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知道的。”
从我启声的一刻起，就成为了焦点，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们在猜测些什么，无非是那些谣传。
“呵呵，小丫头不知无畏。”慕容恪到底是这儿掌势的，一语就化解了殿内的尴尬，气氛顿时变得松缓起来。
但却也同时教各国使臣们看向我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谨慎，可那慕容恪望过来的眼神里分明是有着警告的，他在警告着慕容云晔要管教好我，也在警告着我不容再放肆，尤其是那边太后已经神色不悦起来。
“不能送人吗？那摸摸总可以吧！”我继续胡搅蛮缠着。
“这位是……”柳含湮也是一脸的疑惑之色。
“柳相，可否？”慕容云晔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在征求，含笑的眼神更是十分柔和，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在这大殿之上，他是何身份，说出来的话，怎会是可以被忽略的？
何况，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是满足一个孩子的好奇心理。
柳含湮是个明白人，默然点头。
“《诗经大雅》有云，凤凰于天，亦傅于天，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凤凰寓意吉祥，华贵，永生……”
这是父皇当年把这对白玉凤凰交予我手中时对我说的一番话，作为一国帝王，他手中辗转过无数珍奇珠宝，然而捧着它们的时候，他确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他说，“馥儿，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希望你没有选错。”
想来，那时，父皇就已知元诏煜所图为何了。
只是我自己太过执拗，翅膀还没硬，就想去翱翔，以为他们的担忧都是多余，却不知这个世界上，唯有父母才会真心真意为儿女去打算的人，他们的决定或许狭隘或许是错，可他们的心是真的，所以我才会从云端坠落，摔得那么惨。
而如今，再念着这几句，不由得觉得我的父皇真的就在天上看着我，保佑着我，我虽没‘永生’，却是以另外的方式还活着。
“材质缜密细腻，脂感极佳，色泽雅致悦目，再加上雕琢的于天飞舞的凤凰，华美之姿，凌驾云端，真真是极尽祥瑞了……”
这质地，这感觉，这姿态，果真是我的比翼双飞啊，它们竟真的出现在这里被当做了贺礼！！！
“可是……为什么人还是没了呢？”
最后一句我说得很轻，却足以保证让该听到的人听个一清二楚。
“要拿好哟！”把它们交还给柳含湮时，指尖轻触，他的掌心一片凉，正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我，似要看穿些什么。
而他身旁的那个随从白小九脸色竟与他主子一般苍白，甚至更甚，真实主仆情深啊，难怪柳含湮对他如此重视。
哪个主子不喜欢忠心的奴才呢？呵呵，如今比狗还忠心的柳含湮肯定是最明白其中道理的。
走回慕容云晔身边时，他问着我，“怎么看起来不高兴？不喜欢了？”
我摇了摇头，“它们在哭，我不喜欢。”
哭？
怎么会！
殿中众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看着那对玉。
***
是夜，繁华热闹过后，我抬头看着那月，慕容云晔带着一身微醺的酒气靠过来问我，“我还在等你告诉我。”
“明天早上他们睡醒来后，就会发现什么白玉凤凰，什么比翼双飞，什么富贵吉祥，什么长生，最后都只是一堆灰烬。”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似从那很远很远的月端飘来，穿透了天空树木河流，像不是我所有，却又真切地在我脑子里，在我耳边响起。
父皇，您就在那明月之上看着我吗？对不起，他沾染过的东西，我不想再要，如果您还在，一定也会同意的吧，您总说我是个小心眼的孩子，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确认那的的确确是我的白玉凤凰后，我亲手将我早已藏在掌心中的药粉涂在了上面，再一运力，就这样，我不声不响地毁灭了我的比翼双飞，它们本该就在五年前湮灭的，不该继续存在，尤其是存在那样一个畜牲身边！
“为什么那么做？”
“我喜欢，不可以？”
“哈哈……”他竟大笑起来，那张狂的姿态，第一次见。
“但你今天在大殿，太放肆。”
“因为你在。”
“依依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他喝酒后的力气总是很大，我想我的下巴肯定被他捏出红印子来了。
“我杀人的本事也是越来越高了。”
“哦？是吗？”
“说吧，今晚的目标是谁？”从他一靠近，我不但闻到了风中的酒气，还闻到了血腥。
他笑了，他说，“真是本事大了，某一天，你会不会如玄鸟一般，飞离尘世，令我覆灭？”
这话说得真优美，但不适合他。
“去吧，不留全尸，随便你砍成几段，扔到城外后山喂狗。”他的目光森冷。
哪个倒霉的家伙惹了他？
“凤凰在哭，还是你在哭？好好发泄下吧，以后我不希望再在你眼底看见一丝悲伤！”
我前行的脚步陡然顿住，双拳握紧，深入掌心。
“再也、不会！”
玉碎成粉，那一刻，我只是有点痛，只是想到了父皇说的话，那荒唐的梦，如今都碎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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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明天争取字数写多，要出去赶饭局了，没办法啊，今天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