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盏头疼的想借口,整张脸皱成个包子,她想哭,特想哭!躺着也中枪,明王殿下怎么回事嘛!她招他惹他了,老盯着她不放。
可惜人家是主子,是王爷。她一个小丫头即使再得宠,也只是在父母跟前。况且,连她的爹爹都在那混账王爷手下做事,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编吧编吧!只要能混过去,咋样都成。千万别把老底泄了,不然那混账王爷又来插一脚,她的禁闭得关到明年。
有句话叫那啥来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斛律安湛显而易见就是这种人,闲的蛋疼。
“回王爷的话,我刚刚跟小哥哥讨论——”讨论什么来着?盏盏一张口,对上斛律安湛的眼神,就心虚的把刚刚想好的借口给忘了。只能向徐进求助,不停地冲他挤眉弄眼。
呜呜呜……,斛律安湛玩阴的,太可恨了,欺负她一个女娃子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居然用那样恶狠狠地眼神瞪着她,像要吃了她似的,呜呜呜……,吓死她了。
殊不知斛律安湛面露凶色并不是欺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而是盏盏对徐进的那个称呼实在扎耳。他竟不知,盏盏何时与徐进这般亲近,连称呼都是不同与旁人的。
“王爷何必如此生气,小妹一向玩闹惯了,不过与我讨论一些戏文之说,讲到兴处而不自知,王爷未免对盏盏有些太苛责了,不是吗?”对于明王那一记阴狠的眼神,徐进很是介怀,难免激动了些,失了分寸,质问明王来维护盏盏。
他一向不喜明王,今日这一番后,就更加厌恶了。盏盏还没嫁于他,就这般苛责,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真嫁给他,该是怎样一个光景。盏盏的性子,何曾会受得了。
“进儿,怎可如此无礼?”徐善堂出声呵斥道,他这两个孩儿真是让陆氏给惯坏了,什么人都敢顶撞,还要不要脑袋了。这明王殿下岂是好相与的,容他这般放肆。
徐善堂冷汗嘘嘘的起身跪下向明王殿下请罪:“老臣该死,教子无方,小儿鲁莽冲撞了王爷,微臣代他请罪,请王爷责罚!”
斛律安湛和徐进几乎是同时眼神更冷了几分,毫不避讳的对峙了一番后。斛律安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却截然相反的亲和宽慰,“徐将军这是做什么?本王不过是同令爱说句玩笑话,不必当真。”说完示意韩澈扶徐将军一把。
“王爷当真不拘小节,在下佩服!”徐进拱手咬唇说道,明面上臣服,实则嘲讽之极。眼中尽是不屑的挑衅。
斛律安湛心中很是介怀,甚是讨厌徐进这人。明智的选择不与他纠缠,与他多说无益,反脏了他的嘴,脏了他的眼球。
“盏盏,你刚刚与你哥哥说什么戏文呢?讲的这样尽兴,也说与我们听听。”
“啊?”盏盏惊呆了,怎么又轮到她了,斛律安湛怎么就不肯放过她啊!变着法子的找她茬,拆她的台。
注意到斛律安湛不善的眼神是射向徐进的。盏盏苦着一张脸,暗自明白了,小哥哥真是害死她了,做什么去得罪这小气的男人,斛律安湛那个混帐其实很记仇的,睚眦必报。
看吧!这下她倒霉了。戏文?戏文?盏盏努力拼凑着,想要编出一段戏文来,既搞笑又应景。可惜她十四岁的生命生涯当中,真的没看过什么戏文,连编都不知道怎么编。
“还是你又忘词了?要你哥哥帮你重复一遍。嗯?”这话是对着盏盏说的,针对的却是徐进。
终于盏盏按耐不住了,从坐席上起身小跑过去,不管不顾的又是席地而跪,扒在三殿下的坐席上,凑近了压低声音说:“王爷,我刚刚说的事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若王爷真想听,盏盏私下里再同你说,行不行?”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副很无辜的表情,要多招人怜有多招人怜。
装萌扮可爱才是盏盏的必杀技,男女老少通杀。你可别被盏盏那人畜无害的小模样欺骗了,她这样做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好方便她继续编故事。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明日要同徐进一起出去,还准备了好些好东西。”斛律安湛毫不犹豫的拆穿她,不要以为他是傻子,他的探子可没这么不中用。
盏盏立刻垮了一张脸,觉得自己被他耍了。明明早就知道了,还在这儿忽悠她。果然,皇家出来的孩子,都心机城府很深,不容小觑。骗子,糊弄她很好玩吗?盏盏恨不能在他脸上招呼一巴掌(如果她想死的话)。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要冲他脸上招呼一巴掌。哼!
“那——那最多也请你一起,怎样?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哥哥狩猎时的馍样,肯定很帅气很有气概!”盏盏说着就激动了,原谅她,她的女侠情结又暴动了。
斛律安湛眯起眼打量了她片刻,分析她说的话的可信度。盏盏的话可信度太低,你永远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骗你,通常情况下,连五分都不能信。
盏盏等的快炸毛了,还没等到他的首肯,快按耐不住时,斛律安湛才露出一抹笑意,轻启薄唇,吐出一句话:“准了!”
明日他要让盏盏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好骑术,好身手。还不把徐进比下去。他的射箭技术可是他父王亲自教导的,当今王朝,除了四弟赫连无人可及。
盏盏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其实她一点都不高心。最不想带的人就是斛律安湛,奈何人家是主子是王爷,人家抓了他的把柄,他说了算。她只好陪着演戏了。
“明日本王叫你见见,什么叫技艺精湛。可不是你哥哥那样的。”
“王爷似乎很不喜我小哥哥,处处在隐射他。”盏盏敏感的问了出来,颇有维护之意。
“那盏盏又为何与他如此亲近,连称呼都与别人不同。”好吧!他承认,他有些嫉妒了。
“他是我姨娘之子,又待我甚好,从小就护着,打小一处长大的,自是与别人不同,这有什么奇怪的。”盏盏很是不解,怎么王爷对她与谁亲近这事这般在意。更何况那人是她亲哥哥!
“罢了,别跪着了,快回你的席位吧!你哥哥急了。”斛律安湛看了对面的徐进一眼,出声提醒道。是他痴了。盏盏一向没什么男女之防,连他的房间都敢闯,何况与她朝夕相处的亲哥哥,这般亲近已是常态。
看来,他得提醒盏盏她娘亲好好注意些这些,毕竟盏盏再有几年也就不是小孩子了,是时候该注意些她女孩子这层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