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瑞安王吧！”
姚芳华苦涩地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目光转向了远处。
“那个男人，不值得。”厉含笑说。
厉含笑的表情很认真，在他眼里，黎珺泽一文不值。
姚芳华只觉得眼里一酸，她突然想起了姚玉痕。
如果姚玉痕在她的身边，他也会这么说吧，也会和厉含笑是一样的表情。
“怎么了？”厉含笑发现了姚芳华的异样，关切中显得有些慌乱。
“没什么，就觉得你像一个人。”
“像谁？”
厉含笑可不希望姚芳华指的那个人是黎珺泽。
“我哥，姚玉痕。”
厉含笑虽然不喜欢姚芳华将他比作她的哥哥，可是，总比把他当作黎珺泽强。
“黎珺泽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你。”厉含笑说。
“天下也许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认为。”姚芳华苦笑。
“天底下，比他好的男人有的是。”
“天底下比他好的男人有的是。可是，至今为此，我只遇到他一个。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他是最出色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给别人机会。”
“跟别人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我跟他，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因为他娶了姚芳茵？几天前，他不是一样娶了你？”
黎珺泽娶了姚芳华，拜完堂后，即又休了她。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
“他娶我，是真心的。”
“那算什么真心？”厉含笑不解。
“你不懂。那个人，我爱了他十年。从七岁起，我就跟在他身后。嫁给他，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梦。那个人，我了解他。因为淑妃的原因，他把婚姻看得很神圣。他说过，他只会娶一个女人。”
“这样的话，你也信？有权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身为皇族的他？皇族里，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一个传说。”
“我相信，在他那里，不只是传说。小时候，我和他经常会看见淑妃一个人黯然神伤，那种伤心，没有眼泪，没有言语，却让感觉到一种绝望，一种无助……在大娘的脸上，我也曾见过那样的表情，有一次，我爹望着自己手中的枪发呆，大娘站在旁边，望着他，脸上就是这样的表情……那个时候太小，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我爹，是真的爱我娘！而大娘，也是真心爱我爹的……每当淑妃这个样子的时候，黎珺泽就会说，将来，他只会娶一个女人，而且，只爱她一个……也许，我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真正迷恋他的吧……”
“我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刚刚拜过堂就休妻的男人，会真的这样做。”
“他给过我选择的。”
“休书和打胎药？”这事，厉含笑已经听说了，“这算什么选择？”
“如果我选得不是休书，我会是他的王妃，他不会再娶别人，就算不是为了我，也会为了他真正想娶的那个人……”
“那打胎药又算什么？”
“他失去了最珍贵的爱情，所以，也想让我失去最珍贵的孩子吧！在他看来，这样才是公平的。对于我们的这桩婚姻，他，毕竟给过我一次机会……”
厉含笑似乎有些懂了，又好像不懂。
姚芳华没再说下去。
厉含笑也没有再问。
“厉含笑，陪在我身边，你会无聊的。”姚芳华突然转了话题。
“那是我的问题。”
“厉含笑，无论何时，你想离开，我都不会留你。”
“对我，就这么无情？”
“不是无情，是放你自由。”
“我知道了。”厉含笑轻轻地说。在他在众宣布要做她的贴身侍卫起，他就没想过要离开姚芳华。
傍晚，厉含笑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所有的一切，都由厉含笑安排。
厉含笑很细心，处处都为她设想周到。
他这个样子，就更想姚玉痕了。
晚上，姚芳华躺在床上，却是无法入睡。
今晚，是黎珺泽和姚芳茵的洞房花烛夜。
过了今晚，黎珺泽的心里就只会有姚芳茵一个人。
她和他，从此，天涯陌路。
姚芳华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回府的时候，骑在马上的黎珺泽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望着她的背影，那时，黎珺泽的心里在想：姚芳华，从此，我和你，天涯陌路。
不知为什么，黎珺泽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紧紧的，闷闷的，不痛，不悲，却像是被抓离了原来的位置一样。
在鼓乐声中，黎珺泽迎姚芳茵入府，与她拜堂，听着众人的祝贺。
一切的一切，黎珺泽突然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整个人竟像是踩在云朵里一样，轻飘飘的，虚浮的。
直到喧闹渐渐平静，宾客慢慢散去，站在布置喜庆的婚房外，黎珺泽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他娶了姚芳茵。
姚芳茵是他的妻子。
这一切，一直原本都是他想要的。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眼前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黎珺泽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像是有什么东西失落了一样。
他的誓言，没有忘记。他会爱自己娶的那个女人。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从前，他爱姚芳茵，没有原因，无须誓言。
可是现在，竟然不一样了……
现在，他爱姚芳茵，因为她是他的妻，他爱她，今生，他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黎珺泽在房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不再胡思乱想下去。
脸上，扬起了微笑。
推开门，他走进了洞房。
姚芳茵静静地坐那里，就像是一朵不胜娇羞的红莲。
姚芳华对她一往情深，莫明地，黎珺泽心中升起一种愧疚。
“芳茵。”黎珺泽轻呼，挑开了喜帕。
姚芳茵很美，就像是跌落人间的仙子。
“芳茵，你真美。”黎珺泽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
这个惊景，是他在心中想过无数次的。
奇怪的是，那种虚浮的似梦非梦的感觉又来了。
“珺泽。”姚芳茵这一声，无限深情，无比娇柔。
“交杯酒。”黎珺泽指着桌子上的交杯酒。
两人喝了交杯酒。
“我来为你卸妆。”
黎珺泽轻轻地为姚芳茵卸去头上重重的凤冠。
姚芳茵眼里只有黎珺泽，脸上，是满满的幸福。
“芳茵，你是我的妻，今生，我只爱你一人。”
姚芳茵娇羞地笑着，“我也是。”
黎珺泽轻轻地解开姚芳茵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