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当的战利品回家,门房已通知了父亲与二娘。还没等她与陶氏稍作休息,他们两人便到了北院。
米盛没有关心她吃没吃过午饭,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贵儿,你去你娘舅家怎么说?可带回了银两?”
容氏紧跟在米盛的屁股后面插嘴问:“银两在哪儿,快些拿出来交给你父亲。”
米贵叹口气,指着身上泥泞的小厮服无奈道:“爹、二娘,请你们给我点时间换换衣服,容我稍后到大厅里跟你们源源本本地交待此事。”
米盛这才发现自己五岁的女儿穿着一件脏乱的下人服:“你……,你这是何故?”
一旁的二娘容氏也疑惑地出声问:“贵儿,你的病好了?!”
米贵这才想起自己得了风寒的事,赶紧作假咳上两声:“自然是没好,只是累坏了没力气咳嗽而已。爹爹,请您与二娘到大厅等我,我会将去娘舅家及路上发生的始末源源本本地告诉你们的。”
见米贵与乳娘陶氏确实一脸疲态,米盛便不再多说话,临走时终于关心地问:“在你娘舅家可曾用过午饭?”
看来他还算有点良心。
米贵假装虚弱地咳上两声:“不曾,早早就离开没有赶上他家的午饭。”
“那我与你二娘到大厅上备上些吃食等你。”米盛始终还是心疼自己女儿的,遂即拉起容氏离开了米贵的房间。
待到二人走后,米贵将衣服重新换好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洗把脸振奋了一下精神。拎起那一袋在米家店铺里买的缺斤少量的大米,再拿起娘舅书写的信与银票。
给乳娘陶氏做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便出门。
陶氏不知道她做的剪刀手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她的踌躇满志像对自己的人生走向有了规划。
米贵打算先将米家铺子好好打理起来,自己总不能像父亲米盛依赖林家一般一直依赖着沈家。像陶氏说过自己还小去吃白食也不怕别人家笑话,长期以往就算别人不说什么自己也会在沈家直不起腰来。
想起躲在大厅外偷听到父亲教训二娘容氏说的话:“你怎么没有像林氏一样的哥哥?”
自己总归姓米,必须让米家强盛起来,日后不管去哪儿嫁、到哪儿才不会像容氏一般被夫君欺辱!
大厅内,容氏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父亲米盛没等她的话说完便大声喝住了她:“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总在编排别人的不是!贵儿此次就算没与林东玄要到钱也算是为我米家出了力了,总好过你与安儿在家无所事事的好!”
米贵在门外顿住了脚步,待容氏低声的涰泣声消失后才踏上石阶走到大厅正门:“爹爹,我来了。”
容氏赶紧将脸别去一边,擦去泪痕。
米盛见她提着一小袋东西,以为是碎银急忙上前帮她接起,垫了垫后发现是一小袋米,面呈失落:“这……是大米?贵儿为何带这东西回家?”
米贵看到米盛身后待客用的椅桌上早已摆好了一套碗具,热好的饭菜袅袅散发出热气:“爹爹,我饿了,可以边吃边说吗?”
“快快坐下吃饭,小小孩童可不要被饿坏了。”米盛扶着她坐到了饭前。
还好,当着父亲的面二娘容氏没敢再用清汤白饭来打发她。面前摆着的是豌豆炒豆腐、平菇炒韭苔、土豆丝饼,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米贵拿起碗筷想起陶氏,笑盈盈地像是无意般抬头问父亲:“我乳娘呢?她有没有这么好的饭菜?要知道前两天都只是一个清汤加一碗白饭,今天吃这么好可不要忘了给她一份。”
米盛听罢,瞪着容氏问:“你为何只送给贵儿她们清汤与白饭?!”
容氏也想不到米贵这孩童竟然能口齿伶俐地表达,当即被拆穿白了脸,期期艾艾地解释:“她们正在守孝期,况且家中困顿,只能送些清汤米饭让她们将就一下。”
米盛怒斥:“家中困顿?让她们将就一下?那你与安儿怎么不将就一下?!昨个儿是谁满脸兴奋地说买个衔珠头钗?”
容氏看看吃得一脸油腻的米贵又看看怒瞪着自己的米盛:“我这不是看它大减价比平时便宜嘛,老爷莫怪!”
“行了,贵儿与安儿同是你的女儿,望你能一碗水端平,别再让我知道还有下一次!”米盛挥挥手,不想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太让容氏下不了台。
米贵边吃边听边暗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饮食上苛刻我!看来父亲米盛也并不是一无可取之处,对我还是蛮好的。
米盛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吃饭,怜爱地抽出自己袖中的手帕交于她的手中:“吃完后记得擦擦嘴。”
“嗯,爹爹记得要送给乳娘一份啊,她一定也饿坏了。”
米盛头也不转喝坐在一旁的容氏:“听到没有,赶快去给陶氏妇人准备一份。”
容氏赶紧下去准备了。
趁着她前脚一走,米贵就把腰封上藏着的银票及书信递给了米盛:“爹爹,这是娘舅要我给你的。”
米盛看看那张银票,皱眉叹:“这一锭银子,也只够米家开销半年的。”
随后又展开那封书信,看罢后问:“你也一定告诉你娘舅在家中吃清汤白饭的事了吧,看他有多担心你。放心吧,家中有爹爹在一日便不会苛刻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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