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褥贴面,淡香沁鼻,清让抵抗不了这昏昏沉沉的睡意。
可她不敢松懈,在这妖男的床榻上,她哪里敢!
她不知道刚才妖男的那句话意谓何意,他真把她当做她人?还是已经察觉到她的身份了?
“爷,风清受不起…”声音里有着点点的不安和轻颤。似是害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会招惹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理会她,宫夜离径直道:“你是自己处理伤口还是让大夫来?”
“风清只是一介下人,能得爷的饶命已是感激,伤口自行处理便好。”她可不能在他面前被大夫戳穿。
“斗胆请爷允了风清自行离去处理伤口。”
拧起眉头,宫夜离脸上浮现出了不悦。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避吗?”淡淡幽幽的话语没有一丝浮动,却让人不寒而栗。
“爷误会了!风清不敢让这一身污血脏了爷的卧寝。”“你还有地方可去?”
没有!他也不会让她有!
见清让不语,宫夜离眯眼看向她仿若不在意的问起:“可知你中的是何毒?”
妖男的脸,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模糊不清,清让越是想要睁大了眼睛看清却发现那张脸已和着游离的烟,迷离了她的眼。
无奈的放弃,清让闷声答道:“风清不知。”
“解药服了?”“是!”
“你就不怕有毒?”
犹如闷棍一记打下,清让捏紧袖口的手不能克制的轻颤,那粒药丸她还拢在袖中藏着。
常人不知如何辨认,可她却能在闻到味道时就知道是否有毒。
黑衣人的解药,根本就是毒药。
若黑衣人给她的真是解药那么对她来说也无用处,想来黑衣人是想除去她给了毒药,可就是这毒药,如今她可用它救一个人。
只是不知妖男为何会这样问她?
真的担心她?亦或是她如今一副没有中毒模样,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不知道清让心中的涌动,宫夜离只当她担心身上的毒,不由思忖,这会儿她确不能出事,于是对清让居高临下的说着:“让烈焰来吧。”
“不用!”吼叫出声,看到宫夜离缓缓挑起的眼角,清让心跳加速,放慢了声音:“爷,风清已服下解药了!”
她怎么能用小家伙的血来给本就没中毒的她制毒呢?
“风清,你是嫌爷今儿个心情太好?”
眼皮隐隐抽动,清让不知该如何用比较合理的借口来回绝他的好心,一时焦急,竟没察觉到自己死死的咬住了唇。
“放开!”妖男的一声喝令让清让呆愣不明所以,却在妖男突然凑近放大的瞳孔中看到此刻自己的模样,竟别有诱人的模样。
趴在被褥上的男子整个人都在向人释放着强撑疼痛的讯息。额头密密一层细汗不断冒出,白皙细长的脖颈倔强的仰着,原本整齐光滑束起的发早已从发带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用它雪白的色彩跳跃在男子的肩头。几缕发丝混合着汗液黏在脖颈脸颊旁,苍白的脸被咬成鲜红色彩的唇装点了颜色,隐隐中,带了丝丝诱惑的味道。
不由怔住,清让缓缓放开了紧咬的唇,却从妖男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中,想到了一句话,唇红齿白,甚是可口。
原来这就是妖男眼中的白面书生。原来她是这副模样的吗?
“被爷迷倒了?”戏谑的笑在宫夜离的唇边无边渲染放大,拉回了清让的视线,久久的,清让丢了魂似得嗫嚅着:“爷…我…”
“还是被你自己吓到了?白面书生!”
“爷…”清让未说出口的话,被宫夜离突然放置在唇上的手指给惊得咽了回去。
四指托起清让下颚,大指轻轻摁压在唇角,缓缓在她双唇之间来回磨蹭,宫夜离似在触摸一件上好物件,轻柔的似害怕一个用力便会破坏了这物。
皮肤的触感带给清让一阵酥麻,双唇似有一阵阵交窜的电流在涌动。她能感受到仅一拳距离的妖男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与她自己那不稳的气息在空中交缠。脑中突然出现那日老妈子教导的关于男女之间的旖旎之事,清让直觉得血气冲脑,全身都涨红了羞赧。
慌乱扭头朝向一旁,清让避开妖男直直的视线,镇定着自己的气息道:“爷,风清这就起身,夜深了,爷还是快歇下吧,风清就不扰着爷了。”
清让撑起身子却因下身的麻木而一时动弹不了,被她死死拽进的被褥也给不了她站起的力量。
那挣扎的身子被宫夜离一手摁回床榻,并且毫不客气的泼她冷水:“这副样子还想去哪儿!”
“可是爷…”他哪里会好心留她,面对着他,她只会对毫无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害怕!
他,真的太危险了。
敛去表情,清让只想快点逃离妖男的身边,也就不管不顾在一旁脸色已铁青的男人而挣扎着要起身。
“你!”一个厉声传来,清让只觉得天旋地转。
背后不知何时欺身压上重量,那隔着衣料传来的体热刺激着清让的神经,她竟被妖男狠狠的压在了床榻上。
屏息绷紧了的身体,在脖颈后方传来酥麻的声音后,轰然如热油下锅般变得滚烫。
“爷喜欢。给我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