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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穿着一双紫色仙履,一身紫色纱衣,头戴紫色发簪……

“……”这人怎么如此眼熟?

“是萧师侄。”闻声撂下这话便已经落地。

来人正是从天启峰回来的萧怀山:“我还说你们去哪儿了。”

闻声:“以为你是凶手。”

金满满和闻放也跳下来:“告诉拎不清了吗?”

“嗯,”萧怀山点点头,“师父说这件事他会查清楚,让我们不要插手。”

“他竟然没有怀疑我们?”

“是不在乎,”萧怀山纠正,“说是死都死了难不成还为此再折四个弟子。”

金满满啧了一声:“是个狠人,他这是要护短了。”

闻放抠了抠下巴:“那我们这就走了?还要不要继续查?那个什么谨慎道君会不会因此找麻烦?”

闻声:“是谨善道君。”

“都一样都一样……”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金满满道。

“你以为你是贼吗?还不走空?”闻放顿了顿:“哦,贼哪比得上你。”

你来我往又打起来。

萧怀山和闻声已经逐渐习惯了对两人的纠缠视若无睹:

“有什么发现?”

“没有。”闻声嘴上如此说,眼睛朝不远处的荆棘林瞟了一眼。

萧怀山握紧手中的灵剑:“既然没有那就早点离开,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阿放,走了。”

“金师妹,我们回去吧。”

等到从谷口出来,闻声却猝不及防在几人身上拍上敛息符和噤声符,萧怀山也祭出隐身阵法。

片刻之间,四人便从雾气弥漫的山谷里失去踪迹。

不过片刻,谷口传来一声轻碎的声音,下一刻浓雾中便多了一个人影。

此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道服,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筑基初期修为。

闻放苦于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睛与闻声打眼色,口型似乎在重复“昨晚昨晚”两个字。

闻声没有精力看他,萧怀山也忙着用拓影符录下此人样貌。只不过才刚拿出来就被一只飞叶划破。

那人发现了几人的踪迹:“出来吧。”

闻声与萧怀山对视一眼,还是撤了法术。

几人才刚现出身形,还不等闻声开口,面具修士便发出数枚叶形暗器,无一例外都是朝闻放飞来。

金满满祭出一只金碗抵挡,大喝一声:“是你!昨天晚上的蓝衣修士!”

“是你杀了司有礼?”闻放质问。

一招不成便失去先机,那人没有回应的意思,又朝几人丢下两颗炎雷弹,等烟雾散去,原地果然没了那人的影子。

萧怀山与闻声确认:“就是他?”

“此地并非说话之地,先回去。”

*

四人回到灵楼小筑,在灵泉旁的亭子里凑成一桌。

闻声道:“昨日廊桥坊市相遇,他鞋面濡湿脚底沾了两片枯叶,刚才阿放说下雨

我便想起这件事,他杀了司有礼八|九不离十。”

闻放凑过来:“惭愧惭愧,都怪小爷太聪明。”

“德行……”金满满轻嗤。

闻声抬手在桌上一抹,几人眼前便多了一枚叶形暗器:“阿放,你闻闻可有松木香。”

闻放微微嗅了嗅:“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昨天坊市那人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他顿了顿补充:“而且下午我们回来找司有礼的时候,我也闻到过,不过那个味道还要复杂一点,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当时是因为金杠杠打岔我就忘了说……”

金满满听见这话忍不住举拳扬了扬,对上闻声古井无波的视线又瞬间怂下来。

“这么说来,这个人很有可能跟了我们一天?”萧怀山猜测。

“有可能不止。”闻声愈发正色:“阿放,你刚才说的花香是怎么回事?可能辨出来?”

闻放想了想:“不能确定,只是依稀有些熟悉,很像小时候咱们中毒那次吃的假红参花。”

这件事闻声记得很清楚,有一次闻放偷摸摸从吟龙谷回来,带回一株说是能提升修为的灵草红参花,碾成汁水后兄弟俩尝了一口,后来整整昏迷了半个月!

醒来之后少不了又挨闻不见一顿训,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吃东西。

“二叔说那是株尾鸢花,大多只长在西原海岸。”闻声道。

金满满惊呼:“尾鸢花?那可是能突破瓶颈的好东西!”

