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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针如雾,倏忽而至。距离之近,速度之疾,即使晏姜武功尚存,也难以躲避。

她闭上眼,只等着那飞针将自己扎成蜂窝煤,残存的最后一点思绪还懊恼着,为什么要拍出那一掌?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悬案了。

恍惚间,面上忽然卷过一阵轻柔的风,像是清晨林间薄薄水雾,在面上沁了一层酥麻的凉。

晏姜急忙睁眼,引入眼帘的是一片绮丽的绯红。这一秒无限短,却又无限绵长,她仿佛看着那抹红慢镜头一般,在她眼前层叠铺展,遮天蔽日,似是笼着一片轻俏的浅梦,随后天光一亮,有什么迎头砸下,她伸手一接——是那面掉落的金盘。

最后的关头,殷夜离迅速探手,动作快得诡异,衣袖翻飞,晃成一道粼粼的残影,手中面纱带着翻滚的内力,将飞针悉数卷落。

晏姜心头一松,然而交睫之间,变相陡生!

指尖触到金盘的瞬间,那金盘发出咯哒一声机簧轻响,圆润的盘边张开,递出一圈薄刃。随即手上一轻,舞姬飞掠而过,接过那金盘,盘边锐利如刀,直直割向殷夜离咽喉。

推开茶几,飞针失准,伸手救援,递盘如刀,二度击杀。

这般恰到好处的时机,天衣无缝的配合。倒像晏姜与那舞姬早有预谋,以身为饵,诱使他伸手救援。

他看在眼里,不由冷笑了一声。

此刻他毫无防备倾身相互,探下的心口正对着她递出的利盘,极近的距离里,他墨色眼底,似有苍金锋芒乍现,仿佛垂目盘坐神佛金身,睥睨,冷漠,亘古无情。

随即,他一提手中玉带,晏姜头皮一紧,被生生拉起。

挡在利刃之前。

刀刃入血肉,发出瘆人的撕裂声。

二度击杀失败,那舞姬眼一沉,张嘴欲咬,却见对面的女子猛地捉住她握刀的手,飞快探手,咔嚓,卸下了她的下巴。

想自杀?门都没有!

晏姜咬牙笑得狰狞,却觉被自己掐住下颚的舞姬身上几不可闻的一颤,瞳孔渐渐涣散,身子一软,跌落在地。

随即,她身体一轻,被远远飞踢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宁王使者!”

慕容衍呵斥着,缓步走到她身边,腰间佩玉上已经缺了一粒珠穗。那粒珠穗正嵌在舞姬胸口,淹没在潺潺鲜血里。

侍卫纷纷涌入,马靴重重踏在青玉地板上,被疼痛放大,沉闷的在她空白的脑袋里嗡鸣回响。晏姜仰面躺在满地狼藉的酒渍间,乌发被鲜血濡湿,凌乱的贴在颊边,一张脸苍白如纸,愈发有种楚楚的韵致。

侍卫的团团包围间,慕容衍忽然抬脚,踩上她肩头露出的半柄断剑,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梦境险恶,多看折寿。”

他竟然知道?

到底是,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预示着未来的梦境里,她却被他察觉是另一个窥探命运的不速之客?还是她所梦见的本是自己的未来,而在那未来里,她被他一眼窥破了虚假的身份?

从一开始,他就怀疑了一切,下决心要除掉她,在这之前,还要利用她,来试探殷夜离。

真是物尽其用到令人发指。

晏姜恍然,随即肩头一阵剧痛袭来。慕容衍脚上用力,断裂的金盘被他踩着,从她肩胛骨之间缓缓穿过,透体而出,钉在玉石地板上。

他故意将力道控制得缓慢而均匀,令这钝痛愈发钻心而持久。似是被这痛所激,她涣散的目光逐渐清明,竟是仰脸,冲他一笑。

与她历次在他面前所扮演的柔弱温婉截然不同,她眼神灼灼如星,轻声道,“你猜,关于你,我还看见了什么?”

慕容衍微楞,下意识脱口,“什么?”

“你会拥有一切,可惜,”声音沙哑,却隐隐带着某种奇异的蛊惑,这样的环境下,她居然笑得愉悦,一字一顿。

“是,在,梦,里。”

眼前刀锋锐利,交叠成网,将她重重压回地面,骨头磕在玉砖上发出一声瘆人的响声,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的血点在唇上,惊心的艳。

“是么。”慕容衍抬脚,踩住她的脖子,像是踩住一只蝼蚁,他轻轻叹道,“真可惜。”

脚上用力。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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