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说真的?”沈淘不敢相信般尖叫的声音越墙而过。
“齐大哥,是不是……越姐姐她……欺负你?、威逼你的?……所以你才、你才……。”宁小鱼同样小心翼翼的问着。
“君无戏言。”温雅的声音淡淡响起,他又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人生大事来开玩笑呢?
“你真的要娶我姐?”沈淘的声音继续加大,本来被吵醒很是不爽的越美人还没发作,听到这话时气息一顿,猛的睁开眼睛,睡意全无的竖起耳朵。
娶……她?齐天朔要娶她?
轰~!
脑袋一片空白,心跳不由加快,连带着宿醉的头痛也飞了。
“嘶~!”越美人侧身而起,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望着身上劣迹斑斑青红交错的痕迹……这、这全是被吻出来的?
“等定下良辰吉日便行嫁娶之礼。”门外,那正人君子的声音再次淡淡的响起,平和的声音之中含着不可回决的坚决。
“你确定你不会反悔?”他姐可不是一般人可受得了的,沈淘的目光顿时认真了,上上下下的扫了眼前的齐天朔好几遍,明明对大老不咸不淡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要嫁要娶的了?莫不是受了什么蛊惑了?然而再是打量,也只发现眼前的男人满脸的春风得意,喜事临门一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日夜相对早已应当有名份。”只不过本来不急之事,如今在一个个男人出现之后,让他不得不加快操办这件事,是他的便是他的,任何人觊觎不得。
“齐大哥,你确定你是自愿的,而不是……。”宁小鱼仍然不死心的,弱弱的指了指某间房,齐大哥这种仙人一般的人物,配越姐姐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真的好么?
“自然。”屋内,越美人望着镜子内遍布自己身上的吻痕,一边听着外面那正人君子的齐天朔那温雅淡然的声音,脑海之中一幅幅如梦如幻的画面从脑海飘过,那放肆的声音,狂妄的动作,除了最后那一步没做,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让他做完了。那看似温雅的男人化身为狼邪肆之极的一次又一次逼的她无力呻吟,低声讨饶的情况冲入脑海,再听着外面那正人君子般温文尔雅的声音,越美人愤懑的咬牙彻齿的低吼:
“虚伪。”
“是不是我姐她逼你了?我了解她的为人,齐大哥你跟我说,这次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然后,越美人听到那跟在她屁股后面乖巧无比的沈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的,齐大哥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然后,那在她面前胆小非常的宁小鱼的声音也跟着坚定的响起。
“你姐与我出入成双,闺誉早已全毁,我自当负责。”
齐大哥真是太伟大了……风与树夹带着他们的心声飘过。
“嗤~!齐大哥,你放心,我姐玩男人比吃饭还多,根本没什么闺誉。”沈淘眼睛神采大开,忍不住的笑了,闺誉?喔~!这话要让牛栏山的人听到绝对牙齿都能笑掉,他们老大是女人吗?闺誉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老大出生以来就忘了长那东西了吧?
然而只顾着笑的沈淘却没注意到眼前温雅的男子看向他的眼神深处微微凝了半分。
“沈淘,你个小子找死是吧。”楼上窗口打开,越美人那锐利有神的目光带着杀气扫过。
什么意思嘛~!这辈子她乖的很起码活到现在为止还没强上过那一个男人好么。
“姐。”沈淘小心肝一颤,瞬间如同老鼠的溜了,紧随其后的便是宁小鱼,猫着腰飞快的跑了,楼上楼下,院子之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隔空对视。
半晌后……
“你真的要娶我?”越美人侧过脸,眼神盯着远处的天空、飞鸟。
“你不愿意的话,我……”
“谁说我不愿意?”越美人飞快的打断他那略显迟疑的声音,移开的视线飞了回来,直直的瞪着低下的男子,想反悔?迟了。
“是你说要娶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看怎么娶吧。”不然,她娶他也行。
“明媒正娶可否?”盯着那靠在窗台处倔强的侧下巴,眸光深处闪过笑意,齐天朔淡淡的反问。
“那你要快点。”越美人傲娇的抬头俯视,她的等待是有限的。
“那耶律有仁……”
“你提那杀风景的干嘛?我跟他什么也没有,不过就是抢了他的玉玺当了,给我两天时间我不就把他赶走,我提他脑袋来见你。”越美人心底一虚,赶紧打断他的话插口道。
“怎么不多穿点?小心着凉。”齐天朔纵身一跃而上,落在她旁边,微凉的指尖将她匆匆穿上的衣领拉紧。
“不会,我身体好着呢。”
“好?谁昨晚一直喝冷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脸颊之上,柔柔一笑,漫不经心道。
“那、那有?”越美人脑袋直奔昨晚那喝花酒的情形而去,心底越发的虚了,剩余的那点硬气,被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意’提醒之下变的心虚之极,本想再问问那婚嫁之事也变的有心无胆了,至于昨晚那被人随心所欲的情景,本想追问的,如今也默默的石沉大海,无影无踪了。
在齐天朔温柔注视之下,大大咧咧的心底深处只剩下两个字:心虚,很虚……
“你说齐天朔真的是真心娶我姐的?”猫缩着一转到屋内,沈淘神色一扭说变就变,那锐利的眼神堪利无情般冷硬。
“这、越姐姐不会吃亏的。”宁小鱼默然,依着越姐姐那性子,嫁谁也吃亏不到哪里去,不喜欢大不了还不是和离的事?
