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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会是最后的了断了,以后都不会有人追究,不会因此受人威胁,就让我自私一次吧,我向你保证,这样的错事,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做第二次,而往后的岁月,我也会行善积德,希望尽我余生,去弥补犯下的罪过。”信誓旦旦的话语,说得真挚,我俩在对视之中点头,这件事,就让它随风而散吧,而亏欠了刘家的两条人命,也只得来生再还了。

“对了,与阿葱做生意的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我岔开了话题,问道。

“差不多都已经谈妥了,昆爷一人恶了这么多年,如今有个人出来跟他打对台,这种互利互惠的生意,我们自然是一谈就妥,而阿葱给的价钱,四钱一斤,我也没有讨价还价,至于昆爷那边,我们自然也不能翻脸不认人,毕竟阿葱还不一定便能在此站稳脚跟,昆爷不是省油的灯,黄龙山脚,鸡飞狗走,一定好长一段时间不得消停。”

我亦点头表示赞成,听雨轩有大哥坐镇,一定能够发扬光大的,我笑问道:“听人说起,阿葱的后台着实不小,以讹传讹,竟然有人说他是当朝国丈田弘遇的义子,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扑哧”一笑道:“管他呢,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流言最好传得越大越好,我还巴不得有人传他是当今圣上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呢。”

我亦是轻笑着摇头,气氛在这瞬间得到缓和,我笑道:“这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官府就把你拉去,当做钦犯处置呢。”

你一言我一语,轻松玩笑过后,沉沉夜色之中,他徒步远离,眼望他离去的背影,面上的强颜欢笑瞬间凝住,虽是答应了不会揭穿他,可是对于刘大年一家的亏欠,只怕以后午夜梦回之时,都总是会不得安宁吧。而他,在转身而去的那一刻,应该亦会是同样的一番感慨吧,装得若无其事,又怎能真是不当回事呢,他的心,比我更加痛苦,因为他的心里装的,不止是一份歉疚,还有这么多年所爱之人因他而离去,那撕心裂肺的苦楚。

那晚之后,我俩见面,虽是强装没有半分异样,可这其中心照的生疏,又怎能感觉不出来呢,就连闲暇时候,我们都不会再对弈,品茗,因为那个心结,让我们之间,有了一丝尴尬。

几日之后,晚饭席间,全家人围坐一起,一反常态的言笑晏晏,就连平日里总是教训我们“食不言,寝不语”的爹,都加入到了嬉笑的行列之中。

“我猜哪,昆爷这个时候,一定在说‘还吃,吃什么吃,老子我就快要吃元宝蜡烛香了’。”二哥在席间尤为活跃,虽然没蓄胡子,不过那学得一板一眼,昆爷抽动着嘴角,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很是传神,逗得全家上下,都是一阵捧腹大笑,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哥,都微微扬起了嘴角。

个中意思,众人都心里明白,二叔却也一搭一唱地,装作无辜地问道:“为什么呀,昆爷。”

“哼。”二哥叉起了腰,挺着肚子,道,“还不是给陈子林那天杀的,气得我就快要气死了。”没憋得住笑,说完,二哥就捧着个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众人亦都如是,想象着昆爷像生虾一般的模样,我的心里,解气之中带着笑意。

今日昆爷去铺子搞事了,为的,还不就是大哥答应向阿葱取货的事,他的那口怨气无处发泄,就找我们这些个生意人的茬,打烂了我们陈列的茶具,弄得南街街口最显眼的铺子,都是一片狼藉。

最后,大哥出来,只消一句:“你要是不赔偿我们听雨轩的损失的话,那好,我们以后都只向葱哥拿货,你的那些个地皮,你囤积挖掘的紫砂泥,堆在那里发霉发臭吧。”

昆爷本就是来发泄怒火的,最终又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去,还不得不自掏腰包,为自己的一时之气付出代价,平日里恶惯了的他,回去还不得气得晚饭都吃不下了。

哄笑吵闹逐渐安静下来,今日的席上,就连菜肴,都比平日要多。

一阵嘻嘻哈哈之后,爹正色道:“好了,昆爷这么多年的势力,盘根错节,他的面子,怎么都还要给些的,子林,铺子里打烂的茶具,也就不要他赔了,怎么说,以后的生意还是要继续的,这些损失的银两,都算在爹个人的账上好了。”

“不用了,爹,你好好享清福就是了,这些琐事,交给孩儿去做就可以了,至于这笔账,就算在孩儿账上好了。”大哥也止住了笑,回答道。

“嗯。”爹满意地点着头,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训起话来,道,“做生意这档子事,就是靠的一张面皮,朋友多,财源就多,我们靠朋友吃饭的人,从来都不存在敌人。钱财这种身外之物,散的快,赚的也快,可不能计较地太多,至于对任何人,还是万事留一线的好,生意场上,任何人都得罪不得,难保以后不用再求人,做事有冲劲是好,可也不能太过急功近利了,顾虑周全,才是上策。”

说话之间,二哥别过了脸,一副不厌其烦的姿态,看得我,却是想笑又不敢笑。

只听他续道:“我前几日与子乔散步,在蠡河畔,碰到了县大人身边的崔师爷。”此话一出口,我抬眼,一脸震惊地望向爹,他说会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可是,怎料得他会当着全家人的面,就在晚饭席间说起,而这里,还有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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