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多有臆测,对这小姐没有半分尊重。
而且听说前几天便是宓心的十四岁生辰,想来比自己还小了近五个月。柳灵看出来宓心定然年岁不大,却想至少也该及冠了,否则怎会有那般沉稳的感觉,就连云小姐也比不上她的。
本想着哥哥够早熟了,这宓心却是更甚,想来那圣旨和她有关,也不算如何蹊跷了。
在厨房,柳灵才知道原来胡贵的娘亲是这里掌厨的。胡贵要了几个馒头递给柳灵。继续向柳灵讲着宓家里的一些事情。
看着胡姨两鬓微白,却独自在前前后后忙着家主夫人的早膳,柳灵也不好意思坐在旁边,边吃还边听胡贵胡侃,只吃了一个馒头垫了饥,便问胡姨要不要帮忙。
胡姨连连摆手,“你和贵儿说说话就行了,早膳简单,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胡贵也笑道,“你也不用讨好我娘,多给我摸摸,怎么都不会亏待你的。”
这就是所谓的狗改不了吃屎吧,柳灵也不想听胡贵闲扯了,取了几个馒头便想回到那间小院去。突然似乎理解了宓心,那侧院再破,也比这里来得舒适,至少那里没有不想看见的人。
可是胡贵哪有那么容易放人的,拉扯间厨房里又来了一个面目和善,有些年纪的女人,胡贵见了来人,立马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这就是管家田姨了吧。
田姨虽说头发花白,精神倒是很好,不温不火的瞥了一眼胡贵和柳灵,便向胡姨要了今日的早餐。走时再经过柳灵的时候,才淡淡地说了一声,“你就是柳灵吧,跟我来。”
柳灵自是听话,还不忘拿上了那几个馒头,柳灵可不想自己出了梨春园,连饭都吃不饱了。
“今日小姐同我说了,以后你在宓家只要负责侧院里的一切事物便可以了。其他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自会通知。”吩咐完柳灵,便向游廊尽头管家的独屋走去。
柳灵对这样的安排也很是满意,按原路回到了侧院,放下那两个馒头,柳灵又将这小小的侧院重又审视了一遍,在后院取了井水将寝屋连带耳房里面七七八八都擦拭了一遍。小院子里很是清静,加上柳灵刚刚病愈,也乐得做做歇歇。午后还把院子里的杂草都给拔除了,搬到了厨房给胡姨做柴草。
却已经是傍晚了。
柳灵送来整捆的柴草便是要找些吃食的,只是那胡贵还是不死心,放下手中的劈着的木头又要动手动脚。
不待反抗,柳灵便听见了一声愤怒的尖叫:“死胡贵!”同时肩膀被猛得一扯,天旋地转间柳灵被甩了一巴掌。
柳灵今晨刚退的烧,身子也不算痊愈,这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只知晓有个又尖又高的男声在愤怒地说着什么。
胡贵眼看柳灵被打,却又敢怒不敢言,任由自己的男人劈头盖脸地一阵大骂。谁让他是当家夫人的贴身小厮呢。
杏子平日里仗着夫人,嚣张惯了,今日一见自己的妻主竟然跟别人勾勾搭搭,而且还是这边绝美又年轻的,自是火上眉梢。
柳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从眼前的黑暗中走出来,就看见一个男人冲着自己直骂狐狸精。
柳灵不敢多呆,什么食物都没拿便跑回了侧院。躺在耳房的小床上想等宓心回来,然而肚子饿得咕咕叫,硬是没有听见门外传来人声。夜色渐沉,柳灵也是明白今日宓心怕是不会回来了,最后还是自己又悄悄去厨房拿的冷馒头,才喂饱的自己。
后来的几天,宓心依旧没有出现,柳灵却也没有闲着,那杏子时常过来把他叫去,做这做那,无非一些脏活粗活,柳灵也不敢有些许怨言。自己本就是官奴,身份上便低人一等,现下更是没有靠山的,谁都可以欺负。干活的时候柳灵也没有少被杏子,拿借口责罚。只是在柳灵眼里,吃这些皮肉之苦也比被胡贵调戏来得好。
几日里,柳灵在正厅里做活的时候瞧见过家主和夫人,柳灵看来,宓心跟家主的气质神韵倒是有七八分相像,柳灵不觉得宓心竟是养女,但这只是柳灵清扫时的无聊猜想而已。
五天后的夜晚,柳灵又被胡贵纠缠了。
那胡贵老实了几天,今日又按捺不住了。看杏子端水给夫人洗漱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去找在后院帮杏子收衣服的柳灵。
柳灵这会儿刚收完,正抱着满怀的衣服往杏子的屋里走,和胡贵碰了一个正着。柳灵绕过胡贵,却被胡贵抓住了胳膊。柳灵怀里抱着东西,腾不出手,挣脱不开:“你快松手,不然我就叫杏子哥哥了。”
“杏子在夫人房里服侍用水呢,你敢叫么。”说着另一只手还摸上了柳灵白皙的面颊,柳灵挣扎扭头,捧高怀里的衣服去赶那只不规矩的手,只是胡贵本就不是善茬,怎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反抗就停止猥亵呢?使劲地掐住了柳灵的下巴,不让他乱动,俯身就要吻上那精致的红唇。这下惹急了柳灵,也管不了杏子的责骂,不顾怀里抱着的衣服,狠狠得推了胡贵,扭头就跑,留下猝不及防跌倒的胡贵,还有散落在地的内衫、棉服。
柳灵急急地回到侧院,却发现里面的烛火是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