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这里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盗匪?”绝颜舞坐在赤蝶上悠哉游哉的问。
“那得看你想不想让盗匪出现了。”轻尘倒坐在千蓝的背上,看着绝颜舞说。
“此话怎讲?”
“根据一种念想学说,若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想一个人出现的话,那么那个人就会出现哦。”真希望现在就能看见无殇和寒寒。
“这么神奇?那要时时刻刻都在想一个人消失的话,那个人会不会消失?”绝颜舞举一反三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呃,这我倒不知道,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特别想让他消失的人。颜舞你有吗?要你有的话不妨试试,顺便把结果告诉我哦。”轻尘摇头,都让星痕云影左右两护法给教坏了。
“倒没有,只是有时有点想。”比如此刻,你们要消失了的话,千蓝就是我的了,嘿嘿--。绝颜舞看着千蓝大狐狸流着口水。
“看看,那个红色小点的是什么?”云影指着越来越近的红影问到。
“好像是一个人。”星痕有点不肯定。
“哇,会不会是妖精!”绝颜舞坐在红马上大叫。
“我觉得就是妖精也是一个有品位的妖精。”轻尘摇着扇说。
“好快的速度!”星痕赞道。
“好像是一个男妖精。”云影注视着前方,说到。
“一定是一个美男,”轻尘流着口水说,“你们别动,待我前去验货。”轻尘说着,驱了千蓝往前去几步。
带来人将近,轻尘一手握拳伸出食指,一手撑扇将扇面置于食指之上,一个停止标志就出来了。
“那是什么暗语?”绝颜舞轻声问云影。
“那个手势意为‘停止’,呃--是尘儿独有的手势。”云影的眼睛依旧注视着前方。
“啥?这样能让别人停下来麽?”只有尘儿一个人会,那别人能停下来?
“这个动作绝对能让对方停下来,”云影停顿了一下,自豪地说,“因为别人看不懂所以要停下来弄懂啊!”
“哈哈哈!尘儿实在是高人,这倒正合了她的手势的意思了,哈哈哈!”绝颜舞对轻尘的崇拜之情又生了。
再看那红衣见了轻尘的手势果然疑惑的停了下来。
轻尘见来者一身红衣,袒胸露肉,一大块胸肌都露了出来,一头黑丝肆意飘散,手把一大刀,嘴角邪笑,倒真像极了一妖精
“妖精美男,请问您老有何吩咐?”轻尘收起扇子温和的一揖,道。
妖精?您老?这都是在说我么?有点意思。
“哈哈哈哈,小兄弟又怎知我是妖精且还很老呢?”眼前这少年座下蓝色庞然大物是--
呃,拜托,“您老”是对你的尊称好不好,再看你那长相一看就是一妖精,“美男您这么俊美,世上哪有,必是妖精,素闻妖精修行千年方能幻化人形,所以,就只能称您‘您老’了。”轻尘说的是有理有据。
好像很对,红衣暗忖,不过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妖精--神仙--,“为什么一定是妖精呢,难道就不可能是神仙?”
“呃,神仙整日一副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样子,美则美也,确是不够惊心动魄。哪有像您这样,只消一眼便能让人立刻被这绚烂的红色燃烧,哪怕如飞蛾般渺小,也要奋不顾身。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诱惑。”轻尘又打开玉扇,一摇一摇的说道,仿佛回味般顿了一会儿,又道,“您老可知为何妖精如此美丽,却遭人唾弃,而神仙如此平淡却为世人所羡慕?”
后面的绝颜舞三人则是无语:又要胡侃了。
“为什么?”
“妖精,如您老身上的红衣一样。他们的生命色彩是红色,活力而激烈,生命的宗旨在于燃烧,耗尽一切的追求。而神仙,白色是他们的生活主调,淡然而没有生。一生在‘无为’中度过,遇事将讲无为,无事说无为,一生无为。仿佛看透俗世的淡然,实则是找不到存在的方向,所以以无为来求得心灵的慰籍,他们的生活冗长而无趣,哪及妖精,一旦认定方向就不计后果的取得结果。而世人对于生活多是茫然而充满欲望的,他们没有妖精的执着又放不下心中的欲望。世人多是善妒的,特别是对于他们想要拥有却又无法得到的东西,所以他们憎恨并诋毁妖精。而神仙的淡然,正好让他们挣扎在欲望与毅力间的疲惫看见了休憩的方向,殊不知那是另类的挣扎。”轻尘有点迷茫,我这三类中的哪一类。
邪魅的笑容不见,满脸的深思。
“老大咋还不动手?我的脚都蹲麻了。”一个大胡子轻声的埋怨。
“嘘,没见老大正在和敌方对阵吗!”小个子双眼透过树叶密切注视一蓝一红两人。
“小兄弟好生了得,年纪轻轻就将神人妖的境况分析的如此透彻!只是不知小兄弟属哪类?”是妖,倒要看一看我的执着与你的执着,谁更执著;是人,就要看看你是怎样挣扎在欲望中的;是神,神妖不能共存。红衣磨刀霍霍。
轻尘想了半响,道:“在下有时是妖,有时是神,更多的时候是人。”
“嘎!”红衣张大了嘴。
轻尘看了看美男道,“您老总举着刀不累么?”
也是,一提肩,果然有点酸。于是放下了大刀,把大刀当拐杖使。
“老大在干什么?”大胡子迷惑。
“笨,老大这是在惑敌,让敌人放松警惕先得自己作出轻松的样子。”小个子耐心的解释。
“哦。”是这样的吗?我怎麽觉得不像呢,倒像是那蓝衣少年在惑敌。
“不知妖精美男您老叫什么?”
