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沛与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练兵之后,吃了晚饭,又得知军妓营的张舞心死了以后就没有新的美貌女子顶替进来,也就没了驾临军妓营的兴致,就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他是边城大军的第二把交椅,地位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将领,在边城,他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坐落于边城的城北,距离城门不远处的地方。
他一个武将,却坐着轿子,一路耀武扬威地出了军营,往将军府走去。
到了家门,有美貌的姬妾迎上门来,挽他的胳膊浅声笑道:“老爷,可回来了。妾身亲手做了山参鸡汤,正好给老爷补补身子。”
吴德沛生得虎背熊腰,一张坑坑洼洼的大圆脸,一双眼睛却小得笑起来看不见眼珠,只有两道色迷迷的光在那小妾身上来回流连。
这个小妾,原本是他大哥吴德炎府里刚买回来的猎户之女,虽然出身粗鄙,却难得地生得妩媚娇柔,当时对他只抛了一个媚眼,就被他巴巴地讨了来,捧在手心里宠着。
他虽弄死一大批的军妓,对自己院子里的女人却还没那么龌龊,闻言只是在那小妾细若扶柳一般的小腰上掐了一把,嘿嘿一笑低声道:“这是要给爷补好了身子,等着爷去疼你吧?小妖精,回去等着爷,爷换了衣裳就来。”
那小妾嘻嘻一笑,一双勾人的水眸在他脸上一扫而过,低头笑了笑,便转身一摇三摆地走了。
他的目光在她那杨柳细腰上流连不去,半晌,才急不可耐地朝自己在前院的卧房奔去。
那是他平日里处理完军机要务之后在前院的休憩场所,后院的姬妾们鲜少进去,身边伺候的也都是些小厮。
他进了卧房,由小厮伺候着换了衣裳,正要出门去那小妾的院子,哪知道目光一扫,却看见自己的床榻上,锦帐居然已经落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他目光一闪,回身问小厮:“今日有谁来过这房里?”
“老爷,小的一直守在外面,没见人来过。”
吴德沛皱了皱眉,心里暗道,八成是哪个要争宠的小娘们趁着这小厮上茅厕的功夫溜了进来,躺在床上等着他呢。
这份心思,当真叫人无法拒绝!
他嘿嘿一笑,朝那小厮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出去吧,爷要休息了,不准叫任何人来打扰了爷,知道吗?”
小厮低眉顺眼地应了,转身便离开了卧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吴德沛回身又脱了身上的衣服,试探着朝床上的人影唤了一声:“美人儿……”
床上静悄悄的,无人答话。
他立即嘿嘿一笑,只当是美人故作神秘,立即嘻嘻笑着走上前去,一把掀了锦帐钻了进去。
只见大床上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脸朝里躺着,看不清面容,满头青丝铺散下来,几乎搭在了地面上,如墨色的绸缎,烛光下只觉得流光溢彩。
空气里带着点点甜香,令人心旷神怡,他忍不住浑身热了起来。
他一把将身上仅剩的衣物甩开,合身扑上了床榻。将她的身子扳正了之后,才看清,这女子居然是军妓营的褚嬷嬷!
不过……
他忽然嘿嘿一笑,倒是觉得,定睛这么一瞧,这褚青虽然是半老徐娘,可也别有一番风味呢。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丝都没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褚青居然也是个尤物?
再一看褚青,居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莫非是被人迷晕了送来的?
不管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他低吼一声,大手伸了出去,紧紧地抱住了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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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笃定他会中计?”
杨树端了一杯奶子茶,递给了张舞凡,自己也拿了一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看着她满脸的自信,忍不住有些疑惑。
张舞凡冷冷一笑:“此人好色无比,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个光溜溜的美人儿,必然会忍不住的!这就叫,作死才会死!而那褚青的身上,涂了满满的毒药,吴德沛清醒的时候,也许还能发现出不对了!可是,如果他已经不清醒了呢?”
杨树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样太冒险了!毕竟他是朝廷正儿八经的命官,若是死得不明不白,吴德炎一定会下令彻查的。”
“命官又如何?就能草菅人命吗?张舞心,加上那些惨死的军妓,难道她们就不是人了,可以那样惨死而无人问津吗?”
杨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见她满脸愤恨,自知难以劝说,只得立即转移话题,说道:“将军府里那个小厮,要不要立即通知龙二把人弄出来远远地送走吗?”
“不必,什么也不必做!吴德沛的仇家多了去了!叫他们狗咬狗去吧。”
他想了想,也对,索性什么都不做。
只等着结果就是了。
第二天。
张舞凡在酒楼里看了账,就见大街上一名毫不起眼的小男孩急匆匆地跑进了酒楼,在小豆子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小豆子随即也匆匆地上了二楼,找到了张舞凡,沉声禀报道:“当家的,成了。”
张舞凡立即神色一松,笑道:“当真?”
“真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早上才发现,在卧房里,一男一女都死透了!”
她眯了眯眼,起身笑道:“好!通知龙二,把那戏子处理好了。”
“好嘞。”
他乐颠颠地跑了下去。
张舞凡看着酒楼里满堂的宾客,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角。
有豪爽的汉子见了她,忽然嘻嘻笑着朝她举杯示意:“大当家的,你好啊……”
“老胡头,又来这边走货啦?最近生意可还好?”
“嗨,好什么啊,秦梁两国都快打起来了,赚不着什么钱!下次再来边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大当家的不来陪咱喝一杯?”
张舞凡哈哈一笑,眉宇间满是飒爽神采,看着那老胡,朗声笑道:“老胡头,你还敢跟我喝酒吗?上次你输得还不够惨?这次想把裤子也输了?”
老胡头立即嘿嘿一笑:“你这妮子,忒狠了!罢了,不与你喝了!”
他这一句话,立即叫满堂客人里,那些还不知道张舞凡女子身份的人愣住了,片刻之后,开始交头接耳,看着张舞凡,目光各异。
她浑不在意,睥睨一笑,转身进了厢房,别人怎么看她,那是别人的事情。
只是,她方才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啊。
秦梁两国,当真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