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听到她这句应景的话,更是鼻梁酸涩,用手帕擦擦鼻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姐,你刚刚说什么?‘物已逝,人已非’?从哪里得来的句子?”
面向陶氏狐疑的神色,米贵心不慌气不短地小声撒谎:“是学堂里的先生教的,说用在离别上是最好不过了。”
“看来学点东西还是挺有用的。”陶氏看了看车栏外赶车的老幺儿,确定他没听到。
“嘿嘿嘿,是啊是啊。”米贵揉揉鼻子干笑。
赶着车的老幺儿边赶着车边转过身来询问:“二小姐,马上就要到米家铺子了,您可要去看看?”米家铺子离东城不远,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就可抵达。
米贵感激他在这时候吸引开陶氏的注意,赶紧附和:“去啊,当然去!只是要劳烦幺儿叔别跟米家人提今日我去铺子上看过的事。要知道我还有孝在身呐,被他们知道了,又会编排我的不是了。”
这老幺儿是个豪爽人,在车外朗朗笑道:“好的二小姐,女子最重名节,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米贵趁此机会,在车内将素服脱下露出了穿在里面的小厮服,衣服有些宽大不合身,卷起了好几道袖口才勉强露出了手腕。
陶氏见她甩着大袖子笑:“快要成唱戏的了。”
“还不到吗?”米贵装扮好后,等得心焦,拉开车帘左望右瞧。
“还过一条街呢。”陶氏抱着一大一小的包裹稳稳当当坐着,很有古代女子 ‘行如风坐如钟’ 的形态。
看到那两个包裹,米贵眼睛骨碌一转:景墨与我交换身份,沈曼成才给他十个铜板的生活费,两大锭银子在古代来说应该算是很多很多钱了吧。不知这里可以置换银票的地方,沉甸甸的带在身上容易引人耳目。
干脆只交给父亲米盛一锭银子,剩下的留给自己以防不备时用。对了,还要再去添置些笔墨纸张以供自己习字时用。今天的事儿可真多。
“到了。”老幺儿将马停下,喊道:“巷内就是米家铺子了,有挂帆布的。巷道太窄马车进不去。”
难怪陶氏要说它的地段不好了,开铺子却不能开在正街上,这还不说,连马车都进不去,谁来还买大米?买到大米后又如何将它运出去?
进货呢?让下人帮忙从街道上抬进去吗?这又是一道工钱。
“幺儿叔,我估计会耽搁很长一段时间。干脆这样吧,我自己搭别的马车回去,您别等了。”米贵跳下车,双眼晶亮地看着老幺儿说。
她看完米铺后还要去兑换银票,不能让经常与米家人打交道的老幺儿看到。
“这……这我不太放心呐,米家的人把你交到我手上,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交待。”老幺儿想也不想就拒绝。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有乳娘带着呢,您就放心吧。”米贵牵着陶氏的手,向老幺儿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很安全地回到家的。”
“不行不行,你乳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说这是天子脚下,但宵小贼人颇多。”老幺儿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原则。
哎呀,怎么办才好?!不能让他知道,又甩不脱他。
“幺儿叔的马车堵到了巷口会挡住人的,不如您到对面的茶馆去停好车喝口茶,慢慢等我?”米贵试探着问。
老幺儿看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巷道内也零散走出个把个人,车子停在此也确实不好,自己一上午都没喝口水,炎炎夏日中嗓子直冒烟。
想想后点头同意了:“二小姐,我就在对面的茶馆,您办完事后就来找我。”
太好了!米贵抑制住自己狂喜的心理,催促道:“幺儿叔,快去吧,不要堵到别人。”
老幺儿用马鞭抽打马匹,吆喝着向着对面茶馆的停车处行去。
趁他不注意,拉着陶氏的手问:“乳娘可知附近可以置换银两的地方,沉沉的银子带在身上很不方便。”
陶氏一脸迷芒,左望右看,指着一个门前大大悬挂帆布迎风招展写着繁体字“当”的当铺问:“是那个吧?”
米贵抚额郁闷,问错人了。
------题外话------
收藏了,收藏了……
亲们不要吝啬你们的书架,将文文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