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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大婚一落幕,大君宫内部的权利之争便刻不容缓、公然地被搬上了朝堂。纵然刘氏一党极力反对,女帝还是力排众议将她手中的二十万大军交给了大君晟王,朱晟兮。

这还是女帝第一次违背其亚父刘元庭的意思。

朱晟兮虽无夺权掌兵之意,但刘氏兄弟的存在,四方诸侯的存在,使他为了凤兮的安危,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不,即便凤兮无此安排,朱晟兮也会利用一切,来达到这样的结果。

毕竟,有了权力,才有资格去拥有更为奢侈的东西。

自凤兮手里接过符虎,朱晟兮便立刻派于一寒等人前往龙城接手盘龙营,而自己则接手龙贲营,对军队进行重编整顿,欲将刘元庭的势力完全清除出去。

但对军营一番巡视之后,朱晟兮眉头紧锁,这样的军队,简直不堪一击,要其保家护国,简直是空想。

为今之计,自然是加紧对其训练,同时配备更新各种军械,在整个云海大范围征兵。

可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钱!

大君的国库空虚已久,现只够撑撑排场,勉强度日。

其实,云海平原是经渭川与怒川冲击形成的冲积平原,地理位置十分的优越,土质肥沃,而且沿江的商业贸易也是十分发达的,按理,这样的地方税收是绝对不会差的,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每年财政上的税收收入都能达到一千万两以上,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了,何以国库还会如此亏空?

他立刻着手追查历年的账目,却发现相关的官员早已在去年的血案,也就是上官司徒两家倒台之时,被牵连诛杀,线索到这也就断了,可显然,之前国库的库银很有可能流进了以上官跟司徒两家为首的权力集团中。

可两家被诛,这家产定会充公,重回国库,可国库账本上的却也有这一笔账,可数额实在过于正常了,家产数额完全符合他们官位的俸禄。

那国库里的纹银又去了哪?

唯一的可能,在当时充公,有人将其巨额家产纳为己有,只将很少一部上交给了国库。当时,有这么大权力可以欲盖弥彰的恐怕也只有刘元庭一人了。

这么个大罪压下来,刘元庭自然不会认,反诬朱晟兮无中生有,并当场算了一笔账,近来先帝陵寝的大规模修筑,新帝驾崩,新帝登基大典,随后新帝的大婚,然后每年的军饷支出,这一件一件,都需要从国库支出大量钱财,这还是大的方面。小的,诸如官员的俸禄,大君宫各项开销,都是要花钱的,这些也是从国库里来的,如今国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他‘持家有道’了。

他还跑到凤兮面前声泪具诉,凤兮倒好,轻飘飘一句,“千金散尽还复来”接着弹她的琴,这是她目前唯一做的事,用朱晟兮那日弹的琴奏他那日奏的曲。

她学的很认真,却始终谈不完整,一到高潮,她居然就弹不下去,颤抖的手让她无法顺利地扶过那弦。

朱晟兮手把手地教着她,握着她的手,可是,始终不行。

倒不是凤兮有意为之,而是真的不行,她弹不下去,可能,琴音映心,她心里有道坎子过不去,那她的音,也就弹不下去。

这国库银两丢失问题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下来。

不久,凤兮突然晕倒,沈御医请脉,却探的了喜脉,凤兮竟然怀孕了!

可是,这个孩子却根本不是朱晟兮的。在朱晟兮细心的呵护下,凤兮尝试着慢慢接受他,可却还没有完全接受他。

大婚两月余来,他们是曾同床了,可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因为那件事,凤兮心里始终有阴影,有着本能的恐惧,而朱晟兮愿意等她自己敞开心扉,自然不可能去勉强她的。

那这个孩子…

凤兮醒来,朱晟兮告诉了她,凤兮再一次歇斯底里,之后便是无声地流泪,像个即将破碎的娃娃,她拒绝任何人的进入。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孩子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她,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可是朱晟兮却坚持要这个孩子,因为凤兮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这是他们唯一的一个机会,无关于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因为他可以陪着凤兮看着孩子慢慢长大,然后他们一起慢慢变老…

即使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但那是凤兮的,这就可以了。

朱晟兮放下所有的军务陪在凤兮身边,可凤兮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除了落泪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终日坐在窗边茫茫地看着外面。

如果不是朱晟兮看着她,很有可能她会从窗户跳下去,从楼梯滚下去,用尽一切的办法让它消失!

朱晟兮知道再这样下去,凤兮会垮掉,可是,劝的话她又完全听不进去,一切,好像进入了一个僵局。

有一天,凤兮突然开口说话,她对朱晟兮说,这个大君宫太像一个陵墓了,她想走出去透透气。

朱晟兮便将凤兮裹的暖暖的,牵着她微服出了大君宫。

他牵着她在荥阳的街头游玩,人来人往,各种好玩的好吃的,都充满了诱惑。可是,凤兮始终郁郁寡欢。

突然,凤兮停了下来,朱晟兮疑惑的侧脸,却见凤兮微侧着头,正看着前面。那里,有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一双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正盯着那些个红艳艳的果子。

凤兮突然浅浅地笑了,她指着那冰糖葫芦道,“我知道那是什么,是冰糖葫芦,我吃过的,是我师傅买给我的,甜甜酸酸的,很好吃。”

