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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夜,弋阳阁。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媚儿入府已是两个月。

星河璀璨光华,划破天际的连续,一道素净的银丝带挂在天空。

乌雅陪着媚儿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痴痴地望着乳黄色的明月。

“福晋,今天晚上王爷怕是不回来了吧!”乌雅轻轻地略带有些许无聊的韵味说到。

媚儿的反应倒是很大,猛的一颤,扭头疾道:“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在想王爷的事,真是胡说八道。”媚儿嘟着嘴,双手捧着脸颊瞧着天空。

乌雅抿抿嘴唇,一脸的不屑,默然。

窦嬷嬷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轻拍了一下媚儿的左肩,柔声道:“福晋,如今已是入秋,夜里难免有些凉,这肃杀西风可是会寒身子的,您快把这披风披上吧!免得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啊。”说着,窦嬷嬷展开这件墨绿色的披风搭在媚儿身上。

媚儿冲着窦嬷嬷微微一笑,道:“原是没事的,我一会儿也就回去歇下了,又劳嬷嬷夜里不睡,走这一遭。”

窦嬷嬷慈爱一笑,道:“老奴一手将福晋带大,早已将福晋视如己出,只是老奴无福,岂会有福晋这般高贵的女儿呢?不过空想想罢了。”

媚儿嫣然一笑,道:“嬷嬷这样说,可是美煞我了,语宁妹妹也是貌美如花的倾城女子,又温婉纯孝,嬷嬷的女儿也不比我逊色啊。”

窦嬷嬷淡淡一笑,仔细一瞧媚儿淡然的笑容间,似是而非有那么一缕愁思未隐藏,毕竟是自己带大的,自然瞧得出。窦嬷嬷看看打着哈欠的乌雅,说:“乌雅想必是困了,不如先回去歇着,我还不困,就在这陪着福晋吧!”

乌雅点点头,道:“福晋,那奴婢先回去了。”随即打了个谦礼。

媚儿点点头,看着乌雅离开,又转而看向窦嬷嬷,轻声道:“嬷嬷支走乌雅,可是有话要说?”

窦嬷嬷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难道不是福晋有话要说吗?”

媚儿一愣,迟疑片刻,笑笑,轻声道:“原是瞒不过嬷嬷,今夜我倒叫乌雅言重,我凝视苍穹,想的却不是他,而是王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福晋虽然与那人情意缠绵,可是您现在是嘉亲王爷的侧福晋,又几乎朝夕相伴,岂能无情呢?”窦嬷嬷顿一顿,“福晋既已入府,心里多想着些王爷也是对的,您又何须不自在呢?王府里的女人,不争宠,自然就难以有好下场。”

媚儿叹一叹,暗自神伤。

“福晋,您自幼尽管有些顽皮,可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入府时也带着那架古琴,不如撩拨琴弦,打发愁绪也好。”

媚儿点点头。

平庆阁。

永琰手里拿着本《左传》,靠在软垫上,在明黄的烛火下读着书。

沈格格哄睡了慧心,从西堂回到正堂。

永琰头也不抬,问沈格格道:“慧心睡了?”

“睡下了,乳母在侧看着呢!王爷放心便是。”沈格格徐徐答道。

永琰微笑着抬起头,看着沈格格,柔情道:“慧心难将入眠,倒叫你受累了,这么些年你还是个侍妾格格,当真委屈你了。”

“妾身不委屈,妾身此生能有幸伺候王爷,已经是无上荣耀,怎敢在做他求?”沈格格柔声细语,字字婉柔沁人心。

永琰笑笑,扶起屈身的沈格格,拉着她坐将怀里,抚过绯红的面颊,柔滑细嫩,不禁凑近。

“你好香啊!”

沈格格听罢,含羞一笑。

“不如让本王再闻闻你衣服里面是不是也这样香?”说着,永琰伸手解开沈格格衣带,伸进衣服里面,爱抚起沈格格。

……

永琰靠在床头,怀里搂着沈格格。

一丝微微的琴音绕梁而过,萦绕在永琰耳畔。永琰奇怪,喃喃道:“哪里来的琴声?”

沈格格抬起头,细细听来,道:“可能府外传进来的。”

“来人!”

“奴婢在。”容儿推门进来。

“琴声从何而来?”

“禀王爷,奴婢不知。”

沈格格一听,在侧暗自窃喜,她可不希望永琰因为琴声被哪个狐媚子招去。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永琰掀开被子,下床寻声。

容儿一惊,看看沈格格,沈格格瞪着眼睛,心想坏事了。

永琰推开门,瞑目欣赏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迅速回身套上衣服,疾道:“你先睡吧!本王有急事。”说着,永琰匆匆离开。

沈格格眼睛含着泪花,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容儿道:“格格,王爷这一走,可就不会回来了,您也不拦着。”

“拦得住吗?王爷已经享用完了我,自然没了兴趣,便想着新鲜的,又是钮祜禄氏那个贱人作祟,坏我好事。”

“这样一来,格格不得势,月福晋就要接着禁足。”容儿淡淡说到,“说来也奇怪,好端端的,月福晋怎么就被禁足了?”

“她那急躁性子,不知怎么得罪王爷了。”

弋阳阁。

月儿圆润,却是料峭的寒威,明若圆盘,却是讽刺的嘲讽。世人皆爱一家和乐安好,其乐融融,却是易思难得。

三弦二转,琴弦波动起伏,幽深冷清之境的《湘妃怨》,缠绕着嘉亲王府的西宅院,缠绵悱恻。月下清风徐徐吹拂,萧瑟秋风扫落叶,肃杀哀景遍天布。

弋阳阁中已是沉寂,唯有中堂依稀烛光,灯火阑珊之中,窦嬷嬷悄立在侧,媚儿沉醉其中,忘我地享受其中的哀情。

“门未上锁吧?”

“自然是没有的,平庆阁离这不远,王爷必能听到。”窦嬷嬷轻声说到。

媚儿嘴角微微弯起,又淡淡说到:“只是今夜引来了王爷,却是实实在在地得罪了沈佳氏。”

“福晋不必在意这些,沈佳氏本就是月福晋手底下的亲信,今时今日不得罪她,来日她也会与福晋为敌。”

媚儿依旧不停地弹奏,喃喃道:“好吧,好吧,我已走上这条不归路,既然入府,争宠难免,只为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湘妃怨》的音律普撒的愈发凝重哀怨,弋阳阁的庭门缓缓打开,永琰独自过来。

永琰进入中堂,窦嬷嬷默然请安,悄声离开。

永琰走到媚儿身后,媚儿背对着他,却已会意他的到来,媚儿微微一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弹奏。

永琰一只手搭在媚儿的肩上,《湘妃怨》戛然而止……

金丝罗帐里,永琰怀搂着媚儿,轻声道:“你夜里弹奏《湘妃怨》,引来本王,着实是欺负了蕊儿。”

“王爷若是觉得妾身招来王爷欺负了沈格格,王爷大可不来,妾身弹奏妾身的,又与王爷有何关系呢?”媚儿淡淡道。

永琰笑了,抚一抚媚儿的手臂,说:“还不是要怪你,何必这样勾本王的心,让本王时刻放不下你,就算是到别处留宿,心里也是挂念着你的。”

媚儿微微一笑,道:“王爷好生赖皮,明明是自己贪荤腥,倒怨妾身。”

永琰笑笑,说:“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不过为了蕊儿别怪你,你明天还是拉下侧福晋的架子,好好跟蕊儿说说。”

媚儿轻叹一叹,道:“好吧!妾身就替王爷担这个黑锅,明日示个好便是。”

永琰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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