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偌大的后宫再次热闹起来。一纸圣职,有人欢喜有人忧。
重芳殿内。
"怎么无缘无故封了一个豫嫔?她什么来历?"文思雅摸着自己手中的一只白猫,碧蓝的眼睛,正惬意地半眯着,似乎很是享受主人的抚摸。
玉妃咬牙恶狠狠地说到:"又是一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下贱之人!还不是靠自己下作的手段!"
文思雅眼眸一黯,心中冷笑,下贱?你还不是一样丫鬟出身?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要不是有些事情我不好出面,必须有一个枪头鸟来冲锋陷阵,何须给自己找一个情敌,让自己的丈夫分出一半给你?
"玉儿,改天你去瞧瞧那个丫头!如果可以为我们所用更好,不能,就------你自己看着办!"文思雅手下一个用力,白猫不耐烦地叫了声,抬起它绿汪汪的眼睛不满地瞪着她。
"呵呵,碧儿生气了?"文思雅眉眼尽是笑意,再次轻轻地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道,"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本宫定会待你如亲人,吃好的,穿好的,瞧,还有这么舒服的抚摸,要是你不听话,你这个纤细的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不保了!听明白了吗,碧儿?"
玉妃满头的大汗,这些话根本就是对她说的,那只猫怎么可能听得懂!自从自己由文相国的保荐,进宫来伺候皇后,再在皇上一次的偶然"醉酒"后,宠幸了自己,自己的命就从来不在自己的手中,而是在眼前这个美丽高贵的一国之母手心里!
"------是,是,奴婢记下了!"
在她的面前,自己永远只是个下人!
静参殿。
"娘娘,娘娘,玉妃娘娘过来了!"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寝室,对正在午休的豫嫔说到。
豫嫔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让小宫女帮她梳妆打扮,怎奈来不及了,此时玉妃已经端坐在大堂之内,静候着豫嫔的接见。
玉妃眉眼一挑,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豫嫔,发丝散乱,根本就没来得及收拾,衣着还好,还算端正。
"豫嫔,你好大的胆子,让本宫等你,白白浪费时间,如今,在本宫面前,亦是如此的衣不整洁,发不端正,怎么?这还才是个小小的嫔,就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吗?不将皇后娘娘的教训放在眼里了吗?"
"不敢,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午睡了一会儿------"
"放肆!还轮不到你说话!来呀,掌嘴!"
"啪啪"的掌掴声在这不大不小的静参殿内响起。豫嫔咬紧牙关,强忍住屈辱和不甘,将打落的牙齿生生地硬吞进肚子里。这只是刚开始!
"豫嫔!现在,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玉妃斜倚在椅背上,半眯着那双勾人的媚眼,嘴角边的残酷笑意丝毫没有毁去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一丝媚态。
"是,奴婢知道!"豫嫔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愤恨和狠绝。原来白皙小巧的美丽容颜早已不复存在,如今是一片的红肿。
"嗯,说说看!"玉妃一如天王老子般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更加刺激了豫嫔的愤怒,她强忍住心头的那份不甘,道,"奴婢不该擅自做主答话!奴婢不该如此没有本分!"
玉妃轻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甩甩袖子,说到:"算你识相!以后就跟着本宫办事!记住,不听话的是活不久的!"
"是,奴婢知道!"豫嫔低头颤抖着声音应着。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玉妃扭着柳腰大摇大摆地从静参殿走了出去。自己是皇后的奴婢,这个豫嫔是自己的奴婢!呵呵,看来,还是得要有些权势啊!
"娘娘------"小宫女颤抖着将豫嫔从地上扶起来,一双大大的眼里尽是不忍。
扭头看向身边的丫鬟,豫嫔一个狠厉的眼神瞪过去,恶狠狠地说到:"干什么?本宫还没死!哭丧着脸给谁看啊!去拿些药膏给本宫!快啊!"
玉妃!我记住了!总有一天,今日我所受的一切屈辱都要叫你百倍还之!
