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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传说中的高塔,仅仅屈居于最顶层的倒数第二高层,兰惬·景夕名义上的办公室事实上的住家,陈辉正站在被他破坏的门边,抱胸嘲讽王传芳和景夕。

原本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已经分开,厨房却留有暧昧的余温。

“我来吧,”王传芳拨弄起手表,“报警就交给我,你去看着他,别让他遛了。”

红黑的双眼死盯住陈辉,“不用你说,我也打算那么做。”

“喂!”一反之前的悠闲,陈辉冷汗直冒,“王传芳!你从一开始就是和景夕一国的吧!说什么为了活命为了朋友,不得不和我联手,压根就是骗人的吧!”

王传芳挂断电话,“如果你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的话,一半一半。”

“纠正一下,小王跟我可不是一伙的哦~”托刚才暧昧的福,景夕心情不错,“要是用‘国’来比喻,之前是三国鼎立,现在是秦国与卫国的关系。”

他是将自己比作统一天下的秦,把王传芳比作唯一的无法攻破的卫吗?陈辉听糊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传芳是他手下找来的,绝对新新外来人口,不可能在短短四个月内建立势力,就算真的拥有了哪怕一点点势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王传芳装出不满的样子嘟着嘴,轻捶了下景夕的胸膛,“你是说,我是钉子户吗?”

景夕托着下巴扮作思考的样子,“这个比喻貌似更贴切耶……”

陈辉大脑紊乱,他俩到底在搞什么?是在胡扯吧,是为了混淆视听吧,无论如何,他们的话也理不通啊!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就是说……”

“……”

他们叽叽咕咕的又是在谈论什么?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一队装备齐全的武警和一群严肃的保安堵在门外走廊。

不就是破门而入吗?一般叫个片警不就够了吗?

“呜……”王传芳靠在景夕怀中,发出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哭泣声。

该不会!陈辉回想起王传芳借住时讨论过的师生禁忌。

“举!起!手!来!”

没办法了,现下的状况,逃跑反而会更糟。陈辉乖乖就范的同时,计算着最多会判他多长的刑期。只是侵犯学生的话,不致于死刑,对于长寿的吸血鬼来说,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都算不得什么。

可他忘记了许多事,诸如盘古的局势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打搅了。”两位便衣边出示着下警员证,边从门口走了进来,对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深表同情的同时,对二人的亲密模样略感不适。年纪稍大的那位低头掏出记事本,假咳了两声:“咳咳,我是张警官,这位是蒋警员,是这一系列案件的负责人。之前王同学就报警了,直到今天才联系实在抱歉。”

“嗯?!”景夕不知何时戴上了黑面巾,将他惊讶的表情遮盖了起来。

王传芳一步步离开了景夕的怀抱,擦干眼泪,带点哭腔的说道:“有些事,我想单独同二位讲,不知可不可以。”

震惊!王传芳吐字不清,景夕却听得分明。她什么时候联系的警方?之前?之前具体是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果然,她并不是单纯的走在他计划的边缘。是12月份突如其来的战事为她创造了机会吧,朵丽虽被他支开,朵美还是没办法“好好照顾”她。

兰惬·朵美,原名叶朵美,曾被誉为“森林妖精”,不止是因为他清纯脱俗的美貌,更因为他完美的继承了叶家“树人”的基因。除了吸取天地之精华无需进食,更重要的是,他能探知周围所有的环境变化,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掉。尤其在兰惬·乘辉,即假扮陈辉的二代鬼王,赐予他敏感的触觉后,这项本领被加强到了极致。叶朵美是可靠的,被家族和弟弟折磨的身心俱疲,早已倦于心计,是不会刻意遮掩心声的,也就是说,他所有的记忆,景夕都能无阻力的随意读取。可他记得清清楚楚,小美的大脑里不但没有任何王传芳异状的记录,反倒记满了王传芳天天受气乖乖挨整的片段。

通过手表?不可能!她所有的通讯都被他窃听了,除了刚刚的报警电话,她至少两个月没但打过电话了,更别提短信……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两位便衣交换下眼神,“那么,去警署谈,可以吗?”

