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伙子出了村子就向野外走去,好像是走了好久,张大娘就感觉这路越来越不好走。只好在那个小伙子的搀扶下向前走。又走了好久。张大娘有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按说一般的养蜂的人都会住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这样既方便自己到村子里面买些生活用品什么的,也方便村里人到他们那去买蜂蜜,可是这个养蜂的人怎么会在这么远的地方呢。虽然有点纳闷张大娘还是没去问这个小伙子,因为心里面一直想着那个就要临盆的女人。也就在脚下加快了脚步,生怕因为自己这老腿老脚耽误时间给人家造成什么后果。
又走了好久,那个小伙子边拉着张大娘的手,边用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一点点灯光说:“大娘,看,前面就是了。还有不远了。”就这样来到了这个小伙子的家。到了那个点着灯光的外面张大娘有点不解了,这小伙子说自己是养蜂的,可是怎么没见到有蜂箱在外面摆着呢。小伙子好像看出了张大娘的疑惑了,就对她说:“大娘,快进屋吧,我媳妇还不知道咋样了呢。”这时张大娘也能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喊叫声。张大娘不在有半点犹豫就一步跨进了屋里面。
这个屋子很小,小的就容下一张床的地方。在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这女人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张大娘一看就知道这女人马上就要生了。就转身对那个小伙子说:“小伙子,快,别傻站着了,赶紧去烧一锅热水来。”小伙子听见张大娘吩咐也就没再犹豫就转身出去烧水了。张大娘也上前开始查看这个女人的情况,最里面还不停的安慰和鼓励着这个女人。那个小伙子在外面烧好了水,用一个盆端着进了屋里面,张大娘接过热水后就告诉小伙子出去吧。小伙子无奈就出去了。
小伙子在外面来回踱着步子,显得很焦躁不安的样子,里面还不时的传出来自己媳妇的喊叫声和张大娘的鼓励声。就这样过了一会,听见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又过了一会就听见张大娘说话了:“小伙子,进来吧,你媳妇生了。”小伙子听见张大娘这样一说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屋子。张大娘见小伙子进来了怀里面抱着一个包好的小孩子说:“小伙子,生了,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子。恭喜您啊。来看看你儿子吧。”小伙子上前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后就走到自己媳妇的床前安慰自己的媳妇去了。
张大娘看见这小伙子还是很体贴自己的媳妇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小伙子说:“小伙子,你们虽然是养蜂的人,可是现在你媳妇生孩子,正是坐月子的时候,你们住在这荒郊野外可是不行啊,在这种地方坐月子,女人是会留下病根的。我看你还是到了明天早晨去村子里面找个房子住吧。村子里面的空房子有的是,村里的人呢也不会收你们房钱的。那样你媳妇就能好好的养好这个月子了。”小伙子听完张大娘的话露出感激的笑容点头称是。
张大娘见这里没事了,就对小伙子说:“小伙子,你媳妇也顺利的生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好好照顾你媳妇,记住我的话,明天就去村里面找房子啊。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要向外走。这时那个在床上躺着的女人就说:“大娘,你先等等。”随后就跟自己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小伙子听自己的媳妇说完就从床下面拿出一个篮子来,里面装的是一篮子鸡蛋,来到张大娘面前说:”大娘,我们是外地人,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也没什么可感谢你的,这有一筐鸡蛋你老人家就带上吧。“张大娘用手推了推那个篮子说:”小伙子,大娘知道你们的日子也不容易,这个就留给你媳妇补身子用吧,她坐月子用的着这个。我就不拿了。“
小伙子夫妻俩说什么也要让张大娘带上,张大娘见推辞不过就只好答应带上。那个小伙子提出要去送张大娘回家。张大娘说不用了,让小伙子在家照顾好媳妇就行了。小伙子说:”大娘,我们这的路不好走,你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走我们怎么能放心呢,何况你还带着这一篮子鸡蛋呢,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张大娘听小伙子这样一说也就勉强的答应了。于是小伙子挎着那个篮子就和张大娘出来门。在出来小伙子家门口的时候,张大娘一脚就踩空了,一下子就摔到地上了。小伙子赶紧上去把张大娘给扶起来,问摔着没有。张大娘拍打拍打身上的土说没事,两个人就向家里面走去。