落芳宫。
"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七末皱了皱眉,走上前,看着还在挣扎的一只黄鸟,蹲下身翻看它的身体,果然,胸脯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洞,正渗着血丝,流出的血少得可怜。不一会儿,这只鸟便一命呜呼了。
七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右手握着的这把银色小弓。它居然可以无箭自发,只是手指勾着弓弦,便可杀人于无形!
上次无意中发现水滴可作弓箭,然后,七末有用其他的东西代替,都可以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威力。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它却做到了!
再次扫向地上的黄鸟,七末的眼神微黯。难不成,一出手便要死人么?
抬头看向天空,有一只鸟掠过,七末抬手,左手指食指勾着右手中的银色小弓,对着空中的鸟儿,"啪",鸟儿落地!
那只鸟儿在地上扑腾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翅膀,却始终飞不起来。这次,她射的是翅膀!
"晴儿,拿创伤药来!"对着不远处的宫殿喊道。
"末儿,你受伤了吗?"一道低沉略显焦急的男子嗓音传来。
七末眉头一皱,右手中的小弓手臂上一推,一股吸力将银色小弓吸到小臂原来的地方。
七末起身看着身后已经赶上来,此刻紧握着自己双肩的黎司洛,语气略冷地说到:"皇上怎么到这儿来了?"
黎司洛眼睛一眯,一抹受伤掠过眼底,道:"末儿是在怪我前两日没有来看你吗?对不起,下个月椋国的使臣将要出使我靖轼,我是一国之君,有很多事要我做的------"还没说完,晴儿就赶到了。
"太后,您受伤了吗?这伤药------啊,皇上?!奴婢叩见皇上!"
黎司洛摆摆手,再次问道:"末儿,你哪里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
可笑,经过那晚,黎司洛似乎对她好得很,不仅这冷宫的待遇好了起来,而且落芳宫周围似乎也安排了些侍卫。虽然是好心的安排,可是,却让七末头疼!更让七末不可思议的是,他在七末的面前,一直称自己为"我",而不是"朕"!
七末躲开黎司洛欲扯她衣服的手,说到:"我没事,是地上的这只鸟儿,本来先掉下一只,可惜死掉了!然后又掉下一只,看它的翅膀受伤了,就让晴儿拿些伤药来!晴儿,伤药呢?"
"啊,哦,在这呢!"晴儿后知后觉地将创伤药递给了七末。
给小鸟儿上完药,看它活生生的,原来,只要避开关键部位,亦可以避免伤亡的!那就好,免得误伤无辜!
"末儿------"黎司洛的温柔呼唤将七末的思绪引回现实。七末回头,正欲问什么事,刚好碰上黎司洛炙热欲望的眼神。
当下眼神一黯,转过头去,不理他!
"末儿,还在怪我?"
七末对天长叹,无语。老天,我不是有意要勾引他的------
"没有,只是,我们的身份尴尬,这样是没有结果------唔------"不待七末说完,黎司洛便封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七末默默承受着他的疯狂,只要没有进行到那最关键的一步,任何的事她都可以忍,即使是脱光了也没无所谓。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你信我,我定会保你安全!在这个后宫,你想要生存,就必须依附着我!我是这里的天!"黎司洛气喘吁吁地放开七末说到。
七末不发一言。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个牢笼!
"我明白!"低垂下眼眸,遮住眼中不屑的光芒,轻声说着。
黎司洛很满意地听到自己的答案,等了三年,亦折磨了对方三年,总算是有了这么一天。
"晚上陪我用膳吧!"黎司洛拥着七末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竹林,竟觉得另有一番美景,原来,这瞧什么也有心境支配,平常只觉得光秃秃的一片,如今,美人在怀,居然不觉得乏味。
七末依旧闭着眼,窝在他的怀里,,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陪他吃饭,就意味着,他要将她推出去。尽管,他是为了能够给自己足够的名分,只要自己想要,他一定会给,就算负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这也是七末略微犹豫的地方。其实,她大可以以此来搅得他焦头烂额,然后趁乱,肯定有机会离开皇宫,只是,七末似乎小看了他对自己的情意------
"你不愿意吗?还是------没准备好?"
七末抬起头来,说到:"太皇太后是不是明晚就要回来了?"
