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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下轮到舒紫不淡定了,直接爆粗口,“这关我屁事啊!”

弄得诸葛衡一愣一愣,果真是言行无忌!这样的她很难让他将她与那个温婉大气聪慧灵秀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也怪不得她在他眼皮底下扮丑十二年,他却一无所知。

然而诸葛衡不知道的是,那所谓温婉大气聪慧灵秀才是扮演出来的,某女的实质就是“言行无忌”。

待舒紫冷静下来后,慢慢思考诸葛衡所说的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是我把题目解出来了不成?”

舒紫心中想着,若真是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解出了题然后自己不负责任拍拍屁股走人,将烂摊子留给她这个冒牌货,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这可是终身幸福啊!那文华太子长得真不丑,和诸葛衡有得一拼,那一看他那深沉的模样,就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绝对不能羊入虎口!

“就算是我解出了题目,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不记得了,不作数!”舒紫挥挥手,不以为然道。

诸葛衡听到她这么说,再看到她如今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却见舒紫踱步向前,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恢复了刚才的语气,“我知道我以前也喜欢你,不过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十二年前吧,我大声喊喜欢你,结果你被吓跑了,所以我就移情别恋,喜欢宗政凌了,结果没想到宗政凌居然是渣男一个,嫌弃我长得丑没文化,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喜欢他那么多年!”

诸葛衡听到舒紫说起那十二年前的事情,顿时一阵尴尬,他犹记得那日在皇宫里,一个身着紫衣的小女孩在桃花林里追着他跑,还大声喊着喜欢他,不管他怎么跑,那小女孩总能追上他,最后他用阵法将她困住才勉强逃脱。

而后的日子里那个小女孩再也没有说过喜欢他,而是第二天就对着宗政凌喊“我喜欢你”。

“像我这样长得丑又没文化的,九阙城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物以稀为贵嘛!他居然不知道珍惜!”舒紫抱怨着,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魅力十足,即使是在前世也是多少人追着,一来到这里就被退婚,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诸葛衡看到她那气鼓鼓的腮帮,然后想到她之前胡编乱造半真半假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搐,堂堂天璃的常胜将军被她说成是渣男,虽然不知道渣男是什么,但听着这个词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紫儿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么?怎么十二年前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晰’?”诸葛衡揶揄着问道,不知道这些事她是从哪里道听途说胡拼乱凑来的!

这下舒紫顿时舌头打结了,她确实是胡说的,但也是有事实根据的好不好,虽然那移情别恋一说是她乱编的……

“呃……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舒紫十分难以置信地试探道。

“何止是不对?简直是岔了十万八千里。”诸葛衡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看着舒紫那不确定的眼神,只见她匆匆忙忙从袖口掏出一本小册子,然后翻了翻,嘴里小声嘟哝着,“没错啊,这上面的确是这么写的啊!难道剧情错了?”

说罢将册子一丢,“什么日记本啊!都是骗人的!害我出丑!”

只见那册子自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忽然在空中停滞,然后一偏,落到墙角中去了,舒紫向那墙角望去,只见一只白毛小貂正用两只小手艰难地捧着那本蓝色的小册子,它的毛很白,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斑点和灰毛形象,此刻看到舒紫一副狼外婆的模样,瞬间握着册子一跳跳到了诸葛衡的肩膀上。

舒紫一手伸过去,准备将白毛团子给捉住,这家伙屡次坏她好事,更可恶的是,那晚居然趁着她受伤,爬上她胸口上揩油吃豆腐,真是色貂一只!

于是她完全忽略了某只色貂此时所站的位置是一个活人的肩膀,整个人向前扑去,准备一击必杀,就在这一刻,乌龙发生了,色貂没捉着,倒是直接扑倒了某妖孽国师……

也许是太激动以至于速度过于强大,“砰”的一下,两人居然就这么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于是整个画面顿时变成了两个白衣少年一上一下正在做什么激烈运动。

舒紫一张脸离诸葛衡极为接近,近得她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两人俱是愣了一下神,舒紫没有发现那紫云阁大门口三丈之处的夜和阿璃,两人正准备过来提醒诸葛衡该用晚膳了,不想居然看到了如此一幕,阿璃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已是激动万分,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难以置信,掩着嘴,直直瞅着舒紫和诸葛衡。

