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军擦了把脸上的汗,大冬天的他还不停地冒汗。这都是给沈奕天给吓得,途径陆州时沈奕天悄悄在这里下了车,幸亏秦皓军反应快跟着跳下了火车。
“少爷,我们这样冒然来陆州太危险了,万一大帅知道了…”
“啰嗦!谁认识我们?瞎紧张个什么劲啊!”沈奕天有点不耐烦,他拉了拉帽檐,“皓军,我现在叫沈旗,记住啦!”
这个秦皓军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紧张了。
合春苑。
“少爷,我们怎么来这呀!”秦皓军立马停住了脚步。难道少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嘘!看这地方的排场就知道这地方怎么样了,指不定还能见到冯万中呢!”沈奕天邪邪地笑了笑,理了理下衣领。在秦皓军一脸不相信中,大摇大摆地走进合春苑。
栗子来到后花园,杜亦雅正在欣赏眼前一株腊梅,心想着这时候要是来一场雪就更妙了。
“刚芳妈妈让你去接客呢,大帅府的赵统将军”,栗子捻起一朵落地的梅花。
梅花突然折断,杜亦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颊微微发烫,眼里闪过惊慌。栗子只留意着梅花的幽香,没看到杜亦雅听到赵统两字时花容失色的模样。不过很快杜亦雅就恢复了镇定,不管怎么今天算是躲过一劫了。这还真得感谢栗子,要不是她机灵回绝了琴芳,杜亦雅今晚就死定了。
杜亦雅感觉如释重负,连连跟栗子说谢谢。栗子摆摆手,她跟芷兰也挺合得来的,两人跟姐妹一样。姐妹之间自然不必客气啦。
赵统斜着眼打量着琴芳带来的小姐,蔑视地问:“这就是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
看来这姑娘他不满意呀!琴芳满脸赔笑,“赵将军赵大爷,我们这的姑娘哪个不是天上有地下无啊!您不是要解闷吗,如春可是个伴儿啊!”
如春,赵统用两个指头挑起如春的下巴,“小脸蛋还有几分精致,本将军今晚就要你了!”说完,从腰包里拿出一打大洋,往桌上一仍。琴芳最爱听的就是大洋银元互相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她的耳朵里,只有这声音才能同出谷黄莺媲美。
杜亦雅走在前面,栗子跟在后面,路过大厅时,杜亦雅忍不住瞟了眼:尽是一群纵于酒色的庸徒,将士们在外面枪林弹雨,他们却在这花天酒地。杜亦雅眼里有种厌恶。
只是她轻轻一瞥,赵统猛地一下推开怀里的如春,粗暴地推开大厅里往来的人群。
“杜亦雅,果然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着你。”赵统斜着眼,歪嘴说道,脸色即凶狠又得意。杜亦雅的手被反拽着,她挣脱不了。“放开我”,杜亦雅大声叫道,“我不认识你!”
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猎物,赵统会放手才怪。
“赵将军,有话好好说嘛!这是芷兰,你要是喜欢的话…”琴芳先是以为一笔大生意就要上门了,可是看到赵统跟杜亦雅的脸色都不对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上前圆场。
“你给老子闭嘴,什么紫兰紫清的,她是杜敬渠的女儿杜亦雅。”赵统从腰间拔出手枪,朝头顶的天花板扣了一枪,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琴芳也吓得脸色发青,不过吓归吓,那脑子还转着呢,这丫头居然就是杜亦雅。
听到杜亦雅三个字时,栗子着实被吓到了。这个曾经她羡慕过无数次的女人居然落魄的出现在她眼前,但是她的气质她的美是任何落魄都遮盖不住的。
杜敬渠之女,杜亦雅——沈奕天记得在报纸上看过这篇报道。那这个嚣张的穿着冯系军阀特有军服的人应该就是赵统——冯万中手下第一将军。果然是个人中败类。沈奕天有种上前的趋势,秦皓军拉住他,对他摇摇头。沈奕天有些不甘心,不过这里是冯军的地盘,自己还是谨慎些好。
赵统拽着杜亦雅,枪指着她的脑袋一直出了合春苑,沈奕天秦皓军也悄悄跟了出来。
“杜亦雅啊杜亦雅,你说你要是早点从了冯万中那混球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赵统喝了些酒,壮了个胆。
他居然骂冯万中混球,看来他们之间矛盾深啊!杜亦雅想,或许可以利用这点,于是她便假装不知内情,不解地问道:“他怎么混球了?他可是打下北方三分之一天下的人呢!”
“他打下的?他奶奶的,他什么时候打的!还不是我带领军队拼死拼活给他打下的,冯万中那个杂种,要是没老子他哪来这等风光!”赵统越说越起劲儿,像是冯万中跪在他面前听后他发落一样。
听赵统这么一说,杜亦雅倒是有些可怜他了,不过现在最可怜的是她,杜亦雅假装同情道:“那他对你不好吗?”
“好个屁,动不动就打就骂。看到我脸上这块红色疤痕没,就是今晚打的”,说到这,赵统像是反应过来了,这个杜亦雅居然想用离间计,哼,难不成她还想开溜。这个杜亦雅害他挨骂挨耳光就算了,居把他今晚的春宵都给坏了,这一笔帐赵统可是要算在杜亦雅头上的。赵统哼哼笑了几声,解开衣服朝杜亦雅扑去。
顾不上那么多了,也懒得理秦皓军啰里吧嗦的大道理。沈奕天冲了上去,一枪打在赵统腿上,要不是秦皓军阻止,估计那晚赵统就可以去天上见他爹妈了。所幸赵统没看清沈奕天的模样,以及那枪上标注的“沈”。
这地方不能呆了,沈奕天一脚踢开赵统,拉着杜亦雅就开跑。秦皓军紧跟其后,心里可紧张了:大帅派人他出来就是要他把沈奕天安全护送回樊州。现在倒好,居然在死敌的地盘上枪伤了人家的将军。
三个人憋着一口气不知跑了多远,杜亦雅实在跑不动了,靠着一面墙直喘粗气。
沈奕天到没觉得有多累,问道:“杜小姐,你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些离开。”
杜亦雅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方才说道:“谢谢二位先生搭救,可是带上我会连累你们的!你们还是快走吧”。
沈奕天没想到杜亦雅会这么说,家中遭了这般变故,她镇定面对之时,还不忘“善良”二字。沈奕天原本以为她会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的人,抓紧每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
秦皓军也很欣赏杜亦雅的大义,可是她留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也劝杜亦雅跟他们一块走。杜亦雅面露难色,她确实很想活下来,可是她怎么可以连累这两位素昧平生的先生呢。
沈奕天看着杜亦雅,目光坚定,“再犹豫就真来不及了!”杜亦雅抬起头,目光与沈奕天相撞。沈奕天眼里的坚定,她知道她坳不过他了。
秦皓军曾认真研究过陆州的地形,因此对陆州很熟悉。天色已晚,城门早就封锁了,要从城门过显然是找死。秦皓军经过仔细思量,就只有一条路最安全了:翻山!翻过陆州山,再路过一个小山村,便可到达沈军境内,到那里就万事大吉了。
只要能离开这,到达沈军的境内,别说翻山了就算是要从枪林弹雨里穿过也在所不惜。但是,秦皓军跟杜亦雅露出了同样的难色。
沈奕天在英国呆了好几年,对陆州这一带不是很熟悉,不过看他俩的脸色也知道这翻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天色已晚,山上寒气逼人,山路又崎岖凶险,可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而且他们还得抓紧时间,赶在赵统封城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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