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两个人点着一盏小油灯,坐在小炉子旁吃着他们一起包的饺子,尽管一切都很简单,却是无与伦比的甜蜜。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青青,这样真好,只有我们,没有别人。”吃完简单的年夜饭,他把她紧紧拥在怀中,脸贴着她的脸颊,耳鬓厮磨。
“你喜欢这样吗?不会无聊?”
“不会。”他笑着摇摇头,“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也要像这样天天守在一起,比武,下棋,亲亲,抱抱,多好!我要重新做一把琴,那样咱们就可以琴棋书画换着玩了。等到两个人玩腻了,就生一大堆小鬼头来陪我们。”
“一大堆?”无争皱眉,“你当我是什么?”
“我孩子的娘咯!”他咧嘴一笑。
“那你得负责洗尿布。”
“没问题。”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又开口:“漂亮娘子,你知不知道白天你去那边村子里的时候,我跟娘说了什么?”
“我哪知道!”她失笑。
他笑着说道:“我跟娘说了,以后不会再是我一个人来看她了,我给她找了个漂亮可爱又贤惠的好媳妇,我要带着我的漂亮娘子一起来,再过几年,兴许还会带着一群小鬼来陪她。”
“想得倒挺美。”
“那是!有这么漂亮的娘子,当然要想得美一点儿才行。”
“霖,”她转过头看着他,“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或许,娶了杭大小姐,可以扭转你在东野府的劣势呢!”
“不要,”他孩子气地摇着脑袋,“我只要我的漂亮娘子,况且我又不准备留在东野府,我从来也没觉得杭滟要嫁人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可是她好歹也是堂堂五品知府的千金,你怎么……”无争话未说完便被他猛地吻住双唇,全然不像往日的温柔缠绵,倒有几丝掠夺的意味。虽然他有些粗暴,可无争到底也没有拒绝他的狂吻,双手勾上他的脖子,任他索取。
“青青……”许久之后,他喘着粗气放开她,又意犹未尽地轻啄了几下,随后突然攫住她的下颌,异常严肃地看着她,“我决不可能娶杭滟,我说过了,只要你!”
“真傻……”她双颊绯红,心还在不住地狂跳。
低头吻了吻她红红的脸蛋,他突然露出一脸阴险的笑:“漂亮娘子,这世上千方百计把自己夫君往外推的女人可不多呢!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为夫可不介意就在这里把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提前过了。”
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好,我什么都不说了。”
她异常的平静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发现情况不对,便赶紧摇着她的手道:“对不起啊……漂亮娘子,我说错话了,我不是故意的,漂亮娘子你不能不理我啊,我知道错了……”
无争一语不发,只是眨了眨眼,以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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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娘子,不要生气了嘛……”
“漂亮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漂亮娘子,不要不理我啊!”
“漂亮娘子……呜呜……我要去告诉娘,漂亮娘子欺负我……呜呜……”
五天!整整五天。
除了初三那天因为是母亲的忌日他没有跟她闹以外,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可不知道是他太没诚意还是他的漂亮娘子定力太好,不管他怎么逗她、哄她、闹她,她都死活不说一句话,不让他亲,也不给他抱,连碰都不许他碰……
唉!正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这会儿才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他以手支颐,侧躺在草铺上,不住地唉声叹气,眼睛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坐在一旁缝衣服的无争,傻乎乎地咧着嘴笑。
嘿嘿……漂亮娘子就是漂亮娘子,到底是心疼他,虽然不跟他说话,却一直在给他缝新衣服呢!
无争灵巧地将线头打结,用剪刀剪去多余的线,抖了抖刚刚缝好的袍子,看看一旁早就笑眯了眼的傻子,站起身来把袍子丢在他脑袋上,便到一旁准备午饭去了。
他一跃而起,欢天喜地地捧着新衣服,像个吃了好几罐蜜糖的孩子,忙不迭地脱了外衣,换上新的袍子,乐颠颠地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漂亮娘子,你简直就是织女下凡啊!手这么巧呢——”
无争还是不说话,但是也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很体贴地帮他整整衣襟。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便什么都明白了,开心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头附在她耳边说道:“漂亮娘子,谢谢你——天底下就数漂亮娘子最好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无争戳了下他的额头。
“不敢了不敢了……”他一个劲的摇着头,“就算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了!”
“真像个小孩儿。”他孩子气十足的样子让无争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漂亮娘子……”他笑得更开心了,赶紧趁热打铁——或者说,是“赶紧得寸进尺”,低头吻上她的唇,“谢谢娘子……”
“有你这么谢的吗?明明就是占便宜。”无争嘀咕道。
“冤枉!我这是‘以身相许’!”
“贫嘴。”
“漂亮娘子真好吃……”
无争翻翻白眼正要拧他,突然神情一凛,赶紧推了推他:“霖,外面有人!”
“不管。”他正占便宜占得高兴呢!
“霖!!”无争跺了下脚。
他轻轻一哼:“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