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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斯托克司,那个承载了太阳温度的少年在她最卑微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来到她身边给她带来光和热。而现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的斯托克司。她总是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习惯于暗地里把他称为自己的斯托克司。

断背山上有棵很大的榕树,村里的老人说它有百年之老了,是棵神树有灵性。温言想,让这棵神树来永远的记得他们存在的记忆,她轻轻地拿着小刀在树上郑重地刻下了WY&JC。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早就降临了,外婆总是烧好饭菜,山间的回声总是能把温言从山顶唤回来,她也总是一路小跑赶回家,她说她喜欢奔跑的感觉,喜欢外婆每天的呼喊,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人牵挂着她。外婆总是很宠她,总是抱怨着温言的父母没有对孩子的一视同仁,而且每每说起就会潸然泪下。她也不过是在外婆一次次的只言片语中收集出了很多信息:她还有个妹妹,不过妹妹和她这个农村里的孩子不同,她从小就跟随着父母在大城市里生活有好看的衣服有精致的零食。不过,温言倒是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外婆尽是瞎操心,她也一直想,等她长大了,爸爸妈妈也一定会回来接她走。

坐在饭桌上,今晚温言的话也格外地多,她和外婆谈起了陆家辰,谈起了断背山,谈起了她的“百草园”,外婆总是笑着听她一股脑地全都倒出来。或许外婆的心里是开心的,或许外婆也会喜欢陆家辰,或许她可以把她的斯托克司介绍给外婆认识,她心里这样默默想,不经意地笑颜泛在脸上。他告诉她,他住在那片向日葵地中。

那天夜晚,她梦到了一个少年身披羽翼逆光而来,笑起来像极了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是她的斯托克司。

或许,真的像那位盲眼道士说的那样,她是克亲人的命。

知道外婆死讯的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坐在断背山上,可这一次,她的斯托克司确是久久没来。心中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了,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谁会和她这个克星一起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断背山有一丝颓废,夕阳也好像没有那么美了,她想,或许是她的斯托克司也走了吧。

她估摸着自己在榕树下坐了好长好长时间,却迟迟没有听见熟悉的呼喊,她皱了皱眉头,莫不是外婆忘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衬衣上的土。等到她回到家时那个小小的院子里挤满了人。她看见她的斯托克司也站在那里,突然她又绝的他与其他普通的男孩无异。

终于她看见了榻上的外婆,一脸安详,站在榻边的是她多年未见的父母,母亲早就泪流满面,看见她,一脸心疼地揽过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着“对不起”。温言嫌弃的撇过脸,她只想看看榻上的外婆,她想看看外婆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她想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站在这里。后来,她终于知道,外婆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她的泪腺好像神游了一会儿,直到母亲的泪水打落下来浸湿了她最喜欢的那件衬衣,她才猛地醒悟过来,眼泪才簌簌的流下来。

后来的后来,她哭了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时间,直到感觉自己头晕晕的,感觉自己就这么昏睡过去,像是沉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洞;她好像看见了外婆站在黑暗的另一头朝她挥着手,离她越来越远,她哭喊着,她跑着,她想抓住外婆的手,她想让外婆留下;可是,当她每跑进一步外婆就远离她一寸,外婆朝她大声喊着,她听不见,她知道一定是那句“乖崽,回家了”那句在从前不知听了多少回的话,后来她也不再声嘶力竭,她只想再多听听外婆的声音,可是到再后来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若是说她是个无神论者,那么她这个无神论者或许是不合格的。那天,她迫切的希望有神仙的存在,她希望他们能把外婆还给她。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她想快点再快点跑到唯一的山神庙里,她想求求那位脾气暴躁的山神,她想求求他让外婆回来。一路上那些不知名的草不知为何伸出了自己锋利的尖刺不断地划着她的皮肤,她的胳膊上被划出了一道道划痕;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小路也变得无比的泥泞让她实实地摔了一跤。

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用脏脏的手一抹自己的眼睛继续跑。山神庙依旧是以前的样子,这次她没有踢断那里的香火,她颤颤地从怀里拿出几根偷偷带出来的断香郑重地插在那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香炉上。

突然她“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山神像前,她咬着唇,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不停地磕着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想让山神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让外婆回来,不要再往黑暗处走了,她不喜欢黑暗。

“你不是神吗!你不是神吗!你不是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我求求您求求您把阿婆还给我吧!您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阿婆回来”^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q . C o M

“你的阿婆不会回来了。”

她一回头,她的斯托克司就站在她的身后,不过他没有逆光而来也没有身披羽翼。

“不不,我求求他,求求山神大人,是我以前不对,我不该踢断香火,我向他道歉,他会把阿婆还给我的!”

“阿婆已经逝世了,山神也从来不存在。”

“山神一直都在的!阿辰你看,你看我给山神大人带了香火!你看他一定会高兴的!”

男孩看了看香炉里参差不齐的香火皱了皱眉头:“断香,死兆,逝亲。”

温言对于那天最后的记忆就是,她的至亲离她而去,斯托克司脱去外装后就是一个普通少年。她跪了好久好久,陆家辰费了很大的劲把她搀扶了起来,搀着她一步一步的下山。那条路好像也没刚来时那么泥泞,这些植物好像也没有刚来时那么不友好,好像是山神大人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好像上山只是她的一个幻想,她摞起袖子,胳膊上一条条浅浅的疤痕还是见证了她的狼狈与不堪,在提醒着她不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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