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人生的转折呢?
姚芳华觉得,就是当机会找上你的时候,你把握住了,便是改变。
在回边界的路上,姚芳华遇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个倒在路旁。
姚芳华立即跳下马来,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是一位年愈古稀的老者,身着青色长衫,虽然破旧却干净,芳华看不清他的而孔,只能看见到如雪的白发和长长的胡须。
他的嘴里轻轻地哼哼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老爷爷,您怎么了?”芳华将老人扶了起来。
“哎呀……哟喂……老头子我摔了一跤,可能是腿摔断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
芳华这才看清老人的相貌,虽然皱纹满面,却是眉清目朗,双眼更是炯炯有神,芳华在扶起老人时发现,老人双手的虎口处有着厚厚地老茧,跟爷爷姚思远的手一模一样,这是长年握兵器、缰绳留下的。
芳华扶着老人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老爷爷,您家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吧!”芳华问。
“我家原本在江夏,受了水灾,我只有一个儿子,在桓楚京城中做生意,我要去找儿子。”
“这……”芳华既不能送他回江夏,又不能送他去京城。
而且,这老人的说辞,芳华也不能断定就是真的。
“老爷爷,我住在边界关,我先带您回前面的边界关,等您的脚伤好了,再上路去京城寻亲吧!”
“好啊,小伙子,你的心眼真好!”
“老爷爷,我扶您上马吧!”
老人抬头望了望芳华的白马。那马桀骜不驯地嘶鸣两声。
“这马老夫可不敢骑,我这把老骨头,坐在上面,只怕未见到大夫,就被折腾散架了。”
芳华低着头,嘴角微微一扬,这话,她自是不信,不过,眼中却平静无波。
她这小动作,却被那老人看在了眼里。
“这小子,有点意思。”老人在心里想着。
“老爷爷,那依您的意思,我该如何呢?”芳华问。
“你要是真的有心,就背着我回去吧。”老人说道。
“好。”
芳华蹲下身来,那老人竟真的伏在她的背上。
芳华背起了老人,牵着马,一路向边关城池走去。
虽然芳华日夜练功,身强体健,可是,背着那老人,至城关时,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少将军!”终于,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从芳华的背上接过了那个老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少将军。”老人望着满头大汗的芳华说道。
芳华一边擦汗,一边冲着老人微微一笑。
将老人带置客房,芳华对那个士兵说:“谢谢你!麻烦你能帮我叫我一下军医吗?”
“是,少将军!”那兵士答应着退了出去。
“你真的是少将军?”老人问。
“是。”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跟兵士说话的少将军。”
“士兵,是为战争付出性命的人,是战争中牺牲最多的人,将军又如何?跟士兵一样不过也是一条性命而已,将军会留下在战场,不过是因为有士兵愿意为他们牺牲而已。”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老人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这话,是我爹曾经说过的。”
“你爹,是个真正的将军。”老人点头。
姚明恩自然是个真正的将军,而且,还是个英雄。
只是,在这老人的嘴里,这句话听起来,却像是难得的赞赏。
“玉痕,听说你带来一个人回来。”姚思远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进来。
“这位老爷爷上京寻亲,路上摔伤了,玉痕便带了他回来。”芳华扶着姚思远走了进来。
姚思远望着坐在床上的老人,眼中尽是惊讶,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位就是姚老元帅吧,老夫刑无名见过元帅。”那老人一脸淡然,开口道。
姚思远的万千惊讶瞬间转为深沉、平静,“老哥,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谢谢元帅。”
军医来了,看了看老人的腿,“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敷几帖药就没事了。”
“玉痕,你跟着军医去拿药,我陪这位老哥聊几句。”
“是,爷爷。”
芳华觉得姚思远和这位老人之间,一定有着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芳华走后,姚思远竟对着老人深施一礼,“思远见过大师兄。”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姚思远的大师兄弟唐麟。
唐麟得师父真传,却是闲云野鹤,四处云游,姚思远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师兄了。
“师弟多礼了。”
“师兄怎么会突然来到边界关?”唐麟自称刑无名,来到边界关,想必一定是他的理由。
当年,姚思远只是跟着师父学艺三年,在师父那里,他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但是,却足以让他在桓楚扬名立万。
唐麟自小便跟着师父,尽得师父真传。
但唐麟却很少理会凡尘俗事,所以在当世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唐麟与姚思远几十年未见,一定是有事前来。
“简单说,就是为师父找传人。”唐麟说道。
“师兄的意思,是玉痕?”
“如果玉痕能够经过考验,我会按师父的嘱托,传他绝世之才能。”
“师兄,思远并不敢有所欺瞒,玉痕他,其实……”
“其实,怎么样?思远,有话直说,这样吞吞吐吐并不像师弟的作风。”
“玉痕他,是女子。”
“姚玉痕是女子?”
“玉痕是男子,只是,师兄刚刚见到的,是玉痕的双胞妹妹芳华。”
唐麟略一沉思,便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女子又如何?”
“难道,师兄打算将师父绝学传授给芳华?”
“能不能传给她,不是我能决定的,只要她能通过考验,我会按师父嘱托传授与她。不过,这人选,我选了三十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我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罢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考验?”姚思远问。
“其实,这件事,师父也曾经让你做过。”
“我做过?”姚思远冥想。
“难道……是那件事?”
唐麟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