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司徒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许氏道:“这件事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事到如今,园子修葺和老太妃驾临的一切事务交给红玉,你,到佛堂里去跪经三日,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犯了这样的事,居然只罚了跪经,庞氏与张氏对司徒詹的做法颇有微辞,却又都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当然,司徒詹有自己的考量,而庞氏和张氏也明白,司徒詹这么做,就是给许氏留了最大的余地。只要司徒詹对许氏宽容,她们俩个就没有上位的机会,与其与许氏结下仇怨,不如暂时维持眼前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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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通闹剧就这样在司徒红玉的预谋下划上了句点。宫暝和京城那些纨绔子弟们喝茶的时候说,不是司徒红玉厉害,而是那许氏成就了司徒红玉打压她的机会。马上就有人站出来反对:“我以前听说司徒红玉是废柴一个。虽然是个嫡女,但是被她爹的小老婆欺压的不敢反抗,挺可怜的。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不容易了。”
也有人附和:“司徒詹的小老婆许氏,她爹是个商儒,虽然不在官场,但是在京城一带也小有影响。她这么一闹,只怕是招惹上了许家。”
“要得罪,早就得罪了。没瞧那许氏对司徒红玉不待见?”
“就是,就是!”
宫暝不动声色地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司徒红玉的处境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他想,司徒红玉以前逆来顺受,如今既然懂得了反抗,就必然不怕得罪许家!
“安王,您怎么不说话?皇上可是给你们指过婚的,就真的一点都不上心?”
有人这么一说,所有的目光就都转移动宫暝的身上来。
宫暝捏起了茶盅,若有所思地说:“司徒红玉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很强大。很难分辨的出她以前的逆来顺受、柔弦可怜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其实,不止宫暝这样想,司徒詹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多年来,他对这个女儿的庇佑实在是少的可怜,以致于她在府里举步维艰。但是,一直柔弱的司徒红玉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让他看到了其强大的一面,而且有疯长的势头,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人,而这种相像让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经过周平一事,许氏元气大伤,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主事的权力一下子落到了司徒红玉的头上,心里忿忿,却又无可奈何。
司徒樱见母亲失了势,而司徒红玉又在父亲面前显露头角,心里同样气愤。太妃就要来了,她不想让太妃看见璀璨耀眼的司徒红玉,她如果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势必要打压司徒红玉的势头。
“娘,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唉,“许氏不甘心地哀叹了一声:“眼下,主事的权力被收走,庞氏和张氏都在偷着乐,看尽了我们母女的笑话。说什么我也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