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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做宁王妃,要来做我的亡国之妃?”

话里夹杂着醋味,她伸手将他的脖子拢下,“那封密函是他伪造的,原我以为就是你,可是那封信上没有那股子味道。”那股子味道?他一楞,将那张纸拿出放于鼻尖闻了闻,确实没有那股龙延香味,他出生高贵,就连所用之墨都是金贵的,墨中掺进龙延也是他的标志。

他豁然一笑,今日重得她还得谢谢他那个有些矫情的习惯。

大掌,轻情地探进她的领口,眼中满是情欲,“那为什么要答应嫁给那个老东西?”

“不答应,现在难保我就不能被你这样压着了。”

宁王本就不信她,监视她的人也不少。

那日派人来向她提起封妃之事,她假意答应,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她好将烨儿与柏儿让薄野带出,这两个小人离开了,她才能放手一搏。

听完她的话,将她拥进怀里,俯身吞噬她粉嫩的唇瓣。

“娘亲。”

“娘亲。”

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扫兴。”准备第二次攻城掠地的人悻悻的从她身上下了来,看着小人从门缝里跑了进来。

“烨儿。”

他起身,站在铜镜旁整衣,她看见了他眼中的不满足,她埋进被中笑着,“笑什么?难不成你要我在孩子面前压着她的娘。”

我这个父亲成了什么?印象会不好的。

没料到小人还没跑近就跌在了地上,没有哭,但脸色不太好,可想是摔了哪。

“到是摔了哪?”

还没等她下床,他已疾步到小人面前,将她抱起,抱进怀中,“摔哪了?”

“手。”小人嘟着嘴,将手凑到他嘴边,“吹吹就不疼了。”

她到不惧,虽然她是从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爹的,可是他长得实在好看,自己又是个外貌协会,柏哥哥长得好看,薄叔也好看,她就喜欢跟他们在一起玩。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眼中那满满秋水般的温情,他第一次抱着烨儿,第一次将一个吻印在了烨儿的脸上,第一次做为一个父亲叫孩子的名字,烨恩。

“我去去就回,晚上定不饶你。”说得暧昧,手指点在她鼻尖上,烨儿抱还给她。

“你。”她叫住他,眼中有些担心:“十五万对三十万,我们没胜算的,宁王还笼络了草原十八部的人。”

“你还是下旨派援军吧。”

“来不及了。”

难道那老狐狸会容他喘息,会容他援军一到才开战。

“明天大战会正式开始。”

说完,他拂袖走了出去,朝着大殿的方向。已经三更他还未回来,烨儿在她怀中安静的睡,她却无心睡眠,有了些担心。

她说打不赢的,他却凝眉不答,像胸有成竹,却又像丧失信心。

“这么晚还不睡么?”

趁着微弱的烛火,他进了来,一身寒露,脱了外袍便上床,将她揽进怀中,连带烨儿。

粗重鼻息落进她的肩窝中,“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手在她胸前又带着威胁似的加紧了几分,他怕听到她要改嫁的话,所以好好回答。

“你是我的,我不让你死!”阎王来了照样踹飞。

“我说如果。”他今夜变得异常反常,她觉得,像是生离死别,她坐起,挣开他的手,将烨儿放进被窝,指着他的鼻尖,“你要敢死,我就带着烨儿去陪你!”她的爱也是炙热的。

“你到是比我还狠。”一手拉过她,压下,揉进怀中,不肯松半分,“明天我亲战。”

“你。”

“别说话,睡觉。”

在他怀中,她想了很多,为什么没将自己的军队带过来,可是那可能吗?有得便有失,得了他失了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我不该自做主张,要忍着今日你这般,那明日我在阵前反了他,你到是有机会的。”