萧怀山摇头:“你说的只是其一,这花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很容易产生心魔,便是西原魔族也不敢多食。”

她望着闻声的眼神略带怀疑:“你二人只是寻常道修,还是在幼年期误食,没死已经是天大的侥幸。”

闻放摇头晃脑:“气运这东西,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闻声蹙眉:“看来我想错了,此人必然不是内门弟子,需要强行提升修为的资质定然不佳,如此在外门倒是不好找。”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金满满忽然开口,“那人究竟是何时盯上我们的?不对,准确的说,是盯上你。”她直勾勾看着闻放。

昨天与闻放相撞是巧合,那今天仅仅暗算闻放又怎么解释?

金满满又问:“你想想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我没有啊!”闻放冤枉:“我成日与哥哥在一起,有他在我也不敢放肆!要说得罪人,那也是上辈子的事……”

说到最后闻放已经噤声,他忽然想到,他能重获新生是不是意味着别人也能?万一这人是上辈子跟过来的讨债鬼,他又该如何?

怪只怪闻放上辈子实在太混,得罪的人太多实在不能确定是谁。但是这话偏偏又不能说出来,实在头疼……

说到最后,四人也没讨论出个值得怀疑的人选,闻声兄弟俩在青洲常年闭门不出,不存在得罪谁。越发显得闻放的猜测有理有据。

闻声:“阿放,以后不可单独行事,去哪儿都得告诉我。”

“人在暗我们在明,防着哪儿有主动出击安全?”金满满说到一半改口:“哦不对,是你们在暗。”

“萧师姐,咱们以后还是离他们远点儿,免得到哪儿都有人追杀。”

若是按萧怀山之前的性子,这种麻烦事自然有多远躲多远,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了……

她沉吟片刻抬头已然换上一副坚定

的神色:“闻师叔,我萧怀山敬重你的为人,往后若是有何用得上我的地方,尽可告知于我,我定然全力相助。”

金满满似乎并不意外,她也一脸好奇地盯着闻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那样的人会盯上你们,所以也算我金满满一份!”

闻放有些看不懂她俩突如其来的转变:“干什么,悔过自新重新做人?都忘了之前怎么对我的?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哥绝不会答应!”

“我答应。”闻声反手就打飞了闻放的脸:“有一点金满满说得没错,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前我们在暗,多两个朋友比多两个敌人要强。”

“什么?”闻放撑脸的手顿时拐出去:“哥!万一她们俩再联手欺负我怎么办?合伙打我怎么办?”

不等闻声张口,金满满就急着解释:“不会不会!我金满满在此立誓往后绝不对你乱来!除非忍不住!”

闻放:“嗯?”

金满满改口:“除非你先动手……”

闻放有点满意,转头去看萧怀山。萧怀山对上他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我就没打过你。”

“哦?那这一巴掌怎么算?”闻放指着自己被她扇过的脸。

萧怀山羞愤起身:“你少不穿衣服到处乱晃嘴巴放干净点你看我还会不会打你!”

说罢狠狠瞪了闻放一眼,提剑回了陶然居。

这话信息量太大,金满满捂嘴嘿嘿笑了两声。闻放气不过,拍桌俯身瞪着她:“你笑什么笑!还不是我哥的手下败将!”

金满满自尊心受挫,也拍桌而起:“你放屁!我金满满作为主神殿的业绩之王,从业至今还从未遇上过对手!你少胡言乱语!”

“哼!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几次你要打我都被我哥吓了回去!不是吃过亏是什么?我看你脸上的伤压根就不是摔的,分明是我哥给打的!”闻放上脚,险险扫过闻声跟前。

金满满也不甘示弱,一脚跨上桌面:“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吗?造谣就靠一张嘴,你不断腿谁断腿!”

两人骂着骂着逐渐碰头,前额相抵暗自较劲。半晌之后同时转向一旁的闻声:

“你说!你打过我没有?”

“哥!你打过她没有?”

闻声似乎没想到两人会突然转头,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惊愕,很快就被无奈压下去。

他并未回答两人的问题,只是面色平静地起身,而后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凉亭。

桌上对峙的两人没有因为闻声的离开就此休战:

“你看!他没说打过!”

“也没说没打过!”

“说就说,你推什么推!想打架?”

“打就打!怕你?”

“来啊!你先动手!”

“凭什么我先,有本事你先动手!”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好啊!你还真敢动手……”

……

骂声逐渐消退,亭子里逐渐响起一阵砰砰砰的搏击声,久久未停。

无论是萧怀山还是闻声,都以为这场较劲不会持续太久,毕竟都和解了不是?但是万万没想到,像这样一言不合拳脚相向的戏码,在接下来的三年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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