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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艰难,我也是不得不担起这个重任的啊,这生死存亡关口,在这个宁静的雪夜,我感到了无比繁重的压抑,皆大欢喜,英雄也轮不上我,一败涂地,我肯定会是那个受尽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

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这个家,为了疼爱我的爹和大哥,这个丑人,我是不得不做了,反正在这个家里,我也做惯了丑人,做多一次又何妨呢。

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又迷迷糊糊地入睡,到得第二日清晨,犹在睡梦之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吵醒了我,青青入来边为我准备洗漱,边报告着大堂之中的情形,她说,昆爷今日一早便带了些吃食,来探望病中的大哥,如今,正在大堂之中喝茶候着呢。

我细致地做着打扮,比任何时候都要细致,惹得伺候的青青焦急地不停跺脚,嘴里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而我,只当是耳边风,昨日险些闹出人命,今日来问候一声,便想要息事宁人,这个昆爷,太也目中无人,不让他久候,又怎对得起大哥脖子上的那道伤痕。

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昨夜停歇,直到暖阳高照,我才在阿修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堂之中,偷眼瞧着昆爷不耐烦地呵斥着手下,在我出现在他面前之际,他便只是一脸堆笑,提着手中用黄纸层层包裹的物事,道:“三小姐,昨日是我手下太过鲁莽,大少爷他没事吧,喏,今日,我特地拿着阅江楼的点心来探望大少爷来了。”

我于正中太师椅上入座,不去答昆爷的话,只是扫视了一周,道:“怎么昨日那趾高气扬的阿葱呢,来赔罪,这肇事之人都不到场,这诚意,也未免太少了吧。”

昆爷先是一愣,随后又陪笑道:“阿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昨天回去就将他大打了一顿,如今双腿一瘸一拐的,倒也不大方便。”

“不大方便就可以不来了吗?”我“砰”地一下扔落了手中的紫砂杯,怒道,“你吃饭也未见得有多方便,怎么没见你不吃啊。”

昆爷转着贼溜溜的眼珠,笑道:“是,是,是,是我的疏忽,一会儿我就叫人绑着阿葱过来,大少爷他,无甚大碍吧。”

“无甚大碍?”我跌坐回椅上,霎时间便是热泪盈眶道,“命悬一线,你说有没有大碍。”

“这……”昆爷转溜着眼珠,低下了头,呵呵笑道,“没这么严重吧,昨日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哪里……”

“皮外伤?”我眼中的泪水扑簌簌地掉落,边哭边道,“这个听雨轩,我也是没法打理了,大哥要是有什么不测,爹一去,这个紫砂馆便是后继无人了,罢了,罢了,不若就在我手上结束了它吧,去到黄泉,这陈家的列祖列宗,就由我这个千古罪人独自面对罢了,省得让爹与大哥为难。”

低低地抽泣着,我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停留在昆爷那张贼兮兮的脸上,我说到要结束听雨轩之时,他的震惊,仿似比我更舍不得,至此,我才明白,大哥这招乃是置诸死地而后生,昆爷的利益十有八九都是出自我们的听雨轩,其他老板都只是小本经营,这整个南街的紫砂馆,有一大半都是我们陈家的,要是听雨轩一倒,昆爷想是如断了一臂吧。

我的哭声更为凄惨,道:“我一个女孩儿懂得了什么,还不是任由你们这些大男人欺凌,阿修,去停了窑厂,遣散工人,关了铺子,以后靠着这积累下来的财富,也够我们陈家子孙吃上三代的,这紫砂馆,我们不开了。”

阿修迟疑着,我擦了擦残留眼角的泪水,喝道:“犹豫什么,还不快去。”

“修哥,修哥,慢着,慢着。”昆爷连连喊住了即将转身的阿修,转身对我道,“三小姐这可不能拿来开玩笑,我们万事好商量嘛,还是请你让我见上一见大少爷吧,这关馆之事,怎的都要问过这话事人吧。”

“怎的,我这个三小姐就做不了主?”我反问道,“你这还不是欺凌我这小女子。”

“当然不是了,跟三小姐商量也是一样,这样吧,我冯仁昆海量,退一步,这紫砂泥的价钱只提两成半,好不好,你知道我手下这些兄弟,也都要开饭的嘛,这已经是最公道的价格了。”说着,呵呵笑着,一副询问的神色。

“阿修,听到了没有,去。”丝毫没有理会昆爷的开价,我继续吩咐着阿修。

“喂。”昆爷在我耳边怒吼道,“你这个女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真是千金小姐啊,不过就是陈老爷在外面生的野丫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阿修,去。”我也怒目相向,站起来直视他道,“我想我们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个听雨轩,告诉你,就是我陈子乔说的,关定了。”

“夏叔,送……客……”我一字一字地吩咐着,转身便向着内堂,以风一样的速度行去,走在回廊上,只听得昆爷咒骂着,最终只得悻悻地回去的声音。

“三小姐,这听雨轩……”阿修边跟上我,边问道。

“关了。”我说得斩钉截铁,见阿修的脚步仍有迟疑,我回身,坚定地道,“不要忘了大哥吩咐你的话,去吧。”

“是。”阿修答应了一声,便向着大宅之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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