她心中想着,国师啊,就算云姑娘不是阿璃未来的主母,也不要让阿璃喊个男人当主母吧……

和阿璃相比,夜就显得比较淡定了,然而也是一脸怪相,主子平日不与人接近,这是啥状况?打野战么?太劲爆了……

舒紫显然没有发现外面的任何事,而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唇瓣轻触的温热感荡漾心中,回味之余,竟让她生出了一份莫名的熟悉感,此情此景,让她竟情不自禁生出了一丝绮念,那张如诗如画如玉如瓷的脸庞倒映在她的眸光中,美得无暇美的纯粹。

或许是困惑,或许是求证,或许是……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那有力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即将引起共鸣,一片天水沙鸥岸芷汀兰之景仿若浮现脑海,她可以感受到他此时急促的呼吸,缓缓阖上双眼,如同樱花般水润的唇瓣轻轻相触,竟让她有了一瞬间的丝麻之感,想要索取更多。

门外的阿璃见到一个男人居然直接趴在她崇拜至极的国师身上,吻了国师……国师是云姑娘的,于是她的脚顿时有些不听使唤,直叫她想立马冲上前将那个臭男人千刀万剐。

夜拉着她不让她向前,然而门外这两人便拉拉扯扯,断断续续一步一步居然就准别走到了门口,这时,诸葛衡眸光向外一瞥,手中一团白色的光晕流转,阿璃和夜只感觉到一阵强风吹来,将紫云阁的门哐的一声阖上的同时也将他们吹到了桃林之外,再向前却被一堵看不见的墙阻挡在外。

屋内的夜明珠在黑暗中华光熠熠,将整个屋子照射得十分亮敞。

唇齿纠缠之间,缠绵如斯,舒紫竟发现脑中的一切越来越清晰,那画面中的雾气仿佛被风吹散一般,天水相接、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葱葱,那月光下的海水涌动着丝丝银光,仿佛缀满了星辉斑斓,那浅水中静静躺着的人,安详宁谧,如诗如画,犹如仙人遗落,不谢风流。

蓦然一下,诸葛衡竟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下边,目光有些迷离,低沉的嗓儿喃喃低语:“卿卿,不要离开我……”

“我愿意用我的柔情去温暖你冰寒的岁月——”

脑中一个清晰而明亮的声音不断地回响,仿佛诉说着那永不消停的深情与爱恋!

舒紫定睛凝眸望着眼前这张美到极致的脸,与记忆中那张月光下的沉静若水的容颜慢慢交织、重合在一起,嘴角颤了颤,“小衡……”

这两字仿若晴天霹雳瞬间将诸葛衡从迷离中唤醒,他神色中尽是激动,眸光中充满着希望,“卿卿,你想起来了?”

舒紫却轻轻摇了摇头,眉头轻轻蹙起,“我只记得在一个很美的地方遇见了躺在浅水中的你。”诸葛衡听罢一把将舒紫抱了起来,拥在怀里,舒缓地嗓儿掠过她微微发烫的耳际,“我带你去看一幅画。”

舒紫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只是尽力回想着方才涌现在脑海里的一切。诸葛衡衣袖一挥,却仿若开启了什么机关,整个紫云阁的布局仿佛都在改变着方位,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断移动的是那交叉的紫檀门板。

待一切停止了之后,舒紫面前便出现了一道珠帘,精致、美丽、华贵与雅致并存,诸葛衡柔声唤道:“进去看看。”

舒紫点了点头,移动脚步,掀开珠帘,在触碰珠帘的那一刻手中却有着丝丝沁凉之感,一阵凉意之后便发觉手中一团淡紫色的光晕仿佛一个漩涡似的流转着生生不息。

这团淡紫色的光晕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她疑惑地望了诸葛衡一眼。

诸葛衡无声笑笑,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两人手心相对,舒紫接着便感觉到手心的那团光晕仿若化作一股暖流自手心向沿着手臂向身体中蔓延,心中疑惑更深了一层。

“这珠子是碧霞岛沁水珠,至寒,常人碰不得。”他耐心解释着。

“哦。”舒紫似懂非懂,然后天真一问,“那我怎么就碰得?”

