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靖安门,马车不能再入内,一行人便下了马车,待小太监搬来脚凳,幻伶,怜碧便先下去,而后才扶着梅妃款款走下马车。
不远处的一座楼阁里,君玉淞临窗而立,望向那个披着粉色斗篷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四哥,你还笑得出来?”站在君玉淞身旁的正是十皇子君玉铮,才十七岁,未行冠礼,所以还住在宫中,未被封王。君玉铮不解道:“梅妃回宫,野心一定是极大的,现在咱们对付一个皇后已如此吃力,又来个梅妃。听说她那个儿子的病如今都好全了,她处心积虑的回宫,定是在为她儿子打着算盘,如今梅妃的哥哥又如此得势,你就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梅妃野心若是不大,怎么帮我们除掉皇后?”君玉淞悠悠道。
“除掉皇后?”君玉铮惊道:“此话怎讲?你怎么断定她回来后首先不会把剑指向你?”
君玉淞回坐到桌旁,拿起酒壶边倒酒边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梅妃的儿子君玉冉刚出生便被诊出患有先天性疾病的事?”
“自然记得,”君玉铮连忙坐到一旁道:“那又如何?”
“君玉冉患的并不是先天性疾病,而是皇后下了毒。”
“皇后做的?那梅妃知道吗?”君玉铮惊呼道。
“原本不知道,但,我让她知道了,”君玉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看着君玉铮疑惑的样子,君玉淞接着说道:“我当年请了一位神医,专门去锦罗城,给君玉冉治病,顺道告诉了梅妃,害她儿子的人是谁。”
的确,当年自称是在民间四处寻访而“无意”中来到锦罗城的神医,其实是君玉淞特意派去的,而神医告知梅妃那种毒药的产地也是故意引导梅妃想到皇后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梅妃将皇后恨之入骨,然后替他除掉皇后。当年梅妃在宫中,盛宠三年未断,依靠的当然不仅仅是美貌,她是个十分有心计的女子,否则,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她怎会站在风尖浪口上三年依然相安无事?
所以君玉淞使的这一招,就是要激起梅妃的恨意,他觉得以梅妃的手段,过段时间,重回皇宫定然不成为难题,而且,还有他在暗中推波助澜,而只要梅妃回宫,就算扳不倒皇后,也会削弱皇后的势力。
然而,他到底小看了皇后,皇后既然肯下那么大的功夫将梅妃弄出宫去,自然不会再让梅妃回到宫中,几年来,梅妃想尽一切办法回宫,却都被皇后挡的死死的,到后来,连君玉淞都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棋,也不再对梅妃抱有期望。
直到前些日子,得知梅妃的哥哥郑材胜大败陈军的消息,他就知道,一切终于又有希望了。
君玉铮终于恍然大悟,却突然想到梅妃被赶出宫时,君玉淞的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竟然就可以有这么多的谋划,面前这个男人突然让他感到害怕,害怕之余又觉得庆幸,庆幸自己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君玉淞坐在桌边把玩着酒杯,君玉铮却又有些不安道:“不管怎样,梅妃的最终目的一定是让君玉冉坐上龙椅,她对付了皇后,必然又会把剑指向我们,现在她哥哥又如此得势,到头来,她不是又变成了第二个皇后?”
君玉淞却笑道:“你就那么肯定郑材胜会帮梅妃对付我?”
君玉铮瞪大了眼睛:“难道不会?”
“对,不会,”君玉淞笃定道:“梅妃与郑材胜并非一母所生,梅妃是正室嫡出,而郑材胜却只是一个小妾所生,我早打探到消息,郑材胜和梅妃从小关系不善,梅妃一向看不起郑材胜,还时常羞辱他。而且···”说道这里,君玉淞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笑容,道:“若郑材胜真心想让梅妃回宫,为什么不直接在皇上封赏他时直接跟皇上提出接梅妃回宫,而要梅妃自己处心积虑的用一株梅树来让皇上想起她是郑材胜的妹妹?”
君玉铮愣愣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梅妃现在既然只是一只纸老虎,那还怎么斗得过皇后?”
“不,皇后是郑家共同的仇人,当年梅妃被赶出宫时,皇后便开始瓦解郑家的势力,郑家也因此开始衰败,郑家老爷子还因抑郁过度而死,所以,郑材胜一定会帮梅妃斗垮皇后,梅妃也正是因为确定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回宫。只不过郑材胜会帮梅妃对付皇后,却不一定会帮着梅妃对付我,他应该不怎么想把梅妃送上太后的宝座,只要到时皇后一倒,我便承诺郑材胜,他若助我登上大宝,他便是开国第一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又怎会推辞?”
君玉铮听后,不停的说:“妙啊,妙啊,真是太妙了。”心中对君玉淞也更是佩服,他从小就仰慕这个聪明而又有城府的四哥,在他的眼里再没有比君玉淞更优秀更应该当皇帝的人了,所以他从小就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赶也赶不走,他只是想跟上君玉淞的脚步,他也想成为那样优秀的人,但是,似乎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君玉淞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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