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的汉子只觉一股力道托起她的双膝没有让他跪下去,耳边就传来了我的声音,一时很是震惊的眼神看着我,但很快就被床上弟弟突然间呢喃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小手,小手,你醒了吗?”很是狂喜的声音。
小手,小受,天才,这都是咋取的名字啊?我满脸黑线!不过那个小手倒是真的很眉清目秀的,和这个熊一样的家伙,还真算的上‘一对’。
“哥?”疑惑,深深的不可置信中,带着无比的喜悦,“哥哥回来了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傻瓜,傻瓜,那一刀明明是砍向我的,你为什么要挡,为什么要挡,你这个傻瓜!”第一次看见一个大汉失态的痛哭流涕,宣泄内心恐慌,不安,愧疚,自责,心疼等等积压的负面情绪。
“哥哥,手不是傻瓜,手知道哥哥一定会回来接我的,无论多久哥哥都会找到手的,好好的保护手,照顾手。”淡淡的苍白,眼中无有着无尽的喜悦。
“你这个傻瓜!”粗犷的男人,骤然间黯然的低下了头,水滴一下下无声的落下来,“你是我的小手,我的,傻瓜才会舍弃自己的手。”
“嗯!”床上的男人明明已经脱力即将再次晕厥,可还是等到了粗犷的男人的承诺,眼角带上微笑的看着我,无声的乞求着。
倾斜30度嘴角,快速的染上最完美和善的微笑,用口型无声的说着,‘放心’两字。
“想在一边看吗?”
粗犷的男子楞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头,随后抄起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两下,抬起头来,眼神清明的看着我,透着无尽的感激。
那眼神那姿态让我以后十天肉麻的晚上都会做恶梦,“站在一旁吧!”
血流了不少,撕开伤口处的衣物,打开白药的瓷瓶,对着翻起血肉的伤口慢慢的撒上去,肌肉无意识的因疼痛而抖动着。身旁的人亦无声的随着伤口的变化,变化着手心的力道。手腕上因为伤口复杂,我没有立刻就处理只是附上一层防感染的药物。瞬间处理好外口,接着就是外科手术本人的处女秀了。
咳,开始了。
特别改造过的凤凰金针很快,静静的拿在手上,突然间我郁闷的发现这些个都是写个臭男人,身为臭男人,那个头发还真不相信能干净到哪里去?何况还是军人,就更惨了,我怀身旁的这个粗犷大汉,可能一个月都洗不了一次头,他算了。
小手,我也想用他自己的啦,但是突然间看见他头发上粘糊糊的殷红的一片海粘了七了八了的东西,我估计这两家伙现在的清洁情况就是半斤八两,貌似真的谁不都用不了?
难道用我自己的?NO,NO,NO,偶们还没有那么多牺牲精神。眼神一转,不如叫某人再多点牺牲精神,反正将来也肯定有好处,对,就这这样。完好的,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出去,叫天枢将军营帐中的小兵的叫来。”
粗犷的汉子没有说什么,听见我要找天枢营帐中的小兵,又一边拿着一根针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弟弟,内心焦急非常,领命之后,很快的就把依旧苍白的小家伙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我的面前。
可怜的小兵看见的瞬间本就很可怜很苍白的小脸就更苍白了,隐隐的透着青色,真可怜!“嗨,好久不见。”虽然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最好用于永远别见。但是,为了谷梁,为了二皇子殿下,为了军营的上上下下,更为了小小的我的情绪,只能委屈你了,可怜的小家伙,相信我们会时时刻刻,‘相亲相爱’的,不断的相见的!乖,我会好好对你的!
“小,小姐……”颤抖的就像七月半快被宰了的鸭子。
“哦,借你点东西,但是不会还的。”我这个人就是做人坦白这一个优点,没办法,谁叫我是好人呢!这个最基本的品质还是应该有的。
“啊?”顷刻间顶上的青丝已经被我削去五分之一,余下的竟齐根只有巴掌那么长,小兵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我都穿好头发的时候,“哇…..”鬼哭狼嚎,天怒人怨,哭的那个天昏地暗。
粗犷的汉子很是聪明的什么都没问,在小兵哭到一半的时候,快速有力的理科解决了这家伙。
目标:小兵。原因:哭着让人心烦。动作:一个手刀把‘他’打昏。处理:随手扔出帐外。
“嘭”……,随声落人接着落地。一脸黑面的军师已经走进营帐,貌似刚才没看清,那个粗犷的大汉就往外丢东西了,可能,也许,大概,或许扔到他的吧!阿门,他真倒霉!
“谁,是谁干脆用人来丢我?”MD还真快就证实了。
切,两眼瞟都没有瞟他一下,瞧他那孔雀版自恋的形态,恶……
骂你活该,打你应该,满意的看见粗犷的男子理都没有理那只孔雀,眼神很自然的就看着一处的墙角,貌似那是用黄金做的一般!