景夕一言不发,目送三位,思索起王传芳与轩丘伊的关系。

警局总部,隔音良好的审询室,充足的灯光、一面镜墙、吸顶与支架摄像机……王传芳顶着红肿的核桃眼,观察者周围环境。

张警官夹着一个文件夹匆匆不如房间,带上门后和蔼的微笑道:“不用害怕,请坐。”

王传芳点点头,抱着胳膊缩在张警官对面。

“呵呵,”不善于应对可怜的女人是男人的通病吧,这种情况还是应该交给女警员处理比较好,可惜现下没有工夫去找了。他从文件夹中掏出一沓照片,内容是以不同角度拍摄某张皱巴巴的报纸。推送到王传芳的面前,“这个,是你写的没错吧。”

王传芳接过照片,慢吞吞的一张张翻看着。灰色的报纸似是受过潮,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铅字有些糊掉,仿佛在某些地方聚在了一起,而在那些黑乎乎的油墨块上,浮着淡淡白色粉末,若有若无的显示着“警察先生:SOS”的字样。

王传芳垂着头,“没错,是我在情急之下留下的。”

“报纸是12月19号的,是当天的吧。”

“应该是。明明没有署名,也能找到我,张警官好厉害呀。”

“哈哈!当然~呃……”一不注意得意过头了,“咳咳。确认报纸上的白色粉末是肥皂泡,结合报纸上油墨混在一起,组成与白色粉末排列相似的形状,不难让人得出‘这是某位拥有肥皂泡异能的人造成的’的结论。”

“原来如此。”

“不过,王同学来盘古时,登记的能力是‘变身’,再加上后来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所以,知道今天你打电话报警,我们才想起,挑战周有个会用洗洁精的不得了的多才新生,叫做王传芳。”

“哦。”没想到,她那么出名啊~

“那么,王同学,能说说那晚都发生了什么吗?”张警官展开笔记本。

那晚?看来径报纸交给智通金后,他立马就把在报纸交给警局了。

还记得那晚,智通金专注于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了景夕家楼下,向王传芳“勒索”十万元的事(73。心之所向)。王传芳从景夕手中接过用报纸包的二十万现金,用蓝泡泡包好后扔了下去。智通金接过“钱砖”时,泡泡并不是简单的消失,而是将厚重的泡沫水溶在了报纸里。

为了避开景夕的读心术,王传芳特地将内心独白扭曲成:智通金也挺可怜的,都是我害的,要不找警察写封SOS求救信,看看能不能救救他好了。

“那天傍晚,”王传芳开口道,“我在校园里练习控制能力,一不小心认真过了头,回过神时天都黑透了。刚往回走,瞥到桃树林那儿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个黑色的怪物。我盯着它的同时,它也发现了我,我一时害怕就跳到泡泡里逃跑了,没想到它追了上来。它速度异常快,吓得我忍不住手抖,紧张之下弄翻了肥皂水,恰好洒在了手表上……”

“啊~真是大事不妙,没有办法打电话报警了呢。”

王传芳缓缓摇摇头,“恰恰相反,这让我想起来要报警。”

“太害怕,以至于忘记有警察这回事了吗?”张警官的笔尖戳了戳笔记本:“所以,就找了张报纸?”

“没有。一面后悔着自己没有早点想到,一面想办法躲避穷追不舍的怪物。灵光一闪,想着兴许怪物只会在地上跑,而不能飞到天上去。上升前习惯性先向空中看去,却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视线,仔细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粘上的报纸,恰巧远远看见了类似警局的建筑,还有红蓝闪烁的灯光……”

“于是你就用肥皂水在报纸上留下了字,塞进了警局的邮筒,然后快速升空?”

