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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回

烛下秉谈,我们天南地北,从道茶聊到美食、从美食说到营商、从营商谈到政治,虽然我对这个时空的历史所知不多,幸差跟我在学所念的相差不远,加上从贺朴祯这个饱学之士那里吸取了不少,因而与楚锦珏谈话应对上无甚差廖,不至于在露丑。

其实所有的政治或经商皆有共通之处,无论你在什么环境,哪个时空,只要能善用!比如孙子兵法,春秋时期它固然是部战争的兵书,换到21世纪,则成了许多大企业家商业谋略参考,不少跨国企业CEO对它推崇至备。甚至连《三国志》也被人转换时空和概念,出了一本关于商业经营的书,叫《水煮三国》。

按理说楚锦珏身份地位比贺朴祯的高多了,但不知怎地,在贺朴祯这样的名儒清官面前,我总是危襟正坐,一本正经。反而能与楚锦珏可以随闲惬意地不拘姿态,谈笑风生、信口缰驰。

不知不觉明烛渐融,耳中听得院外喔喔引鸣的鸡啼,我睡眼惺忪,终于熬不住,身子一歪,便是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我人已在睡炕上,上下暖暖洋洋的,还盖着一层软软滑滑的锦丝棉被。

屋内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我下了床,心里在疑惑楚锦珏什么时侯走的,昨夜是否仅仅一场梦。

移近窗前,大雪早停了,竟然日头高照,已经是中午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花架篱笆都扶了起来,墙头上一些原来被大火烧过的烟痕也被抹了去。

我迷迷糊糊的,一时不知身在梦中还是又错乱了时空。

门外有谁在细语碎碎的听不清楚。

难道还真有田螺姑娘不成?

我披了件外套,轻轻推开门。

檐下站着两名面容清秀的小丫头,见我出来顿时停了言语,神色惊慌,忙躬身:“奴婢惊扰了公子,真是该死。”

“你们是——?”

两人同声应道:“奴婢小慧、小喜叩请公子万安。”说着已是跪下

“哦,快起来。你们怎么到我家里来。”

“回禀公子,婢子们今晨一早儿便是来了,王爷吩咐我等务必要侍候好公子。”

“王爷呢?”

“今早儿走的。留下话来说这宅子里护院的、厨房的、杂役的都一应俱全了,但听公子吩咐。”

原来竟是田螺。。。。王爷。

我推了两人的侍侯,洗漱完毕,独个儿在房内换了衣服。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小店卖多点银子。

唔,大庆楼和同福楼都是常平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两家老板互为竞争死敌,平时为抢客源争地盘,已是闹得个热火朝天了。

大庆楼的老板比较有生意头脑,为人与同福楼的周福生相比,还算慷慨的。他在我推出火窝之初,便看准了趋势,当时就想并了我的小店,还邀我到他大庆楼里做事,许下年终一成收益以做报酬。虽然当时没谈成,但关系也没闹僵,我最后还送了一套火窝秘料给他。唔,比较有希望的目标就他了。

但,得先去拜访同福楼的老板或其他同行业当家。造成市场热需和竞争之势,让对方感觉一定的压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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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餐后,我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到了城中最热闹的大东门,同福楼那三层高的红楼在城东大街上很是显眼,门口大大的牌匾刻着同福两字,左右对联,内容不外是“迎天下宾客”“财源滚滚”之类的俗句。楼顶的檐楣上挂着面大铜镜尤为醒目,顶着两支尖铁钗儿,瞄准了它面前的一座青镂雕花楼。

正是丁老板的大庆酒家。

同样上下三层砖木结构,门面设计却比周福生的气派多了,连开六扇大门,厅堂奇阔,小二忙着迎送客人。左右两侧的石阶上,列次排着一行龟背蟾蜍的小石像,每一只都张着大大的嘴巴。这在风水学上有个名堂,叫“纳江吸虹”,有敛财之功。不过,因为正对着同福楼的大门,这一张张的大嘴,让周福生心里生了许多的不快,于是在顶楼的大铜镜上加了一对铁叉。

眼下是一日当中最旺的营业时段,两大老板应该都在这附近。

嗯,我若主动找他们可就没多大意思了,最好是生个法子让他们主动来找我。

大庆的老板丁有庆喜好风月,最近在醉红坊包了个姑娘。他若不在店里,多半在一街之隔的醉红坊了。

周福生却不好此道,他为人稍显吝啬,唯一嗜好的便是他的那只八哥儿,此刻却多半兢兢业业的守在店里。

我在街上东张西望,状似闲暇地逛了一圈。转过同福楼后巷时,一个瘦小的身子被人从门后推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差点撞在我身上。

“滚,臭小子!来同福楼撤野,也不瞧瞧自己有几身皮。”

那瘦小身形站定,叉腰回骂:“周福生你个死瘟发臭的老缺德,缺昧良心的老浑蛋,大爷我祝你同福楼生意每日况下。。。。”

