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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圣上为何召宫阑夕入宫, 但希望父母在天之灵保佑他平安无恙。

定国公站在她身后,看她朝牌位深深的大拜了三次,盆里的火烧着婚书, 不过须臾就只剩下黑色的纸灰,不禁感叹,大郎、娆娘你们的女儿终于要嫁人了,希望你们能保佑她今世过得顺心如意,继而又叹, 真难想象孙女出嫁后, 府里该有多寂寞哪!

楚言站起来,回头看见阿翁落寞的神色, 心里一滞, 不经思考的道:“要不让宫阑夕入赘吧!”

定国公也是直接就拒绝了:“不行, 你还没放下爵位吗?”而且一开始就没有和宫阑夕正式的提入赘,突然间说这话, 他会怎么想?是设套还是根本就看不起他呢?

楚言没有回答, 垂首不语,她更多的是不忍阿翁一人在这偌大的府中,孤寂晚年。

定国公注视了她一会儿, 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天下没有万事皆如意的事情,我有时想,是不是因为爵位,前世你和二郎才会相处的不愉快。”

楚言震住,怔怔的看着定国公,亲耳听到和心知肚明而不言语还不一样,不能在欺骗自己,她的嘴唇张了又张,几次反复才得以发出声音:“您……知道了?”

定国公看了眼牌位道:“有些好意是恩宠,让天下人都羡慕的恩宠,你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茜茜你应该知道。”

她知道,帝王的赏赐也不是帝王多想给的,但是为了昭显自己的圣明,他必须得给功臣加冕,而功臣接受也有全了帝王贤明的意思,让她所出之子继承爵位,便是圣上的贤明君恩。

“阿翁知道这一世我最怕的是什么吗?”楚言面色黯然,“我最怕什么都改变不了,阿翁您……我自己也又一次早死,楚家无后人延续香火,无人在坟前祭奠先祖。”

定国公面容触动,半响道:“如今我们不是正在改变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正在改变。她今世不嫁给宰相之子,圣上就不会那么忌惮了,即便她成亲,阿翁也会安然无恙,今世他们已经有了防范,她想着,心里稍稍安定。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楚言朝外面看去,“我以为圣上会召我入宫。”

定国公面色肃然,也往门外看去,正看到锦叔从外急急跑来,站在院子里扬声道:“国公、郡主,京兆尹不接收咱们的婚书。”

定国公和楚言怔住,对视一眼后,他问:“为何,张明府怎么说的?”

锦叔迟疑道:“张明府说郡主是圣上亲封的主子,婚事须得经过圣上同意方可。”

楚言愣住。

定国公皱眉看向她,以眼神问她前世也是如此?

楚言摇头,前世圣上没有插手,只是在她出嫁时婚礼的形制按照公主出降的礼仪,排场大的吓人。

如此她更加担心宫阑夕了,但她不能进宫,圣上只召见了宫阑夕,没有召见她应该就是不想见她,她贸然前去,只怕是徒生事端,难道圣上不同意她与宫阑夕的婚事?

定国公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先回去休息,我派人进宫打听,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你。”

楚言微顿,随后点头,先出了祠堂。

定国公看着锦叔手里的婚书,许久突然问:“小沈子,你还记得圣上年轻时的模样吗?”

锦叔愣住,不解的看向面色不定的定国公,疑惑问:“国公怎么突然问这个?”

定国公只又问:“不记得了吗?”

锦叔细细的回忆,最终摇了摇头:“都几十年了,具体的面貌早已不记得,但吴王颇有圣上年轻时的风采。”

定国蓦地笑了一下,笑容没有几分真切的笑意:“是啊!太久了。”

以前未曾多看过宫阑夕,今日仔细瞧了瞧,意外发觉他与圣上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像。听闻他的母亲当年怀他,足足满了十二月才出生,也不知道是否有隐情。

贞观殿的书房里,宫阑夕说了那番话后,房间里久久寂静。圣上不会承认当年的错误,那时他喝了酒,意识不清楚,淫.欲上头,没有考虑那么多,也无法控制自己,所以才会发生了那件事。

事后,他急急离开,根本就没有多看这个叫云娘的女子一眼,她长得什么样子,她性格如何。他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但并未上心,直到云娘胎儿迟迟未曾出生的消息传来。

那时候云娘怀胎已经十一月,因孩子还没有出生而在京城传开消息,他初时未曾在意,直到云娘腹中的胎儿足足十二月才出生,合了一下时间,不禁微动了念头,但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胎满十二月出生的幼儿不是没有,于是便放下了。

直到十三年后,他看到了宫阑夕的悼词,因为对着云娘的一丝愧疚,所以打算稍作补偿,谁知一见他,便觉得自己当年因着一念之差,才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但他年龄太小,思来想去便让他进了兰台,先做一个书人,另设登云阁让他进去用作起居。

太后梦见佛祖夸他的字好看?圣上嗤笑,就凭这个能封他个正五品的官?就凭字写的好,就给他诸多特许?怎么可能!

跪在地上的宫阑夕看着被火烧的焦黄的婚书角,掩于袖子下的手掌紧抠着地面,许久才听到上头传来圣上微低的声音:“朕不同意。”

宫阑夕坚定道:“五郎只此一事恳求圣上,定国公已经答应,婚书也已经交换,求陛下成全。”

圣上听罢,眼中怒意暴涨,怒极反而平淡下来,他嘴角泛起冷笑,沉声缓道:“朕当年许诺,明河所出次子可继承关内侯爵位,你说,朕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孙子去姓楚,去继承关内侯呢?”

宫阑夕默然,良久才涩然道:“圣上厚爱,但微臣此生都只能姓宫,与圣上也只能是君臣。”

身为皇帝却玷污了朝臣的正妻,这像何话?但凡要脸面,圣上都不可能认了他。更何况,他对于圣上而言,也并非那么重要,只是圣上造了太多的孽,这几年一直心绪不宁,于他补偿,只是为了自己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断更,抽空写了一些,短小勿嫌

下章明天下午七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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