“烈释。”
“烈士?”多正义的名字!可惜让这妖精给辱没了。轻尘摇头。
“小兄弟何故摇头?”
“哎,您老的名字很正义,可惜--”顿了顿,“妖精注定是不能追求正义的一类。”
“说的好!哈哈哈哈!”红衣大笑一声,喝道,“兄弟们,打劫了!”
“吼吼吼!”顿时山坡上传来阵阵吼声,往山下冲来。片刻,一群人手持大刀,将轻尘几人围了起来。
绝颜舞三人严阵以待,千蓝发出吱吱的声音,唯有轻尘微笑以对。
“颜舞,看吧,真让你说对了。”轻尘边安抚千蓝,边转头对绝颜舞说。
“我这是未雨绸缪,知道不?”绝颜舞自豪地说。
“那好,让我看你的缪绸得怎样了。”轻尘说完转头对着红衣笑言,“妖精美男,您也要维持生计吗?”
“是啊,我的手下都是能吃的人,没办法。”烈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确定能打到劫,而不会被打劫?”轻尘收扇,笑看烈释。
“那是当然。”
“呵呵,如此,就让我身后的三人和你们打吧。”说完纵身一跃,跳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上,坐以暇待。
千蓝见轻尘跃上了树,也吱吱几下子,跳出包围圈,爬上了树。也难为它庞大的身躯爬起树来竟然如松鼠一样自如。可见轻尘这几年的训练有素教导有方。
“尘儿,你不讲义气!竟然连带你的坐骑一起溜了!”绝颜舞在边上大叫。
“尘儿,你怎麽可以抛下我们。呜呜,我的心--”星痕和云影一副心碎的捧心模样。
“兄弟们上吧。”烈释一挥手,然后也飘到那棵树上去了。
“真打!喂!记住别伤了我的赤蝶!星痕你们别把人打死了!打趴下就行!”轻尘在树上吆喝。可怜星痕等人竟然不如一匹马。
“吱吱。”千蓝也趴在轻尘旁边的树干上乐呵呵的拍着掌。
“你这大家伙倒是有趣得紧。”烈释说着径自找了一根小树枝坐了下来。
“喂喂,别坐在这根桠枝上!没见我和千蓝在上面坐着吗,你再坐下这根树枝就要断了!”轻尘对着烈释大喊。
“啧啧,小兄弟刚刚还‘您老您老’的叫得那尊敬啊。一转眼就对我老大呼小叫起来了,还要把我老人家给赶下去,真是一点也不尊老。”烈释没有一点要挪屁股的打算。
“可恶!你个老妖精,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要惹火了我,我就一掌劈了你!还不给我滚下树去!”轻尘气极,特别是那张张狂的脸,真想上去揍让一顿。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劈了我的。”烈释两眼观察着前方的战局,正眼也没有瞧一下轻尘。
“看招!”轻尘一手抓住头顶上方的树枝,一手出掌,向烈释攻去。
“哇!真打?”烈释吓得跳了一步。
“哼!”轻尘又向烈释攻去。
“哇哇!”
“妖精哪里跑!”
“吱吱。”大狐狸在边上拍掌助威。
……
树下一群人打得热火朝天,树上两人打得不亦乐乎。
“砰!”
树下众人闻声转头,看了一眼后,继续战斗。
“吱吱!”
“千蓝!老妖精,你竟然敢把我的大狐狸给打下去了!”轻尘很气愤。
“狐狸????”蓝色的大家伙!
“看招!”
“哇!冤枉!你的大家伙不是我打下去的!”烈释边跑边躲。
“放屁!明明我看见你往千蓝趴的地方去了以后千蓝才掉下去的!”轻尘说着又是一阵猛攻。
“真的不是我!我发誓!是它自己掉下去的!”这小兄弟的武功真了得。
“吱吱,呜呜呜呜。”千蓝趴在树枝上,树枝趴在地上。
轻尘往下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树枝断了。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那树枝怎么会断!”
“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兄弟就饶了我吧!”
“要饶了你也可以。”轻尘停手,“不过,你得把双手举起来。”
“不是吧!万一我举手的时候你又攻来了怎么办?”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要再不举我就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轻尘说着作势要攻。
“好好,我举,我举还不成吗。”烈释无奈的举起了双手,感觉自己像俘虏。
“哼!”轻尘跳过去,对着烈释就是狠狠一脚,“我也让你尝尝从树上摔下去的滋味!”
“哇,小兄弟你说了不打我的!”
“我没打你,只是踹了一脚而已。”
“可是小兄弟!我的下面没有树枝啊!”
“放心,你会摔在树枝上的。”
“砰!”千蓝的边上多了一个红色的物体。
众人闻声又转头,看了一眼转头,再转头,皆停了下来。
轻尘飘下树,抓起烈释,对众人道,“现在,我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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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哇,大当家,兄弟们好舍不得你!”大胡子哭得有点凄惨。
“大胡子,别这样,老大我心里也舍不得你们啊。哎,谁叫我们技不如人呢!现在老大我连卖身契都签了,只能这样了。--我走后,你们就从良吧!反正有的是力气。”烈释说的也很凄惨。
“我们听大当家的!”众人答道。
“好好种地!”烈释说完上了马,和轻尘等人往泉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