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书院
】
没想到,司伯言的血还真的起了作用。
格里斯和临贵人脸上的乌紫一点点消退,常乐小心翼翼地探了一下她们的鼻息,若有似无的也不知道是呼吸还是风,立马把司伯言拽过去。
“你看看,她们是不是活过来了?”
司伯言探了一下她们的脉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
“嗯,她们已经活过来了。”
“真的?”
常乐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激动地在床边来回转悠了两圈,抱了抱司伯言又放开,像是对神灵一般膜拜他。
“你这也太厉害了罢?我的天……”
他这血还真是还魂丹啊?
以后可得把他好好保护起来,一滴血都不能浪费了。
兀地,一个暴栗敲到头上,捂着脑袋看过去,对上司伯言审视的目光。
“你这又是在盘算什么呢?该不会是想将朕给杀了卖血?”
“怎么可能?我在想,你这就是珍稀物种啊,以后我死你都不能流一滴血。”
常乐夸张地说着,瞧了眼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比了个手势。
“嘘,这种秘密不能泄露出去了。不对,前面赵太医说她们俩死了,后头她们俩就活了,这不是太诡异了些?”
司伯言只是含笑,胸有成竹道:“何来诡异?她们本就一息尚存,吃了玄灵观的丹药,解了毒,自然就活了过来。”
如此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玄灵观的神丹妙药,是可信的。之前,也是玄灵观的丹药暂时保住司伯言的性命。
常乐眼眸一转,低声问,“那冯婉清还没醒……”
“起死回生的灵丹多了就不是灵丹了。”司伯言意味深长地提醒,“太医既然说淑妃已经没了生命危险,只管等着便是。”
“嗯,好。”常乐颔首应下,又忽然发愁,“只是她们的毒解了,就没了证据,杀害她们的人又从何查起?”
“此事便由冯丞相负责,你也莫操心了。这后宫之事,你最好别再参与进来了。今日一闹,她们二人便也是安全的了。”
司伯言再三提醒,也不等格里斯和临贵人醒过来,直接带着常乐离开。
殿院中,易河盛已经带着人赶来,在外候着。
冷宫的掌管老嬷嬷荣嬷嬷和于侍卫也同样候着,两人俱是心里忐忑,发现司伯言出来,脑袋垂的更低了。
本来以为只是两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已经是一只脚踏入棺材里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一卷席子就把人给处理了。
未想到,陛下听闻她们二人死了,竟是那般生气,抓了人不说,还在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不管干什么,都可以看出陛下对里面那两位不是完全没有了感情。
那他们之前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找死!
希望陛下千万不要计较。
“僖嫔和临贵人今日受了什么打?”
最怕的提问突如其来地冒出来,荣嬷嬷和于侍卫身子下意识抖了下。
常乐咬牙切齿地看着荣嬷嬷上前半步。
“回陛下,今日僖嫔和临贵人咒骂陛下,老奴阻止不成,反被她们殴打,便给了她们些惩戒。”
“此事可有上报皇后?”
司伯言不轻不重的询问,愣是问的荣嬷嬷汗水直流。
“回陛下,老奴念着这是些小事,便未惊动娘娘。”
“哼,咒骂朕都已经是小事了吗?”
一声冷哼,荣嬷嬷吓得当场跪下,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清脆响亮的让常乐惊讶了下。
什么叫狠起来对自己都不客气,这就是。
“老奴失言,老奴知罪,还请陛下恕罪,饶了老奴一命罢!”
“擅作主张,自领三十大板罢。”
“是,多谢陛下!”
司伯言瞥向于侍卫,“朕已给她们二人服用了丹药,快去叫太医来查看她们二人的伤势,其他人无朕的命令不得接近。”
“是。”
于侍卫赶忙应下,内心震惊不已。
陛下都把珍贵的丹药用在了她们二人身上,可见对其宠爱还未消失,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
……
月朗风清。
常乐跟着司伯言出了冷宫,便一直跟着他走,也不知道是要往哪儿去。
易河盛带着人远远的跟在后面,容回和易河盛走在一处。
忽然间,好像少了些什么。
常乐仔细看了又看,发现是少了个重要的人。
“陛下,单总管今晚没跟着?”
“嗯,他因病归乡了。”
司伯言淡淡应着,望了眼天上的明月,深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应该快到了。”
“单总管生病了?”
