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不要卖关子了,还请直言。”晁错实在是想不明白,先行开口询问。
“晁先生可知楚地与我们豫州(即现在洛阳)最大的区别在于何处吗?”“气候,水土,人文都大有不同。”周亚夫听了无奈了一下,这晁错还真是不会接话啊,“晁先生有所不知,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一样至关重要。”周亚夫踱了一步,抬眼看到刘启正非常不耐烦地看着他,赶忙不敢再卖关子,“是铸剑的铁石,豫州的铁石坚硬不易弯折,不是便于打磨的铁石,但是成剑开锋之后,大多锋利难挡,而楚地的铁石捶打铸剑后韧性非常,鉴于两地铁石的差异,楚地的铸剑师多用百折法铸剑,顾名思义,剑胚百折之后方为成剑,豫州的铸剑师则多用簇火法铸剑,剑胚经过冰水冷却,锋利非常。”
“敢问晁先生可知若用簇火法铸楚地之石会如何?”“这,”晁错有些踌躇,他对铸剑之事一窍不通,但是若按照周将军那番话推敲一番,“既破坏了楚地之石铸剑的柔韧,又达不到豫州之石的锋利。”可是他思考了一番后又提出一个问题,“若是如此铸剑,不会在剑胚冷却时就碎裂吗?”
周亚夫对晁错实在是很佩服,只听了自己对铸剑短短的一番介绍就想到了其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实不相瞒,我曾经试过用豫州之法铸楚地之剑,确实在剑胚冷却时易出现裂纹,同样以楚地之法铸豫州之剑,则百折甚难,且远远达不到柔韧之效果。”
“朕不是要你来说废话的,你既提出此法,必有解决之道。”周亚夫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启儿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当年白白嫩嫩的多可爱,“回皇上,臣在抵御匈奴之时,偶然得知一法,可去除剑胚的裂纹,但是仅仅是使裂纹不显于剑身,而是隐于剑内,若不大力劈砍对剑毫无损伤,若是两人大力对砍多次,则剑内裂纹会更加加剧,使整剑断裂。”
“哦?还有此神奇之法?那为何无法改良,使一剑既刚且柔呢?”晁错觉得既然有这种方法,一定会有更厉害的,那就可以取两剑之长了,到时岂不是大汉雄师可踏遍天下,“晁先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刚那法已是极为神奇,可它也不是完全改变剑性,只是将其短处暂时隐藏罢了。”
“是我太过急进了,”晁错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世上哪有什么可以真正改变本质的东西,都是短时间地隐藏而已,时间一到自会显出本来面目。
“朕还是想问一件事,你怎么才能做到让吴王相信这种铸剑法,并且让他运用于军队铸剑呢,方法再好,不能诱敌也是无用。”刘启看着两个重臣讨论得如此开心,还是想提醒一句,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都开始讨论在吴国建行宫的事了,难道是朝廷事务太闲,两位大臣许久不曾思考,脑子坏掉了,已经开始做白日,哦不,是黑日梦了吗?
“陛下,臣在早年间屯兵助战吴国时,曾在吴国救助过一个孩子,现那孩子已长大成人,现就在吴王身边任职,此人名叫柳中靖。”
晁错听完惊奇的问了一句,“平原东方朔,沛县柳中靖?”周亚夫笑眯眯地摸了摸小胡子,“是。”
“什么”平原东方朔,沛县柳中靖“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刘启觉得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难道自己也被他们俩传染了,脑子坏掉了?
“回陛下,臣也是偶然得知,据百姓所言,这是民间两位饱读诗书的学子,两人年龄都不大,但是书卷读量之大寻常人难及项背”说到着,晁错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臣只是惊讶周将军竟会与柳中靖相识。”一个是莽夫一个是书生,真不知是怎么认识的。
周亚夫也回想到当年那个倔强不肯跟自己回都城的孩子,每每想到就觉得好笑,明明当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却执意不肯跟他回去,说大丈夫要食己之力,要等自己学成有本事再回都城报答他,一晃眼就是十多年,还好后来他捎信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让他留在吴王身边,不然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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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未来的智囊就要出来了,才高八斗器宇轩昂的柳大帅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