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瞥来的目光让她不敢放松，却也不能显得太过紧张。
于是她为自己找了个可以光明正大低头避开他视线的理由。拿出手机，在一列号码簿里翻找到‘小段飞刀’……
--------‘青山的水还是很绿，这么多年了，那铁门还很光亮，漆了很多次了吧，上面的雕花样式还跟从前一样。’
那边兴许是情绪激动，不一会儿，就回了过来。
‘你怎么去了那里？’
她没回答，继续问着，‘用我带你问候一下段叔不？上次见他是六年前吧，他头发不知道是不是都被你气全白了。’
前一句是她的玩笑话。
段氏这一代的族长估计会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了，龙生四子，却个个都不想回来守在深宅老院里祀奉祖宗，宁愿把自己放逐天涯。
‘你是陪他一起去找老头子求情的吧！’
他没搭理她的调侃，自己猜出了缘由来。
她笑了笑。虽然他猜对了，但她还是决定继续鸡同鸭讲。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是不是一件小西服，领口还打着一个特别别扭的结？’
他回到，‘你怎么还记得？那是我过五岁生日的时候。’
‘我当然还记得，我连你上小学四年级还尿裤子的事儿都记得，哈哈哈……’
‘日，要不是你冲进男厕所去，我能被吓得失了准头？’
什么叫做发小？
这就是。
发小的好处，就是谁也别想嘴巴上损到谁，要扯相互丢脸的事，那是扯也扯不完。
有一阵风突然吹来，带着一股芳香，聂小倩在低头微笑。
“看什么好笑的？”坐在前排的卓零突然掉转个身子瞅过来，笑得贼兮兮的又说，“正好我忧郁着呢，来，说出来，大家一起笑笑。”
她收起了手机，刮了一眼过去，“你忧郁？”
装吧！
卓零还真的立即眼角眉梢都耷拉了下来，“小倩，你刚不会是给男朋友发短信吧？”
看她刚才那低头微笑的样子，一抬头见他，就立即绷着了脸，还把手机收了起来。
“朋友而已。”
她回答得不算准确。但若真让她找出一个词来形容自己与段小五之间的关系，她还真找不出来。打小混在一处玩耍，上学形影不离，比朋友要好，却又不是情人，连‘蓝颜知己’这四个字都囊括不了他们的关系。
段小五，不仅仅是知己而已。
“到了。”一直没有吭声的卓扬突然提醒道。
车停了下来，又是一道雕花铁门，两边同样各站两个保镖，用对讲机对里面通报了一声后才把门打开。
老远的，就看到一片花圃之中有一群人正在弯腰忙碌着。
卓扬并没有直朝房子而去，而是走向了花圃方向，冲着其中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花白的老头喊道，“五爷。”
段五爷扭过脸来，扶了扶眼镜，他模样看起来是有些苍老不经事了，但嗓子却依旧洪亮着，瞅着卓扬对一旁的老管家笑道，“这卓家小子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的事了。”
老管家也笑着，“年轻人就喜欢折腾老年人。”
“卓家小子，是不是又来打听莫丫头下落的？哎呀……，你一年人来几次，电话来几次的，你也在催，我那个不成器的毛小子也在催，我看我干脆早点去见见阎王爷，帮你们问问他到底把莫丫头藏到哪里去了呀！”
段五爷一边打趣着，一边把手中的剪子递给了下人，走出花圃中，朝卓扬身边瞅了瞅，“这不是卓老幺嘛，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了，刚好六丫头也在家……”
“别，五爷，饶了我吧！”
卓零一听那话，跑都来不及。
段五爷哈哈大笑起来，又瞅到了另外一人，“这个女娃娃……”
聂小倩颔首微笑地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卓总的助理，我叫聂小倩。”
段五爷把她打量了一番，咂巴下了嘴，“你没王祖贤好看，但你要挑丈夫的话，卓家这两小子还是他好些，跟你合适。”
几乎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卓扬以及聂小倩身上，都在打量来打量去的，似乎在评估着段五爷的话。
“我哪里不好了？”卓零这下是真的忧郁了。
做为当事人之一，卓扬依旧保持着他谦逊有礼的微笑，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朝一处瞥了瞥。
聂小倩也是在微笑着，似来了兴致，她问着段五爷，“为什么？”
“我看人的眼光从来没失过准头。”
“呵呵……或许你真的失准过一次。”
她遥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也是在一片花圃之中，不知道是怎么开的头，有人对她说，‘不是我自卖自夸，老五虽然毛躁些，但是不比卓家小子差，你现在不选他，以后迟早也是要来给我做儿媳妇的。’
那时，她回了什么？
貌似是一些反驳他的话，还跟他打了个赌，一字一句地立了赌约，赌自己一定不会做他的儿媳妇，所以后来她玩笑提起时，他就真的把他宝贝了几十年的家传纯金打造的十八罗汉拿了一座给她，却又同时说道，‘别以为我输了啊，这是暂时放你这里的，以后你还得还回来。’
还？
他显然忘记了他以前说自己的话------这丫头是土匪投胎的！
谁见过土匪把拿到手的东西归还的？
……
“小倩，你还笑！”卓零扯着聂小倩，低声控诉起来，他正忧郁当头，她却如此乐呵，这怎么能行。
聂小倩瞥了他一眼，“谁规定我不能笑了。”
“你不会真看上我哥了吧？哎呀，他不行的……那是个火坑……”
有当弟弟的这样说哥哥的吗？
除非……
他真的是个火坑，人一旦进去，不烧个皮肉焦烂白骨成灰，是不罢休的。
她勾了勾唇角，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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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相信大家可以基本确定女主到底失忆没有了。呵呵，因为她根本不是聂小倩，当然不会有属于聂小倩的记忆，所以在这一点来说，她的确是个失忆人士，是把她设定为‘聂小倩’这个身份而言。
有点绕，但不碍，反正女主拥有属于她真正的自己的记忆。
另：我没弃坑的说，呜呜，我是白天忙啊忙啊的，收拾家里，结婚的都晓得的，家庭主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