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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久没有想起过任轩了?那个在这个世界上,也救过我一命,曾经在我身边跟前跟后,如今却杳无音讯,没有只字片语,目前我唯一的男人。或者是我行踪飘浮不定,可我不相信,以他的能力,只要有心,他会找不到我。

对于冷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羞怯,是因为每一次遇上他,都是他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还是因为,他有着与冷漠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与冷漠有着一模一样的柔情?

我为自己对冷月有了某些想法感到可耻,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花心的女人了?难道前世男人负了我,这一世,就让我游戏人间来的?不,不是这样的,急忙在心里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一定不是这样的,对冷月,只是因为冷漠的原因,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感觉到被人扶起来,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口中又被灌下冰露,我贪婪地想要吞咽更多,却没有被喂进多少。这时,夜孤行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却印到了我的心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让司马流云治好你的伤的。”为我轻柔地按摩了一会儿,夜孤行又扶着我躺下,又为我捻捻了被角。说是被子,可我感觉应该不是,因为我身上覆盖的东西十分轻柔,有一丝清凉,很透气,通风。我想,在这夏日里,又是火毒入侵的情况下,他们是没有理由为我盖上厚厚的棉被的。

我很疑惑,他既然能让司马流云首肯到这里泡温泉,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算不错才对,如果让司马流云救治,司马流云因江湖道义,也会慷慨相助。为什么还要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难道,让我来此泡温泉,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交易?如果是交易,司马流云为什么会问他“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这样像朋友之类的关切问语?司马流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到这里,我又联想起他的身份是任轸的舅舅,那么,他在任轸想要谋朝篡位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前一次见到他,是在靖城,他交友广泛,连绍齐也是他朋友,这一次,他来到叶城,夜孤行在目前看来,跟他是友非敌。从他行走的路线上来看,他又像是在北上,那么,仅仅是接到冷月泡温泉的消息而来,还是他本就有意北上?也不知道京城中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奇怪的是,自从我晕迷不醒到现在,被时不时灌下一杯冰露后,再也没有咳嗽过,但体内的热气依然翻腾不休,每天,额上的冰毛巾都会换上很多次,我知道那是夜孤行在照顾我,却再也没有听到司马流云的声音。

夜孤行时不时会外出一会,但大多时候,是在身边照顾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像植物人一般地躺了多久。当我怀疑我的背上似乎就要长出痱子来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司马流云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月,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没有不救的道理。记住,不仅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夜孤行没有吭声,估计是点了点头吧,我当下心里又是一阵疑惑,冷月,你可不能答应他助他外甥夺取大朝天下啊。

“把她扶起来吧,揭掉丝被,按我说的穴位为她扎针,银针过完穴后,你再给她找件衣服穿好,我为她度气。”

天!我还没有穿衣服吗?我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晕倒前后的事情,晕倒前自己穿着抹胸和亵裤,还不算太露,晕倒后,冷月应该是用毛巾将我裹住送到这里来的,那么我身上应该还是穿着泡温泉的那一套吧,还好不是赤裸的,心下微微一松。

“你在磨蹭什么?不想救治了?还是要我亲自来?”司马流云的声音有些微微不耐烦,还带着一些戏谑:“如果你能隔着被子找准穴位,我也不介意你这样做。”

他的话音落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夜孤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瑶,得罪了……”接着感觉自己身上一轻,那覆着自己身上的丝被被揭开来,接着,听着司马流云说了一连串的穴位,跟着自己身上相应的穴位就轻轻一麻,夜孤行在我身上落针了。

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夜孤行开始在我身上收针,而我身上却没有明显改善的情形。接着,我被他从床上扶起来,他的动作让我明白,他在为我穿衣服。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我就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冰冷的寒意,直透我的心肺,接着这肌寒气就在我的七筋八脉游走,与我体内的热力开始较量了起来。

不一会,我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滚烫着,而内里却是寒冷无比,我冻得哆嗦着流着汗,汗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滑落,带起阵阵酥痒感。当那股寒气在我体内行走了七周天后,开始慢慢撤退,我身上的酸软感更重,但我身体的主动权被自己拿了回来,因为,我可以睁眼了。

我虚弱地睁开双眼,冷月一双关切的眼睛,正在我眼前注视着我。身后司马流云不等我回头看他就急着撤走,冷月接住就要倒下的我,我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喘着气。这一场冰火九重天,让我虚弱无比。

冷月用干毛巾轻轻为我擦拭着汗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可算是醒了,都睡了四天了。”那双黑眸带着柔情从侧面注视着我,就连温润的话语中,都仿佛充斥着甜美的味道,“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抬眼瞅了他一眼,又心虚地别开去,自己晕睡时的想法,还清晰地在脑子里重演,自己可不能自己跳进自己的坑里,我在警告着自己,却忘了回答他关爱的问话。

