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接过婆子递来的皮面鼓,边敲打着边合着鼓声的节奏轻吟低唱:“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
婆子站定在米贵身旁为她介绍:“这是胡旋舞,夫人最擅长就是它。”
沈母唱毕击打着鼓,跟着节奏开始舞了起来。
先是用鼓半掩着含羞带娇的脸,轻扭腰部随着腰胯送出的方向从裙下踢腿,露出裙下雪白结实的大腿肌肤;然后将半掩面的鼓随着踢腿送出的步子向前方伸手送出,侧弯着腰肢拍打着鼓面节奏缓慢地来了个旋转;再将鼓对着米贵二人送出,身体向前倾,腿向后伸展出,来了个单腿抱琴望月;最后鼓声加快,动作也在跟在加快;
旋转,不停在旋转,裙摆飞跃成了一朵盛放到荼蘼的花。
终于,鼓声停了下来,沈母也喘着气停下了旋转的身体。婆子赶紧上前去扶住了她。
沈母歇了口气对着满脸仰慕之色的米贵笑道:“不行了,身体在跟我抗议呢,没有以前跳得好了。”
米贵赶紧拍手赞叹:“伯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舞蹈,像我这么笨的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有您一半的风采啊?”
婆子扶着沈母坐到了石凳上休息,沈母拿起桌上放好的杯子喝了口茶:“这一点儿也不难,你还小,身子骨轻,早练习韧带就会拉得越柔软。要记住基本功一点儿也不能被落下。”
米贵踌躇满志地应承:“我一定会好好练习的!那现在我该干什么?”
沈母指指石桌:“把脚搭到这儿,绷韧带。等你能够耗不费劲地把脚架到脖子上时,我们就可以学习第二步了。”
沈母看看日头不早了,笑着打断正在努力练习的米贵:“景墨只怕是要等急了,你这几日先去练习拉韧带吧,等到了我说的那步后我又教你下个环节。”
米贵接过婆子递来的已用油纸包扎好的饭菜,对着沈母福了一福:“那伯母我就先回去练习了。”
穿过沈府的大院,来到了后园偏门旁,将书童的衣服换下,套上了一身洁白的孝衣。
回到米家,顺着偏门的门缝向内看,见陶氏正带着戴着纱帽的景墨等在后园。米贵对着里面的景墨轻喊:“我回来了,快出来交换一下。”
景墨从偏门走出,将纱帽套在了米贵的头上边抱怨:“这个钱真不好赚,我一定要让公子多加我点儿。”
米贵装扮好后,回到了米家后园。
陶氏推着她荡秋千边询问了上午她做了些什么。
米贵一一作答,并将沈母给的那份油纸包交给了陶氏。
陶氏接过纸包,皱着眉头教训道:“米贵小姐,你还小不懂事,到别人家吃东西也不怕被别人见笑。乳娘不同,乳娘是个大人了,怎么好意思接受别人家的饭菜呢?下次别再做这种让人笑话的事了。”
米贵虽然知道陶氏说的没错,但又心疼她,世上的事怎么那么两难全啊!
陶氏虽说有些责怪米贵,但她的本意也是为自己好,心下宽慰:“这沈家的主母倒是个好心人,听说沈老爷也非常心疼他的夫人,甚至为了他的夫人对族上的人说这一世只娶一人,拒绝纳妾呢。”
“如果米贵小姐能与沈府结上亲事就更好了,沈老爷是专一的人,沈公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陶氏见米贵没有出声,继续说下去:“这沈家主母及沈公子一定是极喜欢小姐的,米贵小姐遇到贵人了!”
米贵低头,对一直自顾自话的陶氏说道:“沈伯母说,等我三年孝期满就到米家提亲。”
陶氏兴奋莫名:“这沈家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米贵小姐终于寻得一户良人了。九天之上的夫人也会为小姐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