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婉的双手被水草缠住了,男人为她解开,抱起她的身子出水,上岸。将温婉轻放在无人经过的草地上,“我说你这女人,平时那么剽悍,原来是个旱鸭子啊!”
温婉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天空,连根手指都没有抬一抬,一脸的湿漉,一身的泥泞都仿佛与她无关。
“哎,不会吓傻了吧,有我在你不会淹死的,我这水性救你还是轻易的。”男人从湿漉漉的怀中掏出一块沾饱水的锦帕拧干擦拭着脸庞,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仪容,温婉还未有一丝动静。男人走近,她的脸色几近苍白,看来真是吓得不轻。
润玉的手指就要摸上温婉的脸庞,温婉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拧干的锦帕掉落在草地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呢?”那风情的桃花眼尽是盈盈的坏笑。
温婉起身脱掉身上的外袍拧干,甩过,穿上,动作一气呵成,这女人,倒真是不避讳!
又甩下一头青丝,逾过肩头,在右侧首轻拨打理,芊玉指尖轻轻插过发丝带弄出无限风情,这动作倒颇有些女儿家的妩媚可爱,男人直直看着,将温婉的一举一动都过腹中点评个遍。
整理完毕,温婉头也不回地走出去,那一瘸一拐的姿势,一身狼狈的装束真真怪异!
“哎,你这女人,我救了你,一声谢谢也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了?”男人快步追了上去。
“你的脚怎么了?”温婉不理他自顾走着。
“我看看你的脚怎么了?是不是扭了?”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脚怎么了?”“扭了。”“我看看。”“你还真是个带刺得小东西,没个铜皮铁骨可受不住你。”初遇李天佑的情景又生生闯进温婉的脑海,那温柔入骨的声音一遍遍敲击着她的心房,震得她片片撕裂,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痛得撕心裂肺,偏偏无处躲藏,暴晒在阳光下,刺得惊心,痛得蚀骨!
“你怎么了?我会治些跌打,让我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灿若桃花的眉眼,盈盈关切的眼神,温柔细语的声音,似是熟悉,这张魅惑众生的脸与那温润玉质的脸慢慢重合,交汇,分散,交汇,重合…。
“够了,我的脚再也不要给你看,不要给你治!收起你那虚伪的关心,我不需要,把你那怜悯善待留给别人,我温婉从来都不需要,从来都不屑!”温婉大力甩开男人的手,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白了男人一眼更快速地走了。
这男人一头雾水,这女人真是他见过最变化无常的,是最最变化无常的。前天他劫花轿她拼死阻挠,一副正义凛然嫉恶如仇的可爱摸样,按理再见到他第一时间应该先问新娘的去向,或者再与他斗上个几百回合一较高下,现在,不但不提前事更好似没认出他似的,看他的眼神淡漠得仿佛在看一棵树一根草,忽然对他说这翻没头没脑的话眼神倒是有了变化,只是,那是恨意还是厌恶?
他的关心真的有那么虚伪吗?叫人家一眼看出还这般厌恶?男人一阵恶寒…
“哎,我约你去静风小筑,你为什么没来?”男人的声音远远得飘过,温婉没听清。
温婉坡着脚一瘸一拐地出了宫门,路上遇到了吴贤妃,温婉也不行礼径直从她身旁擦肩走过,仿佛没看见吴贤妃。“站住!”这宫中谁人敢这么无视她,吴贤妃不乐意了,刚要责罚这不长眼的奴才,温婉侧首回眸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杀气肆意,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温婉继续走过竟也没人敢栏。要出宫门没有出宫令牌不得放行,温婉掏出李天佑送他的贴身玉佩,“太子曾说过见此玉佩如见他本人,太子命我出宫办事,事情紧急,挡路者死!”威严凝重的语气,侍卫仿佛看见头上挂了把明晃晃的刀,当即放了行。
出了宫,温婉买了匹马直奔护国将军府。她的时间不多,李天佑很快就会发现她不在了。母亲也是抱病多日,床榻上的温母形容消瘦,面色苍白,只有见到温婉的到来才绽放了一丝笑意。“娘,婉儿来看您了。”
温婉喂她吃过药,温母不肯躺下,“婉儿,我的梳妆台后面有个暗格,按一下梳妆镜上正南一颗圆木,暗格便能打开,去帮娘取来里面的东西。”温婉照做,暗格里是一个稍大的锦囊。温母打开锦囊,拿出一叠书信,一个小盒,一只更小的锦囊。
“婉儿,这是娘的嫁妆,你嫁给太子本也不缺这些金银,只是这镯子对娘有些不同的意义,今日娘将它送给你。这叫金玉醉双镯,金中镶玉,玉里包金,这每分每寸金玉的雕刻尺度都是精细到分毫,你看!”温母将那两个金玉双镯叠在一起,那金玉雕刻的花纹居然奇迹地吻合出一条线,正是巧夺天工,精致至极。温母将镯子交到温婉手中,温婉好奇去掰开双镯,“这对镯子完成之时就有天成的吸引力,黏在一处就难分开,如同恋人般难舍难分。”果然温婉去掰还真觉察出镯子交叠的吸力,她不禁饶有兴致地翻看这对精致的金玉镯。温母笑笑,“若是喜欢就拿去把玩,这东西颇有些趣味。”
“嗯。谢谢娘。”温婉欣喜地收起金玉醉双镯。
“这个锦囊,婉儿定要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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