“我什么时候到要个女人来救了?睡觉不睡,不睡就做。”说着又倾身下来堵住了她的嘴。

最后……没做,因为烨儿在床上……他是神赐的王者,黑色长袍上黑色盔甲透着寒色,黑带束发,不着别色,手池黑龙宝剑,立于马上。

黑,那是神的色彩,神秘而妖艳,重叠在一片刺眼的银白之中。

她站在城墙上,看着他领军而去,最后一眼,就是一切。

清晨,醒来,她为他披上战甲,他抚上她的脸,说等我回来。

到时,就带着她和烨儿回去,给烨儿璃宫,那是公主的宫殿,给她宫殿上挂满五颜六色的琉璃灯,给她做最漂亮的衣服,带着她去游湖,看戏。

我的皇后,他最后说我的皇后。

他的眸子炙热,离走时又吻了她。

她想,这将会是烨儿的殊荣,但一切都得是他平安回来后。

其实,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的平安,能否在看见他对烨儿的父女亲情。

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飞沙夹杂着丝丝血腥,那是只有征战多年的人才能嗅到的残忍撕杀。烨儿在宫墙旁看着那只小白兔,褚无烟赠她的,薄野随了他去,整个宫中只剩他留下的1000兵士,那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银甲骑兵,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如果兵败,1000骑士将安全送她和烨儿回龙国。

“将军,我们起程吧。”

银甲走来,道。

这么快,打了一天,她甚至不知道是胜是败。

“他胜了吗?”仰头看着梅上压着的雪,如画般美好。

银甲静默,她也知道,他就算在神勇,一比二的悬殊,也将是场苦战,“你就直说,谁能罚你,你的君上现在生死不明,你们到是为我们娘两置他不顾。”

继续静默。

想必那人是下死命了。

明岩崖之上,血色染红了他的眼,他依然如神抵般不屈服,也许在他的骨血里从未有输。

“王叔,今日便是战至朕一人,你也坐不稳皇位!”

宁王居高临下,俯瞰,大笑一声:“为何?”

“可见侄儿身边少了谁?”

少了谁……无烟,褚无烟那混帐哪去了。

“朕早在一日前就命人将朕草拟好的诏书送了回龙国,如朕死了,无烟便即位,你就算杀了朕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乱臣贼子。”

剑支撑他的身子,手抖得厉害,大军已损耗过半,他果然带了草原十八部的人来参战,他才败得如此快。

“我朝历来与草原十八部无联络,多半因为他们窥视我边界数万疆土,你今日想必是许了他们什么。”

他有些支撑不了,薄野在一旁想伸手去扶,却被他挥手制止。

“是又如何?”汗血宝马上那人眼中肃杀,隔着那么远依然能感受到想要他死的那股欲望。

“那你当定了乱臣贼子,也注定将成为一个卖国之君,与草原分江而治,我公子孝辰不敢,你公子明也不敢。”说得坚定,带着狡黠,因为他身边便是草原个部的首领。

果然,那些首领齐将眼看向了他。

“你在挑拨,还是在等什么?援军?”

他确实在等待着什么。

但绝不是她。

明岩崖西侧,她抽出了宝剑,马在长嘶,没有身披铠甲,只是一身素白,他已经找不出形容她的字了,只是很美,很美,美中带着倔强。

为什么要来?

“看来,你的援兵只是这1000多你的死卫和一个女人。”

宁王嘲笑,手一挥,大兵在逼近,“一个不留!”

“保卫皇上!为了龙国!”她拔出长剑,大喊。

率着1000银甲冲下山坡,夕阳余光映进他们的身影中,带着血色与忠诚。

他在血色中一笑,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他动心,这样的女人,怎能让他负心。

他长剑一挥,看着最后一抹夕阳落下,随后指着宁王的方向,大喊道:“杀了他们,为了龙国!”

只见四周风起,薄夜下是方阵跨步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是哪来的?

