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明白,卑职现在就办!”
“起来!”
南宫月这才淡淡说道,何群立刻起身去调配人手,知道来人武功高强本来他带的人就多,到是够用。
虽未到晚上但是芙蓉院毕竟是丽都数一的青楼,络绎不绝的富家小姐、纨绔子弟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由着何群这么一闹,所以人心生抱怨扫兴而归的同时,四皇女南宫月的雷霆手段,也在这些人心中落下坚实印记。
而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因为南宫月仗义出手为民除害,顿生好感,一传十十传百的将她往日那破烂名声改变,到后来南宫月俨然是一个冉冉升起的王朝新秀。
这些都是后话。
看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南宫月缓缓走近相拥的男女,她只知道那胖子是女子正夫,却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她在外包养的男子,但看胖子嚣张,却是知道女子在家里的地位尤其低下。
南宫月不由自主再看了胖子一眼,居然看清那人在跟她抛媚眼儿。
不知死活!
“这个男子,你要怎么安排?”南宫月不觉有气,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穷的叮当响,还连累无辜,这样懦弱的女子不值得她在意关心。
“殿下若果不弃,请让昭弟伺候你吧!”女子眉眼一低,斩钉截铁,男子根本不相信这话会从自家姐姐口中说出来,姐姐把他当什么了!
南宫月莞尔一笑,真是好大的口气,伺候她——就他也配!
明了南宫月眼中轻讽,凌青不吭不卑跪下说道:
“小女子凌州人氏,随母亲在京城经商,后来——千万家产赔光,小女子只能入赘大户段家为妻,唯一这个亲弟,自小得母亲怜爱,小女子不忍心他受苦带在身边保护,没想到前日小女子到别县进货回来,竟然发现他被人买进芙蓉院,小女子人微言轻几次三番想要将昭弟赎回,她们就是不肯,今日又来——殿下也亲眼目睹……”
南宫月听她一席话早生了怜悯之心,也明白女子话中深意——她保护不了弟弟,希望她能伸出援手!
又见着着女子眉目间隐着坚强,倒是动了心,不过,就这样把他领进宫,爹爹会不会怪罪。
“行,本殿答应你,待你日后发迹,再接令弟回家!”考虑再三南宫月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怎么能?她怎么能答应,她不知道现在的他卑贱如尘,肮脏下贱吗?凌昭傻了,直直的盯着她看。
“多谢殿下,凌青这条命今后就是殿下的,但凡殿下吩咐凌青誓死完成!”凌青目光灼灼伸出右手发誓,衬着夕阳倒是拣出几分女儿刚毅。
“好,你去吧,等本殿处理好这里的事,就带着令弟回宫!”南宫月悠悠说道,没想到这个女子为了弟弟可以出卖生命,有几分血性,她喜欢。
“段言,还不回家!”凌青行了礼起身,转脸看着自家正夫,第一次敢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现在,她是四皇女的人,段家,京城数一的大户段家,没了昭弟做要挟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们。
明了凌青的好心计,也被胖子不解的胖脸惹到,南宫月轻笑出声,摸了摸鼻子,却不知在外人看来此时开朗活泼,自由自在的她有多美。
直到天际蒙黑一轮明月缓缓升起,何群才统计出一千两百人的名单交到南宫月手上,并且答允南宫月她会暂时管这些人吃住。
南宫月确认院里再没人后,亲自点亮火把,眼见着辉煌一时的芙蓉院在自己眼前化为熊熊烈火,才散步回宫,刚好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入宫。
“殿下,现在怎么办?”赶来的南宫明望着自己十年心血如此毁于一旦,脸色渗人的难看。
“怎么办?四皇妹当真如此厉害,将你吓得屁滚尿流?”南宫明勾起何群下巴,厉声喝道:
“即便她是一国皇女,也无任何官职在身,她无权命令你——你的脑袋被骡子踢了吗?任她驱使,毁我十年根基!”
“属下该死,还请殿下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何群现在才真是破滚尿流,二皇女对待属下的千百种酷刑,她想想都害怕,立刻抱着南宫明的腿求饶。
“堂堂京兆尹,你看看现在的样子,连本殿的黑狼都比你镇定!”南宫明说着话叫人牵来了自己的爱犬,一直满身黑色长毛的由西北部族迂拙氏进献的狼犬。
何群见状,一眼的死寂,殿下是要她做黑狼的晚餐吗?
等了半响,何群偷偷睁开眼睛,就已经知道二皇女放弃她这颗棋子了,果然——
“明天上朝,亲自跟母皇辞官吧!”
“是!”
何群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等着一群人走了,慢慢的起身,不,她决不能如此轻易的离开,无人庇护,她就是离开了丽都,她的一众夫小也不可能活着回老家,还不如放手一搏。
“月儿,你怎么才回来!”云贵君一身狐裘,站在自己宫门静静地等着,脸色越来越担心,看着远远有人来,急急抬头,却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儿。
“爹爹,月儿回来的晚了,让您担心了!”南宫月微微侧头,露出身后披着她披风的蒙面男子。
云贵君见此,慌忙拉着她的手,低问:“他是谁,怎么跟着你进宫来,让你母皇知道你私自领人进宫,如何是好?”
云贵君真是怕了女儿爱闯祸的性子,以前他怎么不觉得女儿这般有主见,侃侃要把他吓死吗?
南宫月见他一脸担忧,忙道:“爹爹勿怕,明日早朝月儿定会跟母皇细说,他受了很重的伤,先让奶爹帮他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
“好吧,那月儿好好休息,这个人我会帮着收拾!”
云贵君哪会这么好说话,在宫里十几年什么没见过,虽然立刻叫了南宫月的奶爹润来,但心想着明天无论如何要将人打发出宫去,又见南宫月眉眼间有些累,想要出口的话也收了,只等着女儿沐浴睡下了,自己才回了正殿,还是担心的一夜没睡。
天灰蒙蒙南宫月起身上朝去,云贵君还没醒来,却是一夜好眠的凌昭早早起来送她出门,南宫月见他脸上深浅不一的伤口,突然觉得这个人,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