到了张大娘家的门口,等到张大娘将自家的门打开,那个小伙子就把那篮子鸡蛋递给了张大娘然后向张大娘告辞离去了。在小伙子要离开的时候,张大娘还不忘了嘱咐小伙子明天到村子里面来找房子,要是自己找不到的话可以来找她,她会帮着小伙子找房子的。小伙子回身对张大娘再次谢过后就匆匆的离去了。
小伙子走后张大娘进了自己家的屋子,把带回来的那篮子鸡蛋放在自己家的柜子里面就重新插上门上炕睡觉了。到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张大娘简单的做了点饭吃了就想抽袋烟。可是无论怎样找自己的烟袋也是找不到,自己的烟袋平时就和一个烟荷包拴在一起挂着自己的腰上的啊。可是为啥就找不到了呢。无奈只好找来卷烟的纸,卷了一颗烟抽上了。在一棵眼还没抽完的时候,邻居家的一个媳妇抱着孩子来张大娘家串门了。张大娘这个人很好,平时村里的女人没事总爱上她这来串门。
张大娘很喜欢小孩子,这个邻居家的女人进屋,张大娘就接过那个女人怀里的孩子抱上了。哄着孩子玩了一会,张大娘想给这个孩子找点吃的,可是想想自己的家里面也没什么好吃的啊。于是就想起了夜里自己带回来的那筐鸡蛋了。随后就对孩子说:”宝啊,去找你妈抱着,奶奶给你去煮个鸡蛋吃,奶奶家也没什么可吃的,就有鸡蛋。“说完就把孩子递给了孩子的妈妈。
在我们小的时候农村的鸡蛋是很金贵的,尽管每家每户都要养鸡。可是鸡下的蛋都要攒起来到集市上面卖掉,用卖鸡蛋的钱买上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因为那个时候农村的日子还是很清苦的。要是谁家能吃上一回鸡蛋那就是很奢侈的生活了。要是谁家的孩子到了外人家,人家给煮上一个鸡蛋,那么孩子的大人就会非常高兴,认为这是最高规格的待遇了。张大娘打开自家的柜子一看却傻在那里了,因为自己用来明明是带回来的一篮子鸡蛋,这下变成了一篮子石头了,就是那种在农村的河边上随处可见的鹅卵石。
邻居的女人看见张大娘愣在那里了就问:”大娘,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张大娘听见人家问自己了才回过神了说:”没有,没事。可能我把鸡蛋放的忘了地方了。我到外面去找。“说完就把柜子盖上,转身出去了。到了自家的鸡窝里面掏了唯一的一个鸡蛋给那个孩子煮上了。张大娘一边煮鸡蛋一边想着这件事情。怎么就这样奇怪呢,自家明明是带回来的一篮子鸡蛋,怎么就变成了石头了呢。
煮好了鸡蛋给了那个邻居家的孩子,孩子的妈妈当然是很高兴了。孩子吃完了鸡蛋又聊了一会天,那个女人看见张大娘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就起身抱着孩子告辞了。在送走邻居家的女人后,张大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件事情发生的有点太离谱了了。自己还没有老到把一篮子石头当鸡蛋的份上呢。再说这昨晚上的是就是真实存在的啊。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这时张大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要到那个昨晚上给人家接生的地方去看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见鬼了不成。
张大娘本来就是一个很爽快的人,什么事情想到就要做到。既然决定了自己要到昨晚上去过的地方看看,那就毫不犹豫的出门向那个地方走去。张大娘凭着自己的记忆好真就找到那个地方,可是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怎么也看不见自己昨天晚上去过的那个房子,这让张大娘很是无奈,不但看不见那个房子,就连那个小伙子说的蜂箱什么的都没有。张大娘就只好在那个地方四处的寻找。
找来半天张大娘才看明白,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养蜂人呆的地方,而是一个坟茔地。又找了一会,张大娘突然看见自己的烟袋和烟荷包就躺在一个坟墓的前面。开始张大娘还觉得不一定是自己的烟袋呢,可是到了跟前的时候,把烟袋捡起来一看还真是自己的烟袋。这下张大娘想起来了,自己在昨天晚上出了那个接生的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么是不是就把烟袋掉了呢,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烟袋就是那时候掉到,那么要是自己想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岂不就是从这个坟墓里面出来的啊。
想到这些后,邢老太太一下子就明白了,也许就是在昨天晚上自己给接生的那家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这个坟茔地里面堵塞鬼。如果是人的话怎么会住在这么荒凉还满是坟墓的地方呢。而这一切在自己拿回去的那筐鸡蛋变成石头的事上就能充分得到证明。于是张大娘就一口气跑到了家里面。这一下张大娘病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