“因为你本就不是常人!”诸葛衡的笑容中带着暖意,将舒紫领进珠帘之后。

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巨画,之所以说是巨画,是因为它占据了几乎整面墙,当看到那画卷之上一轮红日自海上冉冉升起,沙汀之上岸芷汀兰,郁郁葱葱,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时,舒紫既惊讶也不惊讶,惊讶是因为看到这幅熟悉的画,不惊讶是因为她在梦境之中也见过这画中所绘的地方。

“是在好奇这幅画画的是哪里么?”诸葛衡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飘过,而后消散在空气中,了无痕迹。

舒紫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云海之滨。”

见诸葛衡不语,既没说错也没说对,她指着那空着的一块地儿,问道:“那儿不是应该有个美人在弹琴吗?”

诸葛衡顿时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虽然她的确很美,但是她也从来没说过她是美人,不管是以前的云卿还是如今的舒紫。

“笑什么?”舒紫听到他低笑了几声,不解,然后开口询问。

“没什么!”诸葛衡挥了挥手,一片雾气自他手心向画卷洇染开来,舒紫正紧张那画卷会不会被弄潮掉,却在这时,一个正在拨动琴弦的美人跃然纸上,素手抚琴,巧笑嫣然,形似舒毓神却不似,饶是舒紫觉得自己画工精湛,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幅画才是画得真正逼真。

“这是我原来的模样么?”舒紫双手摸了摸现在这张平凡无奇的脸,然后接着问道:“我有这么美么?”

她那不确定又有些自恋的样子让诸葛衡忍俊不禁,目视着那两张截然不同与他相识相知却又骗了他十二年令他又爱又恨的脸,不由得感叹道:“紫儿,卿卿,我是该喊你卿卿还是紫儿呢?”

“别人以前喊我什么?”舒紫不答反问。

“别人啊……”诸葛衡没有直接回答,问了一句,“别人指的是谁呢?”

“就是认识我的人啊!”舒紫没有多想,脱口而出。

“认识你的人可多了,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谁!”诸葛衡卖关子道,压根儿就不想她知道以前除了他以外的人。

“那算了,反正你说了我也想不起来!”舒紫挥了挥手,然后径直走到一旁的书桌上,摊开一旁的书画看了看,心中愕然,几乎全部都是她的画像,然后问道:“你怎么分清我和舒毓?我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

诸葛衡柔和的目光笼罩在她身上,久久才吐出了四个字,“相由心生。”

他的话中仿佛携带着浓浓的怅惘之情,不知何故!

舒紫心中思考着他的话,目光有些痴然地望着那画中情形,想起先前宗政玄所言,然后侧过脑袋,“云海之滨不是传说中的地方么?”

“是,六百年无人寻觅而至,然而,它却依然存在于世间!”

“那我怎么会在那儿遇上你?”舒紫如今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那关系着她的过去,从记起那个美好的夜晚开始,她便知道她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不知为何,竟然忘记了以前的一切。

诸葛衡将她拥入怀里,舒紫没有抗拒,只是双手环过他的腰间,整个脸儿贴在他胸前,这屋子里因为沁水珠的关系,显得格外寒冷,在他的怀里,温暖如春。

“当时,我从碧霞岛赶回天璃,不料途中遭遇海上风暴,我以为我定然会死,但是醒来时便发觉仿若身处人间仙境,月光悠悠,浅水盈盈,一缕悦耳诗意的琴声回荡天际。”诸葛衡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美得近乎虚幻的夜晚。

舒紫一言不发,缓缓闭上眼睛,他音若清泉流水击玉璧,舒缓绵长的嗓儿娓娓道来,诉说着当年的一切。

“我睁开眼睛,环顾左右,循着那琴声望去,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你是说你醒来时就已经看到我?”舒紫消化着脑中的信息,有些不解。

诸葛衡眉头轻轻蹙起,仿如坠入了云雾一般,那个奇妙的夜晚,那些相处的日子,他至今记忆犹新,却又似真似幻,因为离开了那里,他再也寻不到云海之滨。

“嗯。”

“那我为什么会在那里?”舒紫不明白,没有人找到的地方,她何以会找到?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是机缘巧合?

