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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瑞王朝最尊贵的雪柔公主,你怎么也不会替他感到一丝一毫的难过,莫非你人生最大的乐趣便是瞧着你一个个熟悉的朋友在血泊中倒下?上官羽晟错信了你,如今我要帮他将你送往地狱去陪我的至友!”他带着冷阴的嘲笑,鄙夷而视,手中的青竹笛横指为剑,指月而啸,杀气迷漫了他素色长袍,竹林摇曳如泣,他如夺命的神祗,周遭的空气迅速结凝,颇有唯他独尊的气焰。

蝉翼软剑,破空而呤。

莲足点雪,翩跹若仙。她该是还那个人一条命的,只是她现在必须活着,努力的活着,哪怕是带着罪孽而活,也必须勇敢的、努力的活下去!等一切结束之时,她会去陪他!

“对不起,我的命……你拿不走!”她贝齿轻启,剑若惊虹,为自己护起了一个严密剑圈,只守不攻……她不愿意再去伤害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

银面男子,暗自冷笑:你以为自己的能力足可以自保吗?剑法固步自封,只守不攻,只会将她带入一个束手就擒的结果。贯注了他内力的青竹笛在他的手中,灵活诡变,步步紧逼、招招杀手,意在取命。

不行,这样下去,她非死在他的手上不可!

况曦然扫去心头的旁骛,气随心转,蝉翼软剑破束缚之网,陡然灵气四溢,化为缠绵妖娆的绕指柔,剑身粘在青竹笛上,随之游动,将一个粘字诀,参透的出神入化。

银面男子,剑眉微拢。面具下的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她的功夫底子实在是不错,只是怪在她的套路剑法,这套剑法是况佑将军所创,曾在沙场上杀敌无数,却从不外传。还记得有人曾问过他,这剑法是不是打算传给长子况曦瑞?他则道,早有相传之人,也唯有这个相传之人,为人作风最符他的心意。本来父传女亦无不可,只是况将军对这个女儿,简直是用冷漠来形容,连女儿出痘症,连日高热几近病死之时,也未去看过她半眼,如此他又怎会悉心相传,毫无保留,说为人作风最符他的心意,一切都太过怪异了!

况曦然何尝不怪异,那一管青竹笛普通寻常,落入他的手中却成了最坚实的兵器,她奈何不了他半分半毫,每一次的出招,他都能准确的预知,快她一步,更何况自己更输在不敢与青竹笛触碰,只因不敢失去最后的一个念想,所以受其之累。

青笛舞动,犀利似剑,携风入乐洞,鸣凑着一曲月夜哀凉,锁命而来。

蝉翼飞旋,轻巧如蝶,迎风起舞,扫落了满枝落雪,与天地同悲。

急驰而来的马蹄声声,踩碎了一地的浮光月色!

况曦然抿唇敛眉,心中不免有些叹息莫陨对她的关心似乎是在忠心又多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在乎,不知会是好、是坏?

银面男子淡笑,撤回了青竹笛的攻势。现在,他要杀她,也不急在一时了。况曦然的身上似乎还藏了不少的秘密,只有抓住她所有的秘密,报起仇来,才会分外的解恨。

夜光浮动,他长眸笑眯,将那一层冰冷的无情打碎,淡淡的柔和、翩翩的优雅,眸光从飞驰而近的莫陨移到况曦然身上的瞬间,顿化为温厚迷人:“寒夜冷风无情天的,倒是热闹!”说话间,手拈一叶枯黄,优雅旋转于修长的指尖,犹若世间极美之花,值得他眸眼雅致细顾,“你的帮手来了,明月清风自有相会之期,那日我再取你的性命,以祭所有的在天亡灵。”谈笑瞬间,臂力微展,以叶为器,出其不意快得惊人。

况曦然不及避闪,巨痛之下,秀眉紧颦。向来谨慎如她,居然会大意到令他偷袭成功。或许是他取人性命的话听来如同闲话风月。

银色精致的面具下,究竟藏了一个怎样邪魅的容颜?他似乎是个注定藏下很多神秘故事的人,狭魅如古曲,深奥难以读懂,落入耳中的,却能拂动一池静水的沉古。

蓝魅琉璃珠穗子被他轻易的解落,冰润泽亮衬在他的掌中,熠熠夺目,如同生命的回归,他冷漠依然:“你已经不配拥有它!青竹笛留给你是让你记得你欠他太多!还有……你会记得我的,蓝魅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独门密制,非常漂亮!”竹笛从他手中无情的摔下,落雪无声。

狭眸深邃,依旧难懂。

况曦然凝望着他步伐飘云入林,不解他最后一句‘非常漂亮’之意。

夜魅临月,摄人神魄,又似一场不真的梦境,云来风去不留片影,却在心头刻上了一道不浅的痕迹,拂之不去。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几乎淡淡荷香,极浅、极浅,似水无痕!

几声咳嗽隐忍而痛苦,极淡极浅的声音在风音中飘散,无人知晓。半刻后,咳嗽终于停下了,唇畔自嘲的可悲,透着淡淡的哀凉甚至是怀念,喃喃:“一身的绝世无双又如何,如今几个动作便疼得难受……”雪林深处,月下孤影而立,满身的寂寥、满眸的冰寒。

莫陨赶至,徒见公主握着那一管青竹笛,黯然神伤在黑夜里,落寞的令人心疼。他抱拳跪地:“公主,属下不该留下您一人!”手臂上的伤,颜色妖艳绽放出诡异,惊道,“您受伤了?”

况曦然终于知道他临界走前的那一句“你会记得我的。”的意思所在了,血由殷红变成了碧蓝。飞花摘叶之间是淬了剧毒:“不怪你,是我让你走的,不是吗?”毒素似乎已经钻入了奇经八脉。

白色面纱下,一行鲜血由她的唇角滑落,况曦然故作不经意的转身,抹去。贝齿微启,淡然似水:“此毒名曰‘蓝魅’,小小恶作剧的纪念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碍事,回宫后自有人诊治。还有……裴弘文,我要让他尽早成为一颗彻底打乱裴府的棋子。”

裴弘文算得是个翩翩少年,诗词歌赋都也是出彩出色,只是拥有太多的人,也注定会有失去的东西。因为个某个不能言明的原因,父子之间存下了一根尖锐的刺,日子久了,反而会越伤越重,他也成了不拘于形、放任不羁的纨绔子弟。

“是,公主!”莫陨张口欲言,听她不想再多作话语,也只能作罢。他选择了静默,用安静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公主,翩跹远去,多少还存了些担心。

过了子夜的依风殿,黑沉如墨,满天星子透着寒气。她忽然间觉得好冷,宫中的暧炉根本无法给她带来半点温暖。

向来最有灵性的狐狸般若是第一个发现她身子不舒服的,从来不跃到她卧榻的它,呜鸣着跃上了床榻,不停用爪子推搡着她的身子,它的吵闹惊到了在侧室休息准备随时伺候公主的悦儿。

悦儿擦了擦朦胧的睡眼,撑灯跑入内寝,惊觉了她的毒伤,急忙令可信的奴才出宫请了季安大夫入宫。

经过一番施针,毒素稍减,天已是蒙蒙亮,季大夫接过布巾擦了擦满头大汗,花白的眉毛也有了舒缓,面色依然有些忧心,在悦儿担心的注视下,叹道:“公主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下了,毒素也压了下来,勿费力、少思虑,好好休养,或许可撑个把月,老夫得回去好好思忖解药之事,但希望不大,最好是能寻到下药之人,才是根本解决之道。”言罢,背起药箱,趁天尚未全亮,由人带着从小路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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