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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霄并不关心陆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在这边打架,不知道生儿的情况如何了。不去看一眼,他又如何能够安心呢。

“风儿听不见,小白又昏睡着,咱们这里的动静不会惊扰到他们。”艾辛泽扶着他的腰,帮他站起身。而后自己也从地上爬起来,抖落衣服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安慰身边那人。

“小白?”银霄活动着肩膀,踉跄着走到墙边,靠着墙壁勉强保持站立。他倒是记得,风儿给弟弟起的小名,就是叫做“小白”来着。只是,陆演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学了去?

魔皇走到唯一没有被损毁的架子床边,捡起床上的衣服,重新披在身上。随即转身往门口走来。在路过国师身边的时候,还伸手摸了一把人家的脸蛋,挑眉笑道:“你都能叫我儿子的小名,难道我还不能叫你徒弟的小名?呵……等天亮再叫人进来收拾房间,你先去睡会儿。孩子们那里有我看着,放心吧。”

“……”

孩子们?用一副亲昵的口气说出这种话,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银霄闷不吭声,撇头避开他的脏手。而对这人的提议,倒也没有拒绝。他身上有伤,要是被崽崽们看出端倪,那就不好解释了。索性在这里歇息片刻,顺便叫人回府拿身干净衣服过来,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再出去见人。至于屋子里的一地狼藉,全都推给陆演好了。

魔皇绝不是一个体贴的男人,至少他在前一刻还在跟某人斗殴,后一刻所展现出来的优雅风度完全没有说服力。大概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即使国师的态度让他吃了瘪,他也没有多作计较。

两人暂且分开,各做各的事情。

今夜对有的人来说,也算是惊心动魄了。某些人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偷笑;也有人在权利的影响下混淆黑白。无论如何,皇宫的黑暗与险恶已经初现端倪,孩子落水一事只能静待以后的发展了。

第二天天一亮,国师就带着帝葬生出了皇宫,连皇上那里都没有稍作交代。平流王忙活了一夜,刚刚得了清闲,就马上过来看望他的心上人,可惜扑了个空。问过太监才知道,生儿是后半夜清醒过来的。因为崽崽不想继续待在宫里,所以银霄才早早地带他回了天穹苑。

另外,那名小太监还说——魔皇走得比国师更早。临走之前还跟杂役们打过招呼,说他夜里不小心砸坏了几样东西,已经让贴身侍卫清理过了,单单让内务府的总管重新换上新的就是啦。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爷问起来,小太监才笼统地提了一句。

平流王无心关注魔皇的动向。既然银霄不在,那他也只能先去处理案子,等忙完这一阵再去天穹苑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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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辛泽带着儿子出了皇宫,先回驿馆换了一身衣服,把身上的痕迹全都消除干净,才跟儿子细细地核对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

迦明罗没有丝毫隐瞒,直接把当晚见到的所有情景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拿给父亲看。包括他在国师府打探到的情报,也都详细地报备了一番。做完这些,小魔物便把自己的疑惑比划给大人知道,希望父亲可以为他解惑。

当魔皇听到国师跟平流王在小树林里纠缠的时候,眼神暗了暗,不过却没有在孩子的面前予以置评。现在就让儿子接触成人的世界,还为时尚早。何况国师如果不是代替风儿喝了那杯酒,应该也不会跟平流王做出那种事情。

据崽崽所说,此人绝非凡人。

他曾经用奇怪的法术试探过风儿的根脚,只不过当时被孩子用魔力骗了过去。除此之外,他对孩童好像有种特殊的好感——如果将帝葬生视为一个例子,那么迦明罗就是另外一个例子了。甚至于,天穹苑中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童子,虽是作为下人,平素的待遇倒比一般的公子少爷还要好上许多。

艾辛泽心中起疑,却并不明说。

一来,那个人的相貌和他记忆中的那张容颜相差太大,别说风儿能否适应得了,连他自己都暂时无法接受。二来,他们之间存在太多误会和怨恨,贸然前去相认,只怕会弄巧成拙。

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反倒不必急于一时。要想赢回那人,还需步步为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除此之外,帝葬生的身份也得好好地查一查。当初斗星豪侠断言他膝下已有两子。也就是说,除了风儿,他可能还有一个儿子。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另一个孩子肯定被神机带走了。如果将来证实国师就是他要找的人,帝葬生就极有可能是他的小儿子……

唯一不合理的就是:风儿今年四岁了,帝葬生却只有三岁半。假设他们是兄弟,那这中间相差的半年又是怎么来的?而且帝葬生目不能视,这一点令他不得不在意。

最让人无所适从的,就是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斗星的批言之上。如果他说得准,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他说不准,那就只能等到太古铜门再次开启了!