“我当时伤得很重,无法动弹,加上我自己本就是大夫,虽然年少,但也有所成,我确定,即便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也必定是终身残废!”

诸葛衡想起那一夜他躺在浅水之中,除了转动眼珠子和眨眼之外无法再有任何动作,就连想自尽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静静地聆听着这悠然贯穿天地间的琴音,铮铮飞扬,时而似女子浅笑低吟,时而似铁马冰河流星飒踏,时而宛若一曲哀歌感叹命运无常。

听了一夜的琴,饶是阅尽千帆无数、丝弦管竹样样精通的他,也不得不承认,怀中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琴心无双,天下琴音,无人出其左右!“后来呢?”舒紫接着问,看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压根儿跟残废沾不上半点边。

诸葛衡正想回答,然而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事,缓缓道:“太多了,我说不完。”

“哦。”舒紫不知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应了一声,默许了他不说的理由,然后便听诸葛衡提醒道:“紫儿,夜了,我送你回侯府。”

接着便拉着舒紫向外走去,正要打开门出去,诸葛衡目光触及舒紫这身打扮,便拦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舒紫那即将打开房门的手忽然顿住,墨玉一般光润的瞳哞凝视着诸葛衡那如同中秋之月一般美好无暇的脸庞,别过脑袋侧身询问。

只见诸葛衡拉着她来到了一个柜子前,然后打开柜子,看到里边的东西,舒紫差点被吓倒,不解道:“怎么这么多衣裳?阿璃好像穿不了这么多!”

“不是阿璃的,都是你的!”只见诸葛衡随手抽出一套淡紫烟霞曳地望仙裙,然后直接放到舒紫身前比对了一下。

“我的?”这时舒紫一张脸顿时变得十分好看,再摸摸那诸葛衡手中的裙子,质感温和细腻,在珠晖下闪动点点浮光,摇曳出一种梦幻的紫色风情!

只见诸葛衡眸光打量了一下舒紫,然后又看了一下裙子,观察了半晌,自言自语道:“好像长高了一点儿。”

然后舒紫正想着直接穿在身上看看效果,结果下一秒那裙子被诸葛衡一把扔进了柜子里,然后又抽出了一套。

“刚刚好。”诸葛衡将裙子扔给舒紫,她摸着手臂上的裙子,手感很好很轻很润滑,薄而不透,便拿着裙子跑到房间里换衣裳去,待出来时,她青丝垂落,悻悻地看了诸葛衡一眼,然后面露囧色道:“我……我不会梳头……”

他会心一笑,将她拉到镜子前面,舒紫眸光触及铜镜中的容颜,只感觉诸葛衡一双巧手,巧夺天工,不一会儿便梳好了一个飞仙髻,几枚玉簪点缀其上,素雅而不失清贵,温婉大气。

“你会的挺多的嘛!”舒紫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赞扬”道,可声音却奇怪极了,不像赞扬,倒像是讽刺,“连给女孩子梳头都会!”

诸葛衡拿着梳子自上而下给她顺发,听到她这么说只是笑笑,然后缓缓道:“当初在云海之滨时,也是我给你梳头的,那时学的!”

舒紫一阵惊愕,转过脑袋,难以置信,她不知道到底以前还有多少事情是目前她无法记起的,问道:“我那时也不会梳头?”

言毕,脑海中的情景仿佛再现一般。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男子一袭雪衣,风华绝尘,目如朗星,音若碎玉。

“那就以身相许吧!”女子怀抱古琴,手指轻抚琴弦,琴音如月光一般流泻指尖,明明说的是一句极其惊世骇俗的话,然而脸上的神情却平静无波,仿若平凡至极。

这样一句话居然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舒紫想到此情此景,“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以前她有这么大胆?接着一想到当时诸葛衡那如冠玉般的面庞瞬间红了起来的样子,她就想笑,然后调侃着问道:“我救了你,以我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讨要诊金?最后你付出了什么?”