帐中的两人都各忙各的,谁都没有搭理遥衣的意思,恼怒的遥衣,眼神一挑,心思一转暗暗的呼出一口,几经辗转,终于又找回了身为人家军师的风范,毕竟现在他来是带着目的来的。于是,他开始温文的说道,“不欠姑娘诊治他们的时候,不知方不方便在下在一旁观看呢?”星星亮的眼睛,很期待。
我倾斜30度嘴角,淡淡的无所谓的笑着,面上却做出为难的神色,为什么的呢?说白了就是讨厌这个军师的家伙,表现的比我还嚣张,讨厌,讨厌,就是讨厌!
“军师,是真的要看?确实要看?果真要看?”带着一点点陷阱的挑衅,我相信只要是他真的是有目的的,即使看出是陷阱还是乖乖的,心甘情愿的往里跳的。
遥衣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示意确实要看。
我开心的再次倾斜30嘴角,挂上小恶魔的微笑,“那就开始了,军师可不要逃哦!”
遥衣貌似真的有点被我看的有点不自在,强硬着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发的留了下来。
上开胃菜:细细的金针拿着手中,慢慢的把两边翘起的皮肉,一针一针的缝合起来,点点白色的药粉被完好的缝了进去,都只有我知道,咱第一次拿针果然还是不行,手是不抖,但下手的力道貌似不对,真缝起来的针脚也不是很均匀,缝好后的伤口较之天枢更是狰狞了不知些许,貌似这种东西还真不能只靠着记忆,纸上谈兵,还真应该实习实习才是硬道理。
小手大腿上的伤口因为过大,已经缝好,手臂上的擦上药包上纱布也差不多,现在就剩下最危险的腹部的那一道斜进去的伤口,那弄不好就是两个肾脏都已经被刺破,这么一来换肾手术必须势在必行,就算不是两个全坏掉,但只要坏了一个,也要打开腹腔把那个坏掉的拿出来,这两项无论哪项都很危险。
“将军,你相信我吗?”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粗犷汉子的名字,只是从他身上的衣着明白这是个官职不低的将军。
“相信。”说的很斩钉截铁,我黯然,他现在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我问的真实废话。
“如果你身上有一样东西是救你弟弟必须割舍的,你愿意吗?”这点必须说清楚,不然到时情况不好,该和我大打出手了。
粗犷的汉子没有犹豫,在我的意料之中,坚定的点头,让我内心有几丝羡慕的感觉。
满意的一笑,对着遥衣道,“军师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医者最高医术的精华。”慧黠的眼神暗示他倒是别逃。
“咳咳……,不欠姑娘开始吧!”
“好啊!”这回我很爽快的,没有再磨叽。手中已经凤凰刀出,泛着妖异红光的凤凰刀闪着血一般的鲜红,刀柄凤头的一双眼睛活脱脱的就是鲜红的两滴,光芒流转间,乍然就是两双威势的神兽之眼,不敢看,更不敢与之对视,无可抵挡的气势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故作不满,不经意间已经轻轻的拍了凤凰刀几下,轻柔的就像是安慰着,实则已经输入一丝丝束缚的力量,MD,小孩子一个,老是要出来,不给出来还就闹脾气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凤凰刀顷刻间已经恢复原状,现在的凤凰刀看起来除了妖异一些,还真就没值得重视的了,刚才一切变化快的彷佛就像两人一起做梦一般。
粗犷的男子,遥衣两人默默的眼神一瞟,相互交流着。
我耸耸肩,无聊,我才不管呢!一手轻轻的放在小手的受伤的腹部,一手已经把凤凰刀贴在小手的腹部,接着精神丝就慢慢的从手中不着痕迹的侵入到小手的腹部伤口中。眨眼间,身体内部各个器官的形状,状态,血液,就连胃中的一些东西都让我看的清清楚楚。轻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貌似现在只要动个小手术摘除就行了。
那道斜着的伤口,从左向右进,刺穿右边的肾脏,左边很幸运还是完好的。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创口该在哪开?一般是直接从伤口处把坏掉的器官拿出来,尽可能减小创口,但问题是:这很容易伤到完好的仅剩的那一个,很冒险;最后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再开一个伤口把坏掉的拿出来,但这无疑给腹部本就巨大的创口再加上了一刀,而这两刀足以连接横贯整个腹部,几近把真个腹腔全部打开。总结只能得出,这两方法无论哪个都很危险,只是前面那个方法如果失败,还有人愿意一试,拿出一个肾脏挽回一下。后面的话,如果成功,这个人在养伤期间,将比任何人都脆弱,比之婴儿还不及,不能大笑,不能生气,更不能动作过大,上床下床更是要让专人服侍,直直不动在床上起码呆上五个月才算是可以微微行走,不然伤口迸裂会出现什么状况,或照顾不当会出现什么状况都是可预料的,糟。毕竟什么都出来了,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