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沐寂带着我堂堂正正从石室出来,离开沃森的老宅,没有任何阻拦,沃森看着明显是不肯放我离开,但他听了沐寂的话后,还是让我们自由离开。
沃森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吸血鬼,听他们的对话,隐隐觉察,我的转变跟沃森会有很大的关系。
很多时候,我以为只要我变成吸血鬼,事情就会自然地解决,因为我会拥有力量,但经过诡异的重生,所有事情并没有结束,反倒是真正地才算开始。
沐寂带我来到入室,这里是我踏入血族世界的开端。
夜已深,入室酒吧外已经亮满彩色的灯光,三三两两或者成群的男人出入酒吧,gay酒吧,男人才是贵宾主流。
在将要踏进门口时,不自觉地松开了与沐寂相拉的手。
重新回到这里,我一下子从人类成了纯血种的吸血鬼,跟里面的那几个成了同一样的吸血鬼,从前的规定模式就是人类跟一群吸血鬼不可能发生却诡异的进展下去的相处模式,但现在变了,浑然产生一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的怯场感。
沐寂因为我的止步,看向我,“不想进去?没准备好?”
我掩饰地挠挠头,“有点吧,那个……大家都好吗?”
没头没脑,像是离家很长时间,久别归来的人,重新面对过往的朋友,一时不知道见了面后要说什么。
无措的手,又被包裹在温度比我略高的手掌中,被他这样沉静地凝视着,什么也不说,但足足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投降。
我动动嘴唇,提了几口气,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我死的那天,宴会厅里找不到你们任何人,那天……你们都去了哪……”
这才是我最想问的,礼遇的订婚宴,一个个搞失踪,其实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为了我的转变嘛,可我还是明知故问了。
他回不回答也无所谓啦,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往前踏了一步,他就开口了,“他们或许也没准备好该如何面对你,毕竟以后你就是纯血种的吸血鬼,血族对血统地位的尊从总是要比别的种族来的观念深刻,不止是因为纯血种血统的纯正,也是畏惧,畏惧纯血种具有的那种力量。”
问题似乎已经不在于他们在我转变时都躲得老远,而是演变成了我的纯血种力量夹在我和他们之间,身份的转变,我们大家该怎么相处。
以前被他们视若蝼蚁的人类,突然崛起成为让他们从血液上必须尊从的纯血种,巨大的落差,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吧。
血族在纯血种力量上还特别的变态,血统越纯,力量越强大,就算你不服纯血种,可纯血种吸血鬼只要往那里一站,血液里散发出的威压就能让阶层低血统不纯的吸血鬼自然臣服。
过多纠结的思想被打断,比我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在了我的脑门上,“记住你是伊迪丝家族的交涉官,在这里大家待你,只会同以往一样。”
到头来,还是需要他来安慰我,但对他说的话,始终能让我深信不移,怕以前的朋友会畏惧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在入室酒吧里的吸血鬼们是谁,他们可都是跟随沐寂超群卓越的一帮可信可靠的伙伴,组成伊迪丝家族的一员,什么身份不身份,血统不血统的,他们会看重?鬼都不会信!
“对!他们要是会尊重我,那才是天下奇谈!”想起遇到他们后,经历过的事情,他们不奴隶,不欺压我才算好事。
双手叉腰,燃起浓浓斗志,嚯嚯,本小姐这回有资本了,看谁欺负得了谁!
沐寂在一旁颇为好笑地看着我,“这样,我们进去吧。”
临进酒吧门口,他又顿了顿,靠近我,轻声说:“我倒觉得小缭要惨了,你可别过了。”
他这什么意思,在告诫我?
欺负慕容缭?难道我以前总是欺负他,我不能欺负别人啊,哼!瞧他笑得这么纵容,我心里冒出一股名叫为恼羞成怒的怒火,他还在间接地说我能欺负的只有慕容缭吗?欺负不了其他人,只能拿弱小的慕容缭出气?
乖乖的,被看穿,也不要说出来嘛。
一进酒吧,就被基情四射的气氛包裹地结结实实,让你脸红心跳不能自拔。
太亮了,亮的不是那些灯具,是那一张张或美或俊,搭在一起又相得益彰的美基男们的脸。
在外面,男人为了勾搭女人,培养风趣绅士,在这里男人是为了引诱男人,妖娆绽放。
酒吧最显眼的地方是一个小型舞池,从上面打下来的灯光转动地打在舞池里那个像蛇一样仿佛跟钢管融为一体的花妖男,甩吧甩吧,吸血鬼吸血,靠血养着,才把头发长的那么柔顺漂亮,其实他是女人吧,白长直,红唇媚眼,果然要做血面膜才能保养啊,我怎么忘了今晚会有这家伙的表演。
每周花花专场,脱衣秀,艳舞,钢管舞,他不吸男人精气会死啊。
咦?最后的落舞居然对着我的方向,不要这样吧,披头散发,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还对我抛媚眼,我是女人啊,你搞错对象了,腿也别张那么开啊,看到不该看的了,没性起,鸡皮疙瘩倒起了。
妖男花花,进入入室,