“为你绾发十二日,日日不同。”他将手中的那把紫色的小梳子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然后塞到舒紫怀里,“送给你。”

舒紫手中拿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小巧玲珑,一手即可盈盈握住,然后起身,两人向着外边走去。

待走出了桃林之外,夜和阿璃看着两人携手向外走来,待阿璃看清了诸葛衡身侧那人究竟是谁时,脑后冒出了一个斗大的问号,“紫小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舒紫顿时停下了脚步,打招呼,“阿璃呀!”

然后一阵惊诧,“咦,阿璃你怎么在这里?”

舒紫环顾四周再无他人,接着便看到阿璃身边的夜,然后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揶揄道:“阿璃,原来你是和情人幽会来了!”

“谁是他情人!”

“谁是她情人!”

两人居然异口同声,一拂袖,别过脸,谁也不看谁!

“哎呀,原来是欢喜冤家!”舒紫手里揣着那个小盒子,给自己扇风,虽然那风力实在是小得可怜。

“谁喜欢他那个榆木脑袋了!”阿璃抱胸不以为然道,接着便来到舒紫跟前,然后贼眉鼠眼地瞅着诸葛衡,悄声问道:“刚才那个趴在国师身上的白衣臭男人不会是你吧?”

“呃……”舒紫想起了方才的事,一阵尴尬,随即神色一敛,“什么白衣臭男人!我明明是英俊潇洒的翩翩美少男好不好!”

接着便不顾阿璃和夜那鄙视的目光,一阵颇为感慨的模样,继续道:“果然是春天到了,连阿璃也会思春了。”

诸葛衡在一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却不置一词,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如同一阵熏人的暖风,吹拂至周遭的桃花,顿时落花飞舞,溢满了诗情画意!

阿璃一阵囧,接着便听到舒紫那戏谑的声音在耳边悄悄响起,“我不会是打扰了你们俩吧?”

舒紫那宛若墨玉的双眸扫过阿璃脸上的每一寸地方,然后便看到阿璃脸上蕴开一抹红霞,口不择言反驳道:“我就算喜欢也是喜欢像国师那样的!”

此话一出,诸葛衡唇角的笑意顿时一僵,仿若周身置于冰天雪地之中,一片冰寒,周围三尺之内无人靠近,舒紫顿时脚步一收,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两手搓了搓刚才那一瞬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贼兮兮笑问:“阿璃,那个冰块有什么好的?居然值得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芳心暗许?”

某女此刻全然忘了当初是谁看上了一枚冰块,还愿意用她的柔情去温暖人家冰寒的岁月,这时阿璃才顿觉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眼睛偷偷瞟着诸葛衡,十分尴尬,她作为一个侍女,伺候自己的主子久了,难免会日久生情,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愫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些都只能藏在心里,不可言说,可如今她却口不择言暴露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还是在诸葛衡面前……

所幸,她并非那种不理智的女子,她分得清什么是她可以争取的,什么是她不能肖想的,空气中沉寂了那么一段时间,只听到周围的鸟儿欢快地鸣叫声,以及漫天花雨在风中穿行的声音,再无其它。

“国师和云姑娘是我的偶像,不行吗?”阿璃想起那日舒紫所说的偶像一词,顿时学以致用,“再说了,紫小姐你不是说了,喜欢自己的偶像无可厚非嘛!”

舒紫心中寻思着,我有说过这样一句话么?

“好了,我先送紫儿回侯府!”诸葛衡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一般,直接来到舒紫身边,挽起她的胳膊,微笑道:“走吧,晚了你姐姐会担心的!”

徒留给阿璃和夜两个迷离的背影,而后消失于迷踪林之中。此时此刻,天边绯霞似火,意态万方,连绵的群山迫不及待地拥抱夕阳,诸葛衡和舒紫走在路上,路过的行人经过他们身侧时纷纷侧目旁观,有的瞅着诸葛衡发呆,有的看着舒紫既鄙视又羡慕,不一而足。

两人都是着九阙城里无人不识的风云人物,这时舒紫感觉到周遭行人的不对劲,顿时恍然大悟,诸葛衡这张脸这一身的飘逸风华之气任谁看了都想再看一眼,然而自己在旁边就是明显的反衬,停下脚步,连忙道:“到这里我认识路,不用送我,丢不了的!”