艾辛泽把儿子抱到腿上,帮他整理衣服的领口、袖口。顺便问道:“昨晚有没有睡好?这会儿肚子饿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提起这个,小魔物便害羞地涨红了脸。明明是他自己答应照顾小白的,结果后来却趴在床上睡着了。老爸居然不叫醒他!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父亲的问题:「我睡得很好,小白差点被我压成肉饼……嘿嘿,咱们去吃刘大郎家的烧饼吧!就是上回吃的那个。」

一说到吃的,他就坐不住了,跳起来就想拉着大人往外跑。艾辛泽单手将他提起来,甩到背上。小魔物马上圈住老爸的脖子,稳稳当当地骑在他背上。父子两人默契十足。

因是清晨,空气还透着凉意。婢女见他们又要出门,忙不迭地取了一件狼皮滚边的大氅,披在魔皇身上,连带小王子也一同裹在里面。迦明罗牵着大氅的系带,伸手绕到老爸身前,乱七八糟地打了一个结,差点没把他自己丑哭。婢女要来插手,他却不让。

魔皇摆摆手,背着儿子转身出了大门。这一回,父子二人既不易容也不乔装,光明正大地走在了大街上。

迦明罗是个小馋猫,中原的美食对他来说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大到远近闻名的菜肴,小到路边摊上的粗食,他都想要尝试一番。艾辛泽怕他闹肚子,每天只许他吃上一两样解解馋,从来不准他过于耽溺凡人的食物。

当然,如果魔皇心情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喽。

「老爸,你走错方向啦!」小魔物趴在父亲背上,手里拿着一串油炸的糯米团子。一边啃,一边东张西望。

他不认得路,也不认识那些在他眼里全都长成一个模样的中原人。但是他的鼻子可灵啦,老远就闻见美食散发出来的香味。所以刚一发现父亲拐进了另外一条小巷,就着急地怕打起老爸的肩膀。

艾辛泽没跟他啰嗦,自顾自地快步行走在巷子里,好像对这条路分外熟悉。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扇掉了漆的木门前。魔皇把儿子放下来,揉揉他的脑袋,低头说:“我想让你见一个人,他就在这扇门里。待会儿见了他,可不要太惊讶哦。”

迦明罗赶紧把食物塞|进嘴巴,胡乱嚼了两下,就匆忙咽了下去。然后抓住父亲的袖子,转头打量周围。他首先看见的就是大门旁边挂着的幡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想了想,便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酒鬼叔叔?」

魔皇摇头否认,轻轻推了一把儿子的后背,让他自己去看。于是小魔物松开手,缩头缩脑地走进了小木门……

这家酒肆是魔皇无意之中发现的。因为酒水的种类比其他地方齐全,环境也偏于幽静,所以当初特别加以留意。原本店铺的前门设置在相对繁华的街面上,主业是沽酒,一般不会招待客人在店子里面饮酒。只是内院设了几间雅室,供真正好酒的客人点菜吃酒。

饶是如此,店里的生意依然兴旺得很。艾辛泽记得酒肆的后门就在附近,所以专程带着儿子走上一遭。

迦明罗不疑有他,心中已经认定了老爸让他见的人就是酒鬼豪侠。听说那位伯伯最喜欢捉弄长得可爱的小孩,他得防着那人才行……

突然冒出来的红毛小鬼,吓了某人一跳。只见一个身着长工衣服的年轻男人从院里挂着的纱布后面探出一颗脑袋,好奇地盯着小魔王,皱眉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啦?咱们这里是卖酒的,不招呼您这样的小客人呐。”

这张脸……好熟悉!好亲切!

迦明罗愣在了当场,脑海里浮现出父亲书房里的那副画像,眼前仿佛炸开了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飞快地揉了一下眼睛,接着慢慢地跨出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

「娘!真的是娘!」他终于飞奔到对方面前,伸手抱住了这人的腿,再也不肯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想知道自己的头有多重……

总觉得脖子快被压断啦/(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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