“哼,那也不行,怎么可以让他说娶就娶?问过我们牛栏山的兄弟没有?”沈淘继续磨牙,老大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牛栏山的兄弟?”做为一个平民百姓出身的宁小鱼对于那远在边关的牛栏山根本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哪里知道自己跟了一伙杀人吃肉的魔头?
“清风哥,元大哥,上官大哥,你们赶紧回来阻止色令智昏的老大,我们的老大怎么能嫁人呢?要嫁也是别人嫁,老大纳回来才对。”狰狞的神色浮现在他那张乖巧可爱的脸上。下手越发的恶毒,先将越美人描绘的如何如何色令智昏,再将齐天朔描绘成一个年老色衰,一事无成,郁郁不得志的落魄秀才的模样,深刻的抓着每个人心底不可触犯点,大肆意其词,哪里还有在齐天朔面前那一脸为他着想,为他不甘心的模样?简直就成了杀父仇人。
“你这是在干嘛?”宁小鱼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的东西,奇怪的问着,这鬼画符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天机不可漏。”沈淘鼻孔里哼了哼,不再理会她直径的往外走去……
“查到了?”红纱窗、鸳鸯锦、罗缚衣,美人衣带宽松神色容慵懒的倚躺在昨晚越美人所躺的太妃椅之上,漫不经心的问着。
“查到了。”那黑衣没有应他的神态轻松半分,反而越发的紧张,他这个主子越是迷人,越是笑的开心,心中的杀意便是越强。
“在哪里?”闻言辽俊轩幽然一笑,如同牡丹绽放,美不胜收。
“在西街,开了一个当铺,两人出入成双,附近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夫妻,另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平日里与旁边的人关系不算好,对当铺的生意倒还挺上心,每日都是准时开门。里面还有一个院子,四周有高手在看护着,无法靠近。”
“喔?夫妻?”辽俊轩蓦然一笑,耀眼如那黄泉路上的曼陀罗,直让人闻到了血的味道。
“……”那属下颤了颤,不敢接话。
“听说宁州最近出一个月绩不错的同行。”
“叫望月风。”
“听说他们最近有往帝都发展的欲望?”手捏玉杯,轻轻往唇瓣送入,动作优美如莲。
“短短一个月已经名声大震,据闻里面高手如云,眼前除了轩阁之外的第二大杀手楼了。”同行如仇敌,这句话放眼四海,穿越古今通用,他们不可能不关注到望月风的一举一动,难道主子这是想动手将这个威胁除掉了?
“那就给点钱,就让他们动手吧。”美人如花,生如夏花。夫妻?真让人不喜的称谓。
“是。”想着那女人的丈夫那绝世的内功,及那隐于暗处的高手,黑衣人不由的默了默,为这些得罪了主子的人超渡了一翻,让自己的同行去碰一块自己想敲碎的骨头,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主子依然如此的英明神武。
“你说你要那丈夫做什么呢?”身影一晃,辽俊轩坐回昨晚他自己坐的位置,望着原来的位置,如同昨晚那人儿还在这里一般。
“本来差一点就得手了的,你说那个男人竟然敢来这里,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将引起我兴趣的人带走,你竟然还乖乖的跟着他走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的气质与那江湖闻之色变的第一杀手楼的魔头双重合,志在必得的指尖轻轻触及玉杯。
“碰。”瞬间化为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