“她的火毒还没有完全清除,这张是我家传内功心法第一层,她经常练习,当第一层练熟以后,火毒应该能在她体内完全清除了。”司马流云从外间拿着一页纸走了进来,他还是那个样子,衣衫散乱不整,头发披散胡子拉茬,将手里的纸张随手递给冷月,然后看了看我,道:“姑娘火毒在下已驱除大半,剩余的,就全看你自己了。”

我没有看他,但也点了点头,眼神中没有感激,因为,不知道他因为救我,逼冷月答应了他什么,但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还有,部份火毒被我逼到你的皮肤表层,热毒还会彻底再发作一次,你要忍住。”司马流云说完,也不待人回答或是提问,人已在房间门外。

见到司马流云真的离开已后,我捉住冷月为我拭汗的手,两眼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冷月,告诉我,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

冷月一愣,没想到我会听到他们的交谈,旋即他露齿一笑,指着床边倦着打瞌睡的小白狐道:“没什么,这只灵狐本来是他的货,结果小狐狸认主了,没办法,得再为他找一只,顺便再欠他一个人情而已。”

看着他轻松的面容,我还有些怀疑,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正想张口再问,谁知被他接去了话头:“你刚醒来,休息一下,我去叫人熬点解毒的清粥。”说完,也不理会我反对的神情,径直地走了,这让我心里的疑团更大了起来,可是这个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我就被身上突如其来的骚痒感吸引了注意力。

我发现,我身上开始发出一颗颗像碗豆那么大粒的红色包块,就像被蚊子咬过一样,骚痒难耐,我开始不停地抓挠着,手臂上,肚子上,后背,大腿……小红包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引得我心里烦燥不安。不一会儿,有些地方的包块就被我抓挠出了血来,痛让痒感减轻了一些,我有些恶毒地想要将这些小包块用刀子削掉。

当冷月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刚拿起小刀正要向一个小红包下手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走我手里的小刀,抬起我的手臂看着上面不均匀分布的小红包块,对着它们吹了吹,凉气仿佛也能让它们安静下来,不再那么骚痒了。就听见冷月温和地对我说:“这是火毒排出体外在发作了,你忍一忍,消退了就好了。”我一脸无可奈何,因为痛我能忍,这痒,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令人恼火得很,可怎么忍啊。

冷月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他开始不断地找话题来转移我对小红包的注意力,“对了,你记得有谁用掌打过你吗?”

听到他如此一问,我的思绪果然从小包块上转移开来。仔细想了想,自己从中了青月的长鞭,到问星的队伍围攻,前前后后,只中过一个人的掌,是的,就是这个人,于是我便道:“我只中过一个人的掌,但我没有见到这个出掌的人长什么样子,只听得他的声音沙哑尖细,个子应该不高,因为那一掌打在我后背的偏下部位,他应该也不胖,因为他的身形十分灵巧,移动也没有什么声音,我对他没什么防范就中了一掌。”说完,我望向冷月,又补充了一句,“他是问星的人。”

“没想到,问星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异士。”冷月一边在屋里踱来踱去,一边道:“司马流云说了,这个人应该是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人物,江湖上人称火神,一双烈炎神掌天下无敌,可是因为太过嚣张,仇家渐多,最后逼不得已,投靠了当时正在招兵买马的问忠问将军。自那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听到关于火神的消息了。问忠被陷害后,全家发配边疆,没想到,这火神还一直跟着问家人。”

照这么看来,火神应该算是不坏,也不会是造反份子,皇帝和任轩该负担小一点了。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转眼又一想,这国事关我什么事啊,我只要找回绍齐,万事就OK了,还管他谁造反谁要篡位?自己在瞎操什么心呢?只是,如果陆怀安和唐门万一得呈,那么,他们会如何对待皇帝和任轩,还有朝国的子民呢?

唉,我何苦想太多呢?任轩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娶我的话,对我的情意,就算有喜欢,也只怕是对于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啊。或许,我可以置身事外呢?我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呵,或者,我早就身陷其中了。刺杀皇帝的罪名,我为小青担了,那么,朝国朝庭必会四处缉拿我,寻找绍齐,又必然与唐门起冲突,陆怀安也不会放过我,我这还真是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啊。

心里又开始烦燥起来,一烦燥,身上的小红包又开始痒了起来,我发脾气似地开始乱抓乱挠,两只手却被钳在了胸前。

“你在想什么呢?竟然连我叫你两三声都没有听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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