几十个方阵从树林中出来,手持长戟……

三年前,他便想到会有今日一战,褚无烟在游历后归国就将宁王要造反之事告诉了他,月国早就国力衰退,要灭用不了他的几十万大军,他便让他们数十日来隐在明岩崖的茫茫森林中,只得他和褚无烟还有一个元帅知道。

只有一个目的,灭了宁王这个祸害。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将她从马上揽下,看着她脸上的血,“可是伤了哪里?”

不是她的血,她笑着骂他傻子,前方还在激战,宁王早不知道混在了哪里,但已不重要,她没事就好。

她也觉得他没事就好,“你到是有如此一计,害我好不担心。”

“那是。”他抿唇一笑,将捆在她腰间的手又收拢了几分,“可会怪我骗你?”

她轻轻笑了,“不知道皇上是要封烨儿个什么公主好。”

“我觉得还是先封皇后的好。”

说话间,她抬眸想要看他,却只见不远处,一头凌乱的宁王正用箭对准了他的后背。

“小心!”

她挡在了他身后,箭无偏差的落在了她的胸口上,瞬间,血浸染出一朵鲜艳的花,脚下湿滑,“阿彩!”他大叫,反手捉住她坠落的身子,下面是万丈悬崖。

他已落下了几分,只是一只手拉着崖壁上一棵树木上,两人悬在崖边的身影岌岌可危……

“抓稳我!”他大吼。

“放了我,你会死的。”她已经很疼了,箭在心脏处扯着她全身发疼,“会死的!”

“要死一起死!”他坚定的说,大掌又拉回了她几分,但没用,树木断折的声音传来,“我不会让你死!”

她笑着,够了,他已经给了她很多了,温柔,情爱,欲望,“我不想你死,从来不想,因为即便是我死了,你还要照顾我们的女儿,如果我们都死了,烨儿要怎么办?”

“我只要你!”他大喊,他在尽力,只是想救他。

“照顾好她,夫君。”她缓缓举起另一只手,却不是握住他们的掌,反倒是撕裂了衣袖。

“不!阿彩!”

……头痛欲裂!

这是他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醒来时,他身在熟悉的地方,卧龙城他的寝殿中。

寝榻下跪了一地太医,还有褚无烟一脸的焦急,当时褚无烟赶到时,他已经昏死在了悬崖边,他手中握着那屡衣袖。

褚无烟派人连夜将他送回了龙国,自己则在悬崖边搜索了近十日,派了上千暗卫,依然无所收获,他便没在找下去,想是尸体已被野兽叼了去。

“那朕是晕了十日?”

大掌打在床沿,木屑飘飞,为什么不就这样晕死了去,为什么还要他醒来!

“皇兄,我相信彩妹妹也不想你伤心。”他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其他话也埂在喉中。

他不顾劝阻,跑死了三匹马回到悬崖边,静默而立。

但褚无烟却看见他双手发抖,脸上惨白,人人默不作声的望着他,心中都充满畏惧之意,即令是褚无烟,也感到惴惴不安,“皇兄?”

他真怕,那人真跳了下去。

花落人亡,生死遥遥。

笛音难断,知音已绝。

“皇兄,你到是看看你的女儿。”

他没办法了,命人将烨儿带来,将小人丢进他怀中,“彩妹妹一生最放不下的就是她,难道你要她死了也不瞑目。”

褚无烟抹着泪。

“照顾好她,夫君”,临了,她叫了他一声夫君,将孩子交托给他,这便是他们之间无法挽回的命运,终生难解的遗憾吗?

他紧握孩子,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阿彩,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冬,雪飘

她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

黄昏雪暮中,他抱起孩子,雪花片片飘落,殿中丝竹如泣如诉。

今天是她的孩子入储之日,除了给她一切,他还能做什么呢?

走回殿中,丝乐还在飘荡,时而重,时而轻快,他却独自找了个地方独处,终于他无法再继续这悲伤的乐声中,俯下头来,深深埋在自己的双臂中,颤抖的肩膀,压抑的低沉的哭声,那种痛,是彻入骨髓的,带着万般的不舍,留恋和无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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