“如果我说不呢?”诸葛衡也停了下来,微微侧身,两只手轻轻地搭在舒紫肩上,温和却不沉重,舒缓的嗓儿带着几丝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感。

舒紫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接着便感觉到他整个身子向前倾了倾,随后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温温热热的气息拂过耳际,竟让她的耳朵蕴开了一阵潮红。

舒紫脸颊绯红,用手挠了挠那热而微痒的耳朵,随后诸葛衡看到她葱玉一般的指甲略微狭长,怕她抓破了耳朵,便将她的手盈盈握住,轻声道:“紫儿难道不知道吗?耳朵越挠越红!”

“都怪你!”舒紫被他说得一阵羞赧,立马便往诸葛衡胸口送上一个拳头,却被他大手包住,明明只是轻轻握着,却让她无法挣脱开来。

诸葛衡顺势将她拉入怀里,“都怪我?”

舒紫心中暗恼,自己的脸皮怎么不再厚一点啊!然后想到已经这样了,连忙骂道:“以后再这样我就把你的衣裳扒光了做面纱!”

这话一出,诸葛衡顿时一阵无语,扒了他的衣裳?做面纱?这样大胆的想法也就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求之不得!”他笑了笑,随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与从容不迫。

“你——”舒紫几近语无伦次,怎么这人这么不要脸啊?

诸葛衡对于舒紫的生气不置一词,任她怎么闹都随她,半晌,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行人投来奇怪的眼神,提醒道:“紫儿,再不回去你就成了九阙城里的重点关注人物了。”

舒紫一阵抱怨,她这积累的是什么人品啊!被东方楚拉着走那么一大段路,又跑城西,脚都快磨破了,于是想念起了马车来,“我的脚好酸,走不动!”

诸葛衡狡黠一笑,猝不及防将她横抱起来,“那我抱你回去!”

话音才刚落,舒紫便横躺在了他的臂弯里,她的眼光向上看去,只觉得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无与伦比,美而不妖美而不艳,美得缥缈美得清澈,总是一袭雪衣华服,无风而动,飘然欲举。

接着便感觉到一阵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舒紫被风吹得无法睁开双眼,那温柔的春风此时也如同风刃一般刮着她白皙的面庞,她微微侧过脸,埋入诸葛衡胸前。

忽而风停,舒紫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这里并非侯府,偷偷地看了诸葛衡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接着沿着他的目光向前方看去,赫然便是一抹烟蓝持剑的身影屹立前方,舒紫一阵惊愕,那不是被她迷晕的东方楚吗?

“你……你……不是晕了吗?”舒紫口不择言问道。

“好你个小丫头,居然敢算计小爷!”东方楚一眼便瞧见了诸葛衡怀里的舒紫,气不打一处来,“小丫头,你可真不仗义!”

舒紫一言不发,好似默认了东方楚的说法,只听他抱怨道:“小爷我好心好意带你出侯府,你居然迷晕我,真是太可恶了!”

“那又怎么样?谁叫你整天拿我丑说事!”舒紫本来心里还有几分歉疚,然而一想到东方楚说她不是香不是玉,连忙反驳道。

这会儿东方楚才发觉到舒紫此时是横躺在诸葛衡怀里的,忙将眼神移到了诸葛衡身上,道:“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啊!”

诸葛衡将舒紫抱得更紧,唇角边漾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悠悠道:“本国师自然是无恙的,只不过楚小王爷就有恙了!”

接着便带着舒紫纵身一跃,如风离去,而待东方楚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然不在时,刚想去追,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立马想起了那个衡美人说话的那一瞬所做的手脚,他咬了咬牙,“又算计小爷,衡美人,你的心果真不是一般的黑!”

而在诸葛衡怀里的舒紫远远地便听到东方楚那咬牙切齿的声音,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让风流倜傥的楚小王爷在大街上观赏一晚上的风景而已!”诸葛衡心里想着,这算客气了,要不是因为他是雍亲王府的小王爷,就凭他敢带着紫儿出门,还差点碰到了文华,他就直接把他丢进青楼了。

到了侯府,诸葛衡却没有将舒紫放下来,也没有从正门进去,反而直接越过围墙,躲过所有人的监视,来到舒紫房里,将她放在了床上,舒紫差点想尖叫出声,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好好的大门不走,爱爬墙!