“凤兮,你想吃吗?”朱晟兮抚着她的发,爱怜道。

“可以吗?”凤兮微仰起头望着朱晟兮怯生生道,眼中却充满了希冀。

“当然可以了,”他笑道,然后拉着凤兮走了过去,拔下一串递给凤兮。

凤兮接过,犹豫了半天,诺诺道,“我能不能都要了。”

过了半晌,却硬是没听见朱晟兮的声音,凤兮很不好意思的抬头偷瞄了他一眼,却见朱晟兮正笑着看着她,突然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凤兮撅起嘴道,“哼,不买就算了,我还不爱吃呢。”

‘扑哧’一声,朱晟兮笑道,“我有说不买吗?走咯,”他一手扛起一把子的糖葫芦,一手半搂这凤兮道。

“你居然骗我,”小手轻垂着朱晟兮宽阔的胸膛,凤兮恼羞成怒着道。

“夫人的话那是圣旨,为夫自然遵旨,哈哈~~”朱晟兮爽朗到。

走了几步,甜甜蜜蜜的两人终于察觉到了些问题,后面好像跟了一群的小尾巴。

凤兮转身,半蹲下来,问道,“你们跟着姐姐干啥呀?”

其中一个小男孩揉了揉鼻子,又指了指朱晟兮肩头的糖葫芦,再舔了舔嘴巴。一切不言而喻,糖葫芦太诱人了,把小馋虫都引过来了。

“想吃?”凤兮揉着他的头笑眯眯道。

那小男孩立马笑的忒谄媚,不停地点头。可凤兮却煞有其事地板起了脸来,“那是姐姐的,都是姐姐的,你们没份的!”

闻言,那些小孩都蔫了下去。

“不过,”凤兮故意拖长尾音,卖者关子道,“你们读首诗或唱首歌给姐姐听,姐姐一开心,兴许就都给你们咯。”

他们几个小脑袋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一会,便道,“姐姐可要说话算数哦。”

“当然咯,姐姐可从来不说谎骗小孩子的。”

“那好吧,”

青涩的童音朗朗响起,带着无忧的欢乐与纯真。凤兮听到过很多种声音,风声、雨声、竹声、琴声、笛声……可她却似乎从没有听过孩童的声音,从小,她没有兄弟姐妹,长大,她没有孩子。

朱晟兮看着她,虽然她看着他们在浅浅的微笑,可清寂落寞的表情愈来愈浓烈,有一种几近透明的哀伤。

她没有收回视线,却很轻很轻地问道,“我是不是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朱晟兮一震,他慌乱地想解释,凤兮却平静道,“我听到你跟沈御医说的话了,我应该不会有孩子了,可偏偏老天给了我唯一的一个机会,虽然他来的那样不堪,可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晟兮,”凤兮抬首,“你能像我保证,待他你会像对待你亲生的孩子一样吗?你能保证,你不会抢了属于他的东西吗?皇家一直就存在父子相残,我的父皇就是一个先例,更何况你还不是他的父亲……”

“凤兮,”

凤兮摆摆手道,“你知道吗,我不是讨厌他才不要他,只是因为我害怕,害怕将来的他跟我一样,无助地被关在那个皇宫里挣扎,那样的日子,其实,生不如死的。”

“凤兮,你错了,他是我跟你的孩子。”朱晟兮说的不容置喙。

凤兮含泪点了点头,“谢谢你”。

*

今天本来应该是圆满的一天,可偏偏在两人回宫,路过玄武大街的时候,凤兮意外的看了一场戏。

玄王府前,一位青衣女子直直地站在那,而玄王府大门紧闭。

令朱晟兮不敢相信的是,那事件的主角,除了金凰,长得竟与凤兮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凤兮就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以为,那就是凤兮。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不时有闲言碎语飘进两人的耳中。从他们的话里,朱晟兮终于听出了大概来。

这女子应该就是近来名噪一时红楼名妓,林青衣,以一舞一曲一画为名,引无数文人墨客尽折腰。

据说,这位青衣姑娘倾心公子玄熙,而公子玄熙也给了她白首之约,可是到如今,女子已身怀六甲,当初的诺言也没有兑现。没有办法,女子只能寻来,在玄王府门口苦苦守候,只等玄熙给她一个答案。

凤兮却骤然甩开朱晟兮的手,像疯了一样拨开挡在她前面的人,踉踉跄跄地冲到了前面。

她的手慢慢地仔细地抚过那女子白皙的面颊,然后猛地抱着她大哭了起来,她道,“为什么我们会长得如此相像,为什么我们还会爱上同一个人,为什么?”

大声的哭喊让凤兮孱弱的身子一阵摇晃,然后,软软地即将倒下。

朱晟兮见此,已顾不得什么,一运气,从众人头顶飞过,揽起凤兮就再次离去。

在精明的男人女人看来,这兴许只是某些女人攀高枝的一个计,但是,就因为她跟凤兮长的一模一样,也爱上了玄熙,于是,触动了凤兮最后的一根神经,凤兮就不可能置之不理,又或者,她想借此,来弥补自己不可能的遗憾。

在病中,她下了一道旨,将那位名妓赐婚给了玄王的二公子,玄熙,而自己则迁去了大君宫深处的昙园静养安胎,政务仍然交给了刘元庭,军务则交给了朱晟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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