骂声未绝,门后便冲出了几名手执长棍、火燎面杖的大汉。

那瘦子见状不妙,撤腿跑了起来。

同福楼的人也不太追得紧,追了一段路后便笑嘻嘻的往回转。侧目见我锦衣玉带,整个富贵公子哥儿模样,还笑着朝我哈了哈腰。

踱出巷子,见那瘦子正在同福楼门前咬牙,一副想进又不敢的模样。我看他也不过十五六岁,文文弱弱的,脚上蹬着一双四耳草鞋,这样的天气还穿草鞋,实在令人佩服啊,他身上的棉袄了有些不合身了,下摆短短的悬裤头上。一看就知道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他站了一会儿,伸袖擦擦眼睛,终于恨恨地离去。

我跟着他走到桥头,便出声唤住他:“这位小兄弟,且稍等,我有话要问你。”

男孩回过头来,见我也不过十六七岁,衣衫华贵,洒然丽都,于是便没好声气地道:“干嘛”。

“我刚才看到你从同福楼里出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跟我说一下。”

男孩哼了一声:“你能帮得了我什么,但跟你说一下也无妨,好教人都知道那周福生如何刻薄奸狡。他之前跟我爹说好每日往他店里送菜果,逢十五一结,却每每不按时结款,欠我家三个月的货银,共四钱银子。我爹上月从屋顶上摔下来,伤了脚,要看大夫呢。便叫我来要。谁想他那账房的却诸多借词,赖我家每次送的菜不是短了斤两就是又老又黄的旧菜。这话说得真好笑,若是我家的不对怎地收货时不说,这都过了三个月才找这茬,不过不想给罢了。后来勉强不过,给结了,却只给了一钱,说是就这个数了。还拿了单据凭证出来。原来他欺我父子不识字,写凭记时便将那四钱改成一钱。我爹看不懂,想着同福楼这么大的店,断不会欺这几钱银子,便是画了字。这会我气不过,冲到堂里找那周福生理论,他非但不理我,还虎下脸让人赶了我出来。”

想不到周福生竟是这种人!我大怒:“这周福生也太可恶了。”怜他年纪小小的出来帮家,又拿了块碎银给他:“你先拿了这个回家给爹看病,我帮你讨回公道”

他将信将疑,看看手中的银子,大约也有六七钱左右,脸上顿时有了喜色:“够爹看病了。”

看来我得先去找周福生,敲上他一笔再说。

敲窄勒索这类的坏事情,我虽然没怎么干过,但好歹我有也敲过我“爹”周大财主的一笔黄金的经验,还连带将那如夫人气得捶胸顿足

要怎么出招,才是关键。

我在河岸边挑了块大小适合的石头,嗯,形状不错,放进河水中洗去泥垢,露出藏青的本色。又在集市上买了个精美的盒子,将那石头包装好放在身上,这才施施然的往同福楼去。

小二隔着十几步远便热情的迎上来:“这位少爷,上来歇会吃杯酒暖身吧。店里新到的十日醉,淳得很。”

正要说话,周财主已经眼尖的看到我了:“哟,这可不是苏老板吗?快请,快请”

话说我在常平也是个风头人物,学儒乡绅无一不识得我,都道我善做生意,官场上长袖能舞。看在贺朴祯对我器重的份上,周福生也不得不巴结。

“苏老板,这两日没见您店有开张,人都在传苏老板失持于鞑匪。害得兄弟还自担心了,今日可放心了。”周福生亲自为我辟了一雅间。想来是以为我身上银子很多,可以狠狠的赚一笔吧。

“哪里,哪里,不过因为店小难于转身,瞧着伙计们太累了,干脆让他们休得几天,横竖也赚不了几个钱。”

“哟,苏老板太谦了。谁不知在这常平里里外外,就您家店子最盈客。贺大人亲自捧场,又推出这火窝生意,我瞧着这银子是被您赚足了。”

我一笑:“奈何店子太小,坐不下客人那。唉!有钱没法赚。”

周福生浑浊的眼珠闪了一下:“怎么?苏老板另有打算?”

“不瞒周老板,苏某打算过了年后扩张新店,正想找间大的楼面呢。周老板可有相熟的地铺吗?事后苏某定当酬谢”

周福生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郁。干笑道:“呵呵。。。苏老板精明能干,大展宏图,拳脚舒展开来这常平各家酒楼茶馆便都被您比下去了。”

我哈哈一笑,假装对这条街的生意很感觉兴趣,不住口的问。周福生渐有几分耐不住了:“苏老板是打算在这条街上开设新楼吗?呵呵。。。那要与兄弟比邻了,真是太好不过,太好不过了。”

我察言观色,便知他其实在担心我会在这条街上落户。生怕再来了一个强硬的竞争对手,生意更加受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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