谁知诸葛衡下一步,便将舒紫的鞋袜给脱了,舒紫一愣一愣的,哪怕是前世,也没经历过这等阵仗,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蹬腿,可脚踝却在他手里,无法挪开。

“别动,要是不想未来半个月下不了床,就听话!”诸葛衡看了看舒紫脚底磨起的水泡,眉头轻蹙,瞬间将这笔账全都算到了东方楚头上。

舒紫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安静了下来,她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说到做到,她可不想未来的半个月天天在床上度过,那得有多郁闷啊!

诸葛衡放下舒紫的脚,骂道:“脚都磨成这样儿了,还走路!”

“不走路那怎么办?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能飞啊!”舒紫不甘示弱,反驳道。

听到她任性的话,诸葛衡忽然一笑,那笑容仿若光风霁月融化初雪,“我倒愿意你不能飞,只可惜……”

“不管怎样,我总愿意抱着你飞!”诸葛衡坐在她床边,俯身而下,目光灼灼,真诚而明朗,在他的身上,她看到的是阳光,是她渴望的阳光!

舒紫看着这么一张无限靠近的脸,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话如同一片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心,痒痒的,却又溢满了幸福,她躺在床上,伸出双臂,环过他的脖子,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真的?”

“嗯。”诸葛衡轻轻应了一声,接着便轻轻吻上了她水密色的唇瓣,浅尝辄止,“我给你上药!”

舒紫放下手臂,点了点头,诸葛衡便起身离开,然后环视了一下舒紫的房间,一眼便看中了一个柜子,舒紫目光紧紧盯在他身上,看到他向前打开柜子,轻车熟路将几瓶伤药拿出,惊愕极了,他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伤药?透视眼?

待诸葛衡回到她床边时,便看到舒紫那震惊的模样,然后听她轻声吐气道:“你不会是有透视眼吧?怎么知道那柜子里有什么东西?”

舒紫说完这句话全身毛立刻竖了起来,从一旁拉过被褥,盖在身上,心里想着这货不会是把自己全身都看光光了吧?

诸葛衡看到舒紫那一连串的动作,哭笑不得,“紫儿,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这下舒紫一阵尴尬,是她想太多了吗?接着便听到诸葛衡继续道:“我没有透视眼,只是对你的习惯比较熟悉!”

“哦。”舒紫手里拿着诸葛衡送给她的那把梳子,然后便感觉到脚底的灼热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阵沁凉,诸葛衡将药膏轻轻地抹上她的脚底,薄厚均匀,不多时,舒紫的脚底便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一般,给她带来阵阵清凉!

看着他给她的脚轻轻缠上纱布,那动作娴熟,仿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透着一股优雅之气,这个男子,即使是为一个女子包扎伤口,也能这么好看,舒紫终于有些明白过去的她为何会喜欢他。

方才在紫云阁里的一切,让她陆陆续续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虽然有的只是只言片语,有的只是惊鸿一瞥,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也只能顺其自然。

但是,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尽管她有姑姑、有姐姐,但是与他在一起即便相顾无言,也让她倍感温馨。

“好了,你起来走走试试,看还疼不疼?”诸葛衡将舒紫从床上扶起,舒紫望了一眼两个脚上缠的纱布,嘴角抽了抽,“我有那么娇弱吗?”

想她前世外出执行任务时,什么伤没受过,就个脚底磨水泡而已,有那么大惊小怪的吗?弄得她都差点以为她自己残废了似的!

“在我心里,无论你多么能干,也是女子!”诸葛衡道,他的声音如同雾霭一般柔和,向舒紫迎面而来。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你看不起女人?”这下舒紫不干了,这家伙居然瞧不起女人。

“呵呵,紫儿是女人么?”诸葛衡一笑置之,然后轻声道,明明只是一个飘若流云的声音,却在舒紫激起滔天巨浪。

------题外话------

哈哈,激情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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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为嘛最近收藏涨的那么慢捏?

衡美人:谁叫紫儿不快点想起我来呢?

这里修改了一个细节,我家梳子以云卿的容貌和衡美人相见于云海之滨是在五年前!那时梳子1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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