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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留在家乡的城市里。这个城市同样以陌生的面孔与三丫头红红交流。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每一个相似面孔的商城。走在这里,风是陌生的,行人是陌生的。一样有豪车与美女,可是与她毫不相干。

玄斌与凌是从前部队的战友。在玄斌心里一定有凌从前屈辱的故事。所以他用了最为亲近的关系把总设计师红红也当做了他的小姨子。

只是走在这座城市,他是英雄,红红是淡漠的过客。红红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包括她曾经喜欢的栾树长在这里,也仿佛变了节。

玄斌见红红没多大兴趣,便带着她到了茶水歇,是凌带红红来过的地方。一个中年女子从电脑前迅速地站起来,给玄斌一杯滚烫的铁观音,便请红红稍等,说红红要的咖啡一会儿就好。

玄斌一双手拢着茶杯,笑着说,这个女子姓邱,邱月。红红转眼到处看,并没有多留意玄总在说什么,他介绍也不过是尽地主的热情之谊,让红红没有拘束。可是玄总说,说起来邱月还与你有着联系,她是你奶奶娘家人的小字辈,与你应该是一个辈分的。

红红的大脑有过片刻的空白。原本以为今生到此是个了结,可是凌与玄总都把她带到了从前。是要她忘记还是要她记着?而记着是痛苦还是幸福?

约过了十分钟,一杯芬芳的蓝山咖啡放到了红红面前。她抬眼看这个女子,虽然不是十分确定她是否有奶奶脸庞的影子,但不能否定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目光相当温和。这是奶奶特有的温和眼神。而且邱姓家的女子都有着瓷白的皮肤与薄的嘴唇,即使不说话都是热情的。

红红迅速与她有了亲近的感觉。邱月也很热情,她说,你是我的姐姐呢,在老家,爹爹说过老姑奶奶家有个聪明过人的孙女儿,出人头地。

红红低下了头。这就是了,她总以为往事无痕,奶奶永远无声无息。可是,邱家,她的娘家人即使到了孙辈还记得她。

这家茶水歇是你开的吧吗?红红抬起头问邱月。

邱月笑着说:都是拜凌哥所托,是他帮着做起了这个生意,由于市口好,又仰仗凌哥的朋友们帮忙,生意相当不错呢。

红红站起来,抬头环顾,这个小二层的茶楼自然是别具一格,屋内陈式有着典雅之气,屋内的挂画是轻烟淡墨的山水画。一时心中喜欢,便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邱月说,画着玩的,想着自家的茶室,挂名家字画总是生分的。

红红直点头,是这个理,名画不一定比水墨小品更适合这气氛,你真的很聪慧。

邱月说,凌哥曾经劝我学你,说学设计大凡总是好的,无论是找公家饭碗还是自己创业。本来也是有个职业的,但结婚生孩子后考虑再三还是自己创业好,这一做也快10年了。

有客人来了,邱月去招待客人。留下玄总与红红坐着聊天。

玄总是外地人,在临省一个甚是偏僻的山村长大,在部队比凌大两岁,曾经是凌的班长。凌生病住院是他负责派人照顾,自然后来凌与女医生的事瞒不过他,但他知道多少红红不便问,也不想了解。后来,凌回到家乡进了机关,而那时市场经济非常红火,凌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但个性与心境让他又不想一个人独立再面对风雨。而他知道老战友玄斌是一个有热情、有才华、有意志也有野心的人。一切的前道工序凌奔波妥帖,只希望假了玄斌的手实现他的宏愿。

果然凌与玄义结金兰,惺惺相惜,生意越做越大。

可是,凌与二姐又蓝的婚姻并没有长久。又蓝走不进凌的内心,她恍忽凌的改变,但无法窥其究竟,加上又蓝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在文工团的青春饭吃完后,被分到供销系统做工会工作,像一件闲置的工具被收入了库,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凌是能忍的人,越是忍越是不说话,又蓝在这样的家庭里几乎成为一头愤怒的狮子。

