了一碗稍微能解些毒素的汤药。这是前两天她去山里试验手榴弹时,无意中看见,而顺便采来的,她当时只是想与其它药配着给青儿补身,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她之前睡觉,就让金柯去给王阿婆传话,请王阿婆熬好,所以楚婷婷把楚语蓉带来时,刚好就可以服用了。
“飞儿,谢谢你。”以为楚语蓉没事了,楚婷婷喜不自胜地感谢,不管于慕青对她如何,楚语蓉始终都是她的侄女。
飞儿冷睬她一眼,慵懒地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语蓉只是暂时没事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楚婷婷脸上的喜色瞬间就褪了下去。
“我不是大夫,没有药,语蓉的体质要弱一些,我只是帮她撑着,等到大夫来而已。”飞儿一脸爱莫能助的样。
“哦!”楚婷婷醒悟地点头,“原来如此,那……那边的三个……”她又想行善了。
“拜托,大小姐。”飞儿白眼一翻,嗤鼻道:“且不说我与她们的私人恩怨让我不想救她们,就是我愿意救她们,我也得让她们痛够了再说。”
“啊?”楚婷婷无法理解地看着飞儿,脑子有些短路。
“哎,我说,你大嫂那般对你,你还帮她?在一边看热闹不就得了?”飞儿开始宣传自己的行为作风。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大嫂啊!”楚婷婷神情悲凄地道。
“圣女,你是圣女,行了吧?”飞儿算是败了。
“那,她们……”楚婷婷又不死心地问。
“你说呢?”飞儿反问一句,诡异的眼神瞄着她,唇角慢慢地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楚婷婷看得一愣,转瞬又只得妥协,“那好吧,我不强迫你了。”
她担心那边,而且不知道楚少杰去请的大夫有没有赶来,当下抱起楚语蓉就朝前院行去。
“你为何不告诉她,你已经没有药了?”金柯关上房门,走过来问。
“你看我很像是圣女吗?”飞儿搞怪地微笑道。
“嗯——”金柯拖了个长长的鼻音,歪着头审视飞儿一阵,得出结论。
“你是魔女。”
“呵呵,还是柯柯了解我。”飞儿乐得抿嘴笑,眸光一转,道:“好久没见到童家凡了,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告别单身生活了,今日他会来,要不咱去看看这个准新郎官?”
“没兴趣,要是我做准新郎官,我就有兴趣了。”金柯魅惑地勾着唇,又开始引诱飞儿跟他结婚。
飞儿懒得搭理他,径直出门,去厨房那边吃中饭,家里有王阿婆和青儿,她只需要负责赚钱的事,其他一概不管。
听说童家凡来了,她也过去凑凑热闹。
城里来的大夫太过稀奇,村里不少村民都涌过来围观,她只站在前院的屋檐下,远远地看那个一身青色衣衫的童家凡忙来忙去。
最后童家凡让村民把他带来的药各各熬了一碗给中毒的四人服下,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他举目张望,像是在期待什么,冷不防看到屋檐下的飞儿,就拨开人群走过来。
“飞儿,你明明可以救治这些人,你为何不出手?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再晚些时候她们就没命了。”还没走到飞儿面前,他就对着飞儿,一顿数落。
他清秀的脸上原本就留着一些胡渣,现在恐是多日未曾修剪,胡渣比原来长了许多,看着一脸的沧桑。
飞儿瞧着他不修边幅的模样,没有怒气,心中满是笑意。
“飞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飞儿不回话,童家凡又气恼地责怪。
“救她们有钱吗?”飞儿又摆出一副爱钱的嘴脸。
“你……不至于事事都要钱吧?”童家凡愣了,他认识的飞儿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改变过,是他把他的想法强加于人了。
“我苏三救人就一定是为了钱,没钱的事,我才懒得伤神呢。”飞儿的态度很明确。
“那个,京城里传的苏三魔医是你?”童家凡心中想了半天,不敢相信地问道。
“阁下认为呢?”飞儿一耸肩,不予直接承认。
“你的医术当真那么高明?”童家凡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男装打扮的飞儿,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还好吧。”飞儿马马虎虎地应付着,仰着头在童家凡面前左右打量了下,摸着下颚沉吟道:“小童,你到底多久没刮胡子了呀?”
说到形象问题,童家凡别开脸,不想讨论。
“小童,你本来就长得挺帅气的了,现在还留着艺术家独有的胡渣,平白的整出一副沧桑的面貌,你这岂不是要迷惑女人吗?”飞儿发表着自己的观点,还自顾自地点头。
童家凡脸颊一热,摸了摸嘴角的胡渣,突然转过脸来认真地问道:“胡渣真的很难看吗?”
飞儿邪笑道:“我有说很难看吗?”想了想,又道:“不过,若是收拾干净了,你这个准新郎官应该会更年轻,更帅气呢。话说,婚期要到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没准备。”童家凡硬生生地答,提起结婚的事,他漆黑的双眸伤感地看着飞儿,心底泛起了浓浓的悲凄。
“咦,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医馆忙活啊?你还真是尽职尽责。”飞儿反语道。
“苏老板,苏老板,小人终于找到您了。”
一个瘦小精干、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年人突然自人群中奔出来,看到飞儿的瞬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话语中满是庆幸的味道。
他是杨虎新招进公司的助手,专门干一些打杂的活,还会一些珠算。此番公司出事,他没有和童家凡约好,却是和童家凡一前一后地赶到楚家村。
“朱润民,何时这么着急?难道公司出事了?”飞儿认识他,见到他立即就想到了公司的事。
朱润民喘了两口气,道:“是,是府衙管税收的刘大人去公司里,说是要收五万两银子的税,这数目太大,杨经理无法做主,让小的前来通知苏老板您。”
飞儿开的“飞三公司”,其内所有人员的职位名称都是按她的习惯命名,与当今时代有天大的区别,但她就是愿意我行我素,目的就是要在商界打造一个不一样的名声。
“五万两银子?他去抢啊!”飞儿双目一睁,心中火气冒了上来。
她的公司刚开业不久,还没有利润可赚,那刘大人就去收税,明显是认为她好欺负,想敲诈来了。
“是啊,杨经理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哼!”飞儿不爽地哼了一声鼻,略微沉吟一下,道:“稍等我一会,咱马上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