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吗就是被她这位性情暴躁,冲动易怒的恶女毁了容的淮阳侯府嫡出二小姐水蓉蓉了,说起来她跟这水蓉蓉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不应该结仇,可是谁知道天意弄人怎么的,那日上街两府的马车走了个对过,不知为何这位二小姐的马车便突然失控,马匹发疯无意撞上了这位的马车,于是乎这位便毫不客气的发飚了,结果就是淮阳侯府二小姐毁容重伤不醒,而月千桦也没能讨得好去,谁让她家老爹不在身边那,她便被发配到了离这不远的历城半年内不得回京,说起来这也是最轻的刑罚了,那淮阳侯府气不过也情有可原。”
“第三那就更好说了,别看这月千桦没有倾城倾国之貌,惊艳天下之才情,那惹事生非的本领却是无人能及,京城中得罪的世家公子,小姐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小了说不过是些鸡毛蒜皮,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的小事,大了说那就是毁了人家尊严,羞辱之能事,所以说有那睚眦必报的自然也有可能,不过这范围却是大了。”
听了某人的一番精辟绝伦的自言自语,子珏眼角不由地直跳,后背都被一股冷汗湿透了,心里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就是不认爹不认娘也绝不能背叛他家少主,是谁说他家少主胸大无脑,就是一长着猪脑人头的废物来着,少主分明是精明内敛,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吗。
桃花岭说白了那就是以遍地都是桃树,也是以桃树而闻名,别说月千桦赶得也是巧,正好这个季节刚好桃花开,漫山遍野的桃花,纷纷扬扬,分外妖娆。
两个人坐在一品香大堂内偏僻一角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桃花酿制的果酒,几样拿手菜,鼻间闻着那隐隐的桃花芬芳,别是一番滋味,月千桦本便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有些事想不通索性便不去再想,径自眯眼含笑望着远方。
“这位客官,楼上有位故人邀您上去一叙。”
嗝,月千桦微微有些醉意的眸子瞥向桌前低头哈腰的小二,粉嫩的红唇一咧,嘿嘿笑了两声,“谁啊,本公子不认识,过去告诉他…。”嗝,这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连对面坐的子珏都皱起了眉头,“爷我最讨厌缩头缩尾的小人了,要见就过来。”
那小二讪笑两声,又好言好语说了两句,见月千桦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这才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子珏皱着眉头顺着小二的背影向着上面望去,不觉得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压低声音,“少主,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月千桦冷嗤一声,亦是借着吃东西的掩饰下低声道,“怕什么,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以为此时还能走得了,静观其变。”自然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大不了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子珏心中一动,说话条理清楚哪里有半分醉态,再看去,只见对面的少年脸色绯红如染了胭脂般,双眼迷离,粉唇含笑,分明就是一副酒醉的样子,心里对某人的敬仰那上升的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原来少主早就感觉到了。
那小二去了不过片刻,便有一名年近四十打扮得体,面色肃严的嬷嬷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了角落里,月千桦这一桌。
“想不到在此能碰到月小姐,老奴见过月小姐。”
月千桦只笑望着某人,却是不言语,这是谁家的狗,又是仗的哪家的势啊,虽说她这侯府小姐是个冒牌货,可是谁知道哪。
那嬷嬷倒是也真绷得住,如此被月千桦如看猴般地看着,硬是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半蹲下去的身子都是纹风不动,大有跟你耗下去的架势。
“小绝绝,吃饱了没有,走人了,哦,裤腰带可要勒紧了,听说有一些年纪大了却心理不太那个的……。你懂的专门打着什么故人的幌子上前搭讪,借机行那讹人骗财骗色的勾当,可是专挑你这般清纯良善的。”
说罢俏皮地冲某人眨了眨眼睛,扬声一笑,甩手丢下两块碎银子,便要起身离去。
那嬷嬷沉静肃严的面容听了这一番冷嘲热讽,意有所指的言辞终于有了一丝裂纹,而周围的食客也多有向着这边看过来的,指指点点不用猜也知道在说些什么。
“月小姐请留步,我家小姐请月小姐移步上楼一叙。”
那嬷嬷闪身挡住了月千桦的去路,月千桦唇角的笑意不由地加深了几分,看着那嬷嬷的眼神明明是笑着的,却更加凌厉了几分,悠然一笑,身子附在某人耳边低声道,“这位婆婆莫不是认错了人了吧,本公子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不是什么花小姐,月小姐的,好狗不挡道,请吧。”
这好不客气的带着轻蔑的言辞令那嬷嬷眼皮又是一抖,眉头蹙了起来,不过却是丝毫不让半步。
月千桦也有些上火了,他大爷的,怎么的,本小姐是那肉乎乎的软包子不成,是条狗就要咬上一口啊。
“吴妈妈,不得无理。”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时,一声恍若天籁般动听娇柔的嗓音从楼上传来。
顺着声音回头望去,耳边只闻得一细若蚊蝇般的声音“水溶溶,杜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