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白玉兰主婢两人在腾山岭后会合,过了这座山又过那座山,远看前面有一座城池,想是到了豫州,豫州历来王公贵族,商人最多的地方,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地方。
“公子,我们走了一天,找个地方休息吧。”杭虹打扮成随从,后面背着包袱。
从未出远门的白玉兰疲惫的说:“好吧,我也累了,到前面客栈休息。”
白玉兰俏装成男儿身穿紫色百花牡丹镌有宝石长坠,手拿着扇,双狭红润,是个俊俏的人儿。第一次出远门,人生地不熟走路都摸不清头脑,来到繁华的地方,看到什么东西都感到稀奇,爱不释手,可惜此次是逃难出来,带出来的钱也寥寥无几。
富贵客栈在豫州镇南门,人最多,物价优廉,菜色美好,共有三层楼,分内外院,外院是人们娱乐,用餐的地方,内院是客房,有上等房、下等房,两旁种有树花,中间有一个转远池,富贵客栈的方图是名师策划,世上独一无二,大部分的商人也会在这里歇息,楼旁有秀才在画文刻字,客栈一层左方有文人吟诗绘画;右方舞姿百态,纤细身躯妖娆婀娜,兰花玉手轻轻抚动,矮楼琴声连绵不断;楼上楼下客人津津有味地品味美食,小二的招呼高叫声随空响起。
白玉兰主婢来到富贵客栈。
“两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笑脸作揖相迎,“两位客官要吃什么菜或是住店。”
“给一间厢房,随便做两个小菜送到房里来。”杭虹悠扬的说。
“好嘞,客官请随我来。”小二引着她俩入了内院,安好房子,去准备了饭菜。
店外的喧哗让人难以想象店的内院安静得连风吹草动都听得见,房内静悄悄的,白玉兰劳累的坐在檀香红木椅上,手撑着头,眯上眼睛,双脸红粉若隐若现,小虹忙着收拾房屋,安好行李。
“小姐,喝口水吧。”杭虹递一杯水给椅上的白玉兰。
“放在桌上,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椅上的人没有抬头,仍是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着。
杭虹看着椅上的白玉兰有点不对劲,手探一探额头,说:“小姐,你怎么全身这么烫,一定是受风寒了,我扶你快到床上躺下,我去请大夫来。”
白玉兰全身趴在杭虹身上,杭虹用全力跎步到床边,为白玉兰盖好被子;走到门口回头看床上的人摇了摇头,为她感到悲伤。
“咚咚咚”杭虹听到门声响才回过神来,擦去两行眼泪,开门见是小二。
“客官,你们要的饭菜。”杭虹接过饭菜,说:“小二,我家小…公子生病了,这里我又不熟,麻烦你帮我请位大夫来吧。”杭虹放好饭菜,从腰包里掏出碎银给小二,“好的,公子稍候片刻。”
院外人来人往,不少达官贵客在此玩乐。这时,门口来了两位少年,为首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是有地位的大人物,身着举趾都带有霸气,头带小皇冠,绸锻金丝紫锦袍,手执聚头扇,此人名唤夏懿,字文轩,因连年随父出征,立下奇功,被封为轩王,年以一十八。随后的一位是他的侍卫,名唤覃永锋,字宝明,眼神凶恶,黑黝黝肤色,身着龙纹黑衣,手拿一把剑。
小二看见有人踏入富贵客栈的大门,笑脸上前相迎,招呼道:“两位客官里边请。”
“小二,给两间清静的厢房。”覃永峰在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
小二随身作揖,笑着说:“两位请随我到内院。”
内院空气清新,并无杂音,是休息的好地方;外院高叫声,欢呼声,进进出出的人擦肩而过。
三日后,白府上下没有什么变动,平静如往日,白玉兰的失踪没有引起轰动,苏氏对下人没有责骂,反而对下人管制放松不少,苏氏的变化让下人感到不安,个个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了性命。
“夫人,人带来了,他就是哈耳。”紫玉作揖说。
“属下拜见夫人。”哈耳跪倒下地。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苏氏问。
“禀夫人,打探到了,在豫州,白玉兰身体虚弱,卧床不起。”哈耳站起来回答说。
“什么?豫州?”苏氏有些失慌但还是保持稳重,不失仪态,“趁她病倒速去把她解决。”苏氏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属下告退。”
这时,在窗户外,白玉凤听到自己的母亲要杀白玉兰,吓了一跳,正要走时,不料被哈耳开门时看到了,大声喊:“站住,你是谁?”上前抓住白玉凤的手肩。
苏氏和紫玉闻声急走出来,看到脸色苍白的白玉凤。
“放肆,还不放开二小姐,她有个闪失,拿你是问。”紫玉一恕,上前拉开哈耳。
白玉凤见紫玉大怒,又听到刚才苏氏要对白玉兰下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退了几步。
哈耳连忙下跪道歉:“小的不知是小姐,请小姐恕罪。”
苏氏见状,急忙上前扶住白玉凤,大声吼道:“不识规矩的奴才,还不下去。”哈耳低头后退,反身走出西厢大门。
苏氏见白玉凤受到惊吓,身子摇摇欲坠,低声的说:“凤儿,你身体虚弱,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快跟娘进屋里去。”
白玉凤随苏氏进屋,坐在偏位上,心不停的跳。
苏氏回头对着紫玉,对她大声的嚷道:“春兰那丫头是怎么当的,不好好侍候小姐,跑去那了,小姐如有个三长二短看她如何担当得起,紫玉,快去给我把春兰找来。”
紫玉慌忙的欠身回答:“是。”
白玉凤急忙的叫道:“慢着,不用去找春兰了。”缓缓的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苏氏面前说:“娘,是我不让春兰跟着我的,我只是想一个人在花园散散心,不料走到娘这里来了,请娘不要怪罪春兰。”
苏氏温和的看白玉凤一眼,露出一丝的微笑,心疼的说:“凤儿这么心慈善良,为什么老天对你这么不公平呢?”