“嗯?是邮筒啊,怕被怪物抓住拼命的跑,随手一塞,也没看清是哪里。”

“哦~所以错把警察局门口的铭牌和墙壁间的缝隙当作了邮筒啊。”

“啊?!呃……”好在有读心术读出了他刚才的语言陷阱,不然就糟糕了。王传芳跳了起来,九十度鞠躬:“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不用道歉了,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吧,一个小女生被怪物追着跑,手忙脚乱的,这是当然的了。”张警官见她如直角铁般僵直着身体不停道歉,只好站起来拍拍她打颤的肩膀,“哈哈,没事没事,来,坐下坐下。”

“啊,是。”

吓坏了吗?对着本就胆小纯真的外来小女孩,用一贯的手段试探,张警官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呃……因为时间太晚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才没人看见你和怪物,而你之后又飞到了天上,所以听到动静的门卫冲出门时没有看到你。”

“哎?门卫?”

“啊,没注意到吗?后来呢?如你所想,怪物不会飞,所以放弃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事实上,怎么说呢?虽说练习后没剩多少力气,但被怪物一吓,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力量,等那股力气耗尽,也体力透支了。揣着怕被怪物吃掉的心情回头看去,却不见怪物。”

“哦?它果然不会飞吗?”

“不知道,一直拼命向前跑,都没有看过后面,也许它早就没跟在后面了。其实……其实第二天冷静下来后,我又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一定是自己太怕黑了,再加上用功过头,才会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至于报纸,当时只是扔在了看起来像警局的建筑前,弄不清到底是放在那里了,而且一张报纸而已,应该没人注意才对,所以……”

“哦~在大陆住惯了的人会这样想,都是可以理解的。那么今天呢?”

“张警官应该知道,我是兰惬家族长义女的事情吧。”

“嗯,听说了。”

“事实上,老师,哦不,族长大人的秘密被我无意间撞上了,可当时我并不知情。后来结识了今天您见到的那位大人,在他绅士的保护下安心了许多,再加上接连又碰上了些事情,渐渐想明白了原委,最终被族长大人以收为义女的形式封口了。”

“这样啊,是什么秘密呢?”

“这个……听说族长大人很有势力,要是说了出来,会报复我的吧。”

张警官上半身爬到了桌子上,眼神认真的看向王传芳,“只要王同学如实相告,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请相信我们。”

“哦,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王传芳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将白菜地的事情稍稍改编,说了出来。

如警匪片上演的那样,王传芳说完一遍后,张警官又对事件进行提问,诱导她来来回回重复好几遍。好在她有读心术,巧妙的避开了危险区。

“还有一个问题,王同学对多少人提起过白菜地的事情呢?”

“族长大人不准我对任何人说。”

“说的是啊……那么,请你对其他人保密,我也会对今天的谈话保密,可以吗?”

“哎?”

“这次事件也许会牵扯上其他的大人物,要是受到他们的阻挠就不方便调查了。”

“保密的话,倒是没问题……”

“我会派人保护你的。蒋警员是可以信任的,年纪轻轻却十分沉稳,很可靠,我会让他每天去拜访你,确认你的安全。今天也由他送你回去吧。”张警官起身,半打开了门,冲走廊大声喊来蒋警员。

好一顿的耳提面命后,蒋警员一步不离的跟在王传芳身后,送她回家。

麻烦大了!

王传芳压根就没对景夕提过“白菜地”这三个字,对陈辉谎称告诉了他,完全是为了一个正统的身份。她很清楚蒋警员一直站在镜墙后面,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她和张警官的谈话,张警官半掩门的唤他,也只是装个样子。若蒋警员陪她会到景夕那儿,难保心里不会嘀咕白菜地的事。景夕不是白痴,听到蛛丝马迹便会猜透她的小算盘,到时,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现在为博得同情,装作受惊的小兽,绝不能拒绝“好意”护送。看蒋警员的郑重的样子,到达家里之前,断然是不会离开她半步的。

没考虑周全啊。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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