黎司洛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想起一年前太皇太后对七末的惩罚,居然让她大半夜的赤身裸体的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只因为自己无意中对七末的一个同情的眼神,殊不知那个时候,自己见到一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被几个太监轮着掌掴,一旁的几个妃子在笑,自己觉得不应该在太皇太后面前如此放肆,就让那些人住手,待看向那个宫女时,不自觉地露出一丝不忍------
黎司洛将七末拉进自己的怀抱里,喃喃地说着:"末儿,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呵,会吗?
七末冷笑,不发一言地缩进他的怀里。
"晴儿,备些热水,我要沐浴!"在这里,七末根本就不必摆着那副面孔。哀家?够老气的一个称呼,那个老妖婆还在一旁洋洋得意!一个真正配得上她的称呼啊,哀家哀家,真是够悲哀的老人家啊!
七末坐在水桶里,随着那些氤氲的水汽,不自觉地陷入了浅眠里。
突然感到右手臂一阵滚烫,七末睁眼一瞧,竟是银色小弓在蠢蠢欲动。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耳听八方,果真,周围传来一丝异动。
来得可真快!
这个黎司洛隐藏功夫还真不错,居然让他们接触亲密的消息,过了这么久才传到那位的耳朵里。只是,这批人,到底是宫外的那位派来的,还是宫里的那位派来的呢?
七末继续假寐。
"真要如此吗?"
"嗯,收了钱了,而且,你也要替家里想一想,要是事情办不成,我们在这个湳城恐怕就呆不下去了,更有可能会全家灭门的!文相国------"
"嘘,你们两个别吵了!办正事要紧!"
"快点!太后正在沐浴,已经睡着了,我们正好直接上吧!没想到太后这么美,真是便宜了我们哥几个------"
"少废话!你们不去,我先上了!"
五个男人吵吵闹闹的,七末心中不由得为这个时代的杀手刺客惋惜,真是一点杀手该有的素质都没有!
就在五人的脚步渐渐靠近七末时,七末依旧闭着眼睛,嘴角慢慢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轻启朱唇:"阁下几人,是想要怎么对付哀家呢?"
五人明显一震,不过很快,其中一人哈哈大笑,说到:"我们是来采花的!素闻靖轼太后美艳动人,奈何还没洞房便守了活寡,我等特地来解救太后与水火之中的!"
"哦,想要采哀家这朵花?那你们可要小心了,哀家喜欢平等交易,让你们采哀家这花之前,你们得先付出点代价!"
那人又不以为意地大笑:"什么代价?"
七末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唰地从浴桶中站起来,一丝不挂的美妙雪体挂着晶莹的露珠,随着氤氲的雾气,展现在众人面前。
五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要不是蒙着面,估计,连流口水的都有,因为,七末已经听到咽口水的声音了------
七末慢条斯理地跨出浴桶,径直抓起一旁的浴巾擦拭着身体,往往每个动作妩媚之极,都令在场的男人血脉喷张。
七末靠在床柱上,拉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重要部位遮住,其余依旧展露无疑。这种要遮不遮,欲拒还迎的情景更是让五个大男人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竟有些争先恐后起来,不一会儿,原本的小小吵闹,到现在的大打出手。
一群废物!
右手臂的银色小弓滑至手中,左手轻轻一弹,一个男人左腿中奖,再一弹,另一个右腿中奖。七末笑看着他们一个个停下动作。
另外两个男人分别右手和左手中奖,无一例外,都被七末给废了!
还有一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瞧着在地上小声闷哼的四人,他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伤口流血啊,怎么回事?
"你呢?想要废掉哪里?手还是脚?左边的还是右边的?"七末依旧笑得灿烂,好像在说"你要吃鱼还是吃肉"一样。
"我------不------"
话还没出口,七末突然冷下脸来,道:"那就中间吧!"
心脏部位,那可是七末最最熟悉的地方!
"小路子,去请皇上来!"
门口早就守在一边的小路子,如释重负般,撒腿而去!
"你们别妄想逃走,你们一动,下场便是如此!千万别质疑我的话!"七末依旧未着寸缕,半躺在床上,等候着黎司洛的到来,看他到底怎样处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