苏氏心一横,就想起白玉凤五岁时偷跑出去玩,回来的晚了,白宪一气之下把她关进了后院的黑屋里,一关就是七天,出来后受了风寒,从此身体不堪一激。苏氏更憎恨白宪偏爱白玉兰兄妹,从不把她们母女放在心上,因此苏氏对白宪的怨恨也一点点加在白玉兰兄妹身上。
白玉凤抽了鼻涕,轻轻的擦去眼泪,哽咽的说:“我很好,娘不用担心我。”
白玉凤唇微微颤动,正要说什么,却被苏氏激动的拉住手,被苏氏扶到椅子坐下。苏氏走到主位坐下,对白玉凤说:“凤儿,不管你刚才听到什么,你只要知道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好,你是娘的支柱,是娘的命根子。”
白玉凤一颤,被苏氏的话打住了,急忙起身,跪倒在苏氏面前,痛楚的喊道:“娘,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算我死也不想娘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你已经逼走了大哥,请你别再杀姐姐了。府里的人都当我是鬼魂,只有兰姐姐对我好,她照顾我,疼惜我,所以,请娘收回成命。”
苏氏震惊极了,不敢相信白玉凤说的话,心痛的下地抱紧白玉凤,嚷着:“都是娘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府上的人怎么会把你看成鬼魂?白玉兰怎么会对你好?她是要害你,你不要听信于她。”
“姐姐怎么会害我?她教我刺绣,弹琴,写字读书,在我睡不着的时候,姐姐都会陪着我,还对我虚寒问暖。姐姐那一点不好,要娘如此对待她,我求求你了,娘,请你不要杀姐姐,求求…”白玉凤哭的没有力气,晕倒在苏氏的身上。
苏氏震动的一塌糊涂,摇摇白玉凤的身子大叫:“凤儿,你怎么啦?你不会有事的,快来人,快来人啊。”
这时,家丁闻到苏氏的叫声,纷纷涌进屋子,看到晕倒的小姐,上前帮忙把白玉凤抬进内室的床上。
“快去城里请吴大夫过来,快,快点去啊。”苏氏气绝的跪在床边,心慌意乱的抚摸白玉凤的头,喃喃的说:“凤儿,你要挺住,大夫马上就来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娘什么都答应你。”苏氏头一回,变得凶神恶煞,咬了牙说:“白玉兰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凤儿有个三长二短,我把你碎尸万段。”
过了些时间,被家丁拉来的大夫心里七上八下的,平日虽是少不了来白府,事先知道白府的人不是好惹的主,人在江湖走,难免会碰钉。
吴大夫见苏氏急忙跪下地:“见过夫人。”
苏氏急燥的拉起大夫喊:“快看看凤儿怎么样了。”
大夫拿着药箱,急忙走到床边给白玉凤把脉。苏氏在床边不停逛来逛去,时不时看床上的白玉凤,见大夫起身,急上前问:“凤儿还好吧。”
大夫理了理情绪,平坦地说:“贵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受了刺激,一时承受不了,晕倒而已,在下给小姐开个药方,服用几日就好。”
苏氏听罢,心才放松了些,说道:“有劳大夫了,紫玉,大夫开好药方,带大夫去帐房领钱。”
大夫拿了药箱,和紫玉退出房间。苏氏坐在床边,看着那纯真而善良的面孔,心里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