又蓝与凌的儿子晖早在高中时就被送到国外读书。算起来两个人除了儿子这一纽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了。又蓝索性在儿子读本科时陪读去了。凭着她活泼的个性,很快融入那个社会,自己养活自己,还有了社交圈。如今是让她回来也是不愿意的了。

红红一直觉得只有她是个被遗忘的孩子,其实那次在红红为了回家要生活费,被爹爹那般刁难后,凌说,你们那个家,只有青青是父母心头上的,其他三个都是多余的,在父母心里都没有份量。而你二姐又蓝干脆是个弃儿。

又蓝在4岁的时候被父母送了出去,生于困难时期的又蓝本来就瘦得皮包骨,送给一个姓祁的人家。那个人家说起来与母亲家沾点亲,不然娘也不会狠心送走自己的骨肉。祁姓人家始终没有生养,要一个孩子回家养是为了招弟引妹。

可怜的,在又蓝6岁的时候,祁姓人家一生两个。带这对双生子的任务大部分落在了又蓝的身上。直到别的同龄孩子都上学了,又蓝只得在家带孩子。本来就瘦小的她越发瘦小,到了又蓝10岁的那一年,爹爹从城里下班,不知哪根筋触动了,直接到了祁姓人家,看到又蓝瘦弱的身子上驼了一个,手里牵了一个,当即崩溃了,高低把又蓝要了回来。娘那时里里外外忙到没空睡觉,哪有心思再把又蓝要回来,又蓝的爹差点下跪,娘才答应又蓝跟着大蓝去上学。让大蓝带着妹妹。

哪知又蓝变了性似的,在这个家十分闹腾,欺负弟妹,不肯读书,还喜欢爬树逮知了这些男孩子的事。娘十分讨厌,巴不得又蓝天天失踪。爹倒底心疼女儿,耐了性子给又蓝补课,可是任凭一肚子学问的爹如何教,又蓝是油盐不进气得爹用绳子把又蓝捆起来扔到羊圈里。

又蓝也不惧,与羊亲如一家。也许小羊也怜她吧。

又蓝书读不好,但学别的一学就会,那时的样板戏,流行曲她一学就会,跳舞的天分无人能比。爹在又蓝17岁的时候,求了朋友让二丫头进了文工团做配舞演员,总算是投其所好。

凌退役到家乡,文工团给这些回乡的退伍兵表演,二姐又蓝活泼俏丽的样子让凌一见钟情。

在茶水歇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那边已派了人来催说凌他们已经等在一枝春饭店,让红红与玄总直接去饭店。

红红被安排在玄总的右位,这顿饭算是欢迎红红的。凌坐在埋单的位置。红红心照不宣,看着玄与凌默契的样子,感到欣慰。

席间,为了烘托气氛,凌不惜拿自己开玩笑,说红红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十分了得,有一年得了全校学习标兵,要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发言,10多岁的小女孩一点也不怯。挺着胸,扎着双丫辫的小脑袋昂昂的,脆生生的声音把学校操场上的泡桐花都震落了。

邱月也起哄,我听凌哥说起过,并说那一刻他就想追求红红了。

凌拍着巴掌说,月儿这话又对又不对。他说,我母亲是红红的数学老师,常常回来说起有个女生天资聪慧,要是在大城市受教育一定会成为女科学家。我就想啊,有这么天才的女孩不?那时我在高中就读,放学了,就到母亲的学校玩,刚好碰到红红在大会上慷慨激昂地发言。

说得红红也不好意思了。

邱月说,可是凌哥你没有等人家,却与红红的二姐结婚了,是不是移情别恋啊?

凌说,哪里哪里,红红是谁,远近闻名的白天鹅啊,这些年只盼着红红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有自己的广阔天空。

红红抬起头,看到凌蓄满祝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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