常乐仔细回想了下,前两日跟司伯言吵架的时候,还在御书房看见过单总管,生龙活虎的,不像是会生病到要出宫还乡的地步。
瞧了眼司伯言的侧脸,棱角分明的线条不经意间透出几分凛冽。
一个声音告诉她,不用再继续往下问了。
这单总管肯定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下个总管是谁啊?”
“方内侍罢,他是宫中老人了。”
回答的十分敷衍,好像对这问题不怎么上心。
常乐清楚记得,方内侍一直是跟着皇后的。
蓦地,心底有些吃味。
“陛下是不相信皇后会指使如霜,对吗?”
司伯言瞧了她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以为她只是单纯的问一下,好奇反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
“陛下如果真的怀疑皇后,适才也不会质问那个老嬷嬷,为什么没有上报给皇后。陛下是相信,皇后能很好地解决此事的。”
即便常乐说的一本正经,司伯言也看出一丝不对,往她身侧走近半步,歪头仔细看清月夜下的面容。
巴掌大的小脸,比平日里少了不少精神,眼睛底下都有些乌青。
即便这样也不会影响她的灵动好看,而且让人越看越喜欢。
特别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能让人一下子看清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是你,我便不会有半点怀疑。”
常乐愣了下。
什么叫如果是她?
司伯言轻然一笑,“自然,如果是你,朕或许就不会让你管那么多的琐事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些麻烦?”
“是挺麻烦。”常乐不可置否地点头。
“常乐,你今日去了清宁殿,可有看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司伯言毫无征兆地就换了话题,神色也逐渐凝重。
闻言,常乐仔细想了想,摇头。
“没有,最不正常的就是淑妃受惊就成了那样。我当时在迁僖殿,淑妃确实受惊了,但感觉还好,临走还嘱咐,让僖嫔晚些时候去清宁殿看看,若是淑妃还身子不适,就叫太医。”
这些司伯言都是已经知道了,没有听到内心想要的答案,失望中更是不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袖口,陷入深思。
常乐好奇,“怎么了?我应该看到什么吗?”
“无事,没看到便说明无事。”司伯言沉眸,“可这样,淑妃便真是因僖嫔和临贵人而出事了。念及她们乃是他国之人,我会网开一面,饶她们不死。”
“但是她们要永远在冷宫是吗?”
面对他的不言不语,常乐咬牙,迅速将他刚刚的问题想了一遍,忽然间好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你是不是怀疑淑妃被下蛊了?”
司伯言等着她继续说。
“今日我去时,季太医令好像也怀疑下蛊一事,但因为我看不到是不是有蛊虫,季太医令便以为没有。”
仿佛找到了一丝寻求真相的希望,常乐继续激情昂扬地分析。
“不过现在百里大爷不在,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他们育国不是会蛊术吗?要不要让临贵人看看?或者让舒尔单派个人过来?”
司伯言浅笑,“你都看不出来,那想必是没多大关系了。百里大爷不在,但你不是还有一双灵眼吗?”
“可是……”
“季太医令已经去玄灵观求过丹药,给她用服过后没有半点起色,可见是无关的。季太医言,如今之法是借助银针之法,帮淑妃调理气息,疏通郁气。”
常乐拧眉,“这话说的,没有大病大灾,又没有中毒中蛊,怎么好端端地就被吓闭气了?分明这段时日,她都好转了许多。”
“不对,你让我看的异样肯定是别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直觉就是这个方向的。
见她如此刨根问底,司伯言默了默,牵起她的手往外宫走去。
约莫过了两刻钟,便见着金色的大殿出现。
月夜下,金色琉璃瓦熠熠生辉,仿佛是有神辉包裹。
三清殿的大门敞开着,烛火通明。
里面没有人,连两位道长都不在。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常乐不解。
司伯言未直接带她进去,而是看向两侧副殿。
“你可有看出什么异样?”
“这儿能有什么异样。”
常乐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着,除了淡淡的金光普照,再也没有其他,四处祥和的让人宁静。
“齐妃如今住在此处。”司伯言淡淡说完,拉着她进了主殿。
“哦,齐妃,你之前不是怕祥云宫镇不住她,所以让她来这儿吗?”
常乐不以为意,司伯言已经回过头,再次问。
“你可有在临贵人身上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临贵人……?”
发现她依旧茫然,司伯言无奈收回神,低声喃喃。
“我看她那只老鹰就不寻常,为何你一出现在后宫它便凑过去?可是太过灵性了些?听说,淑妃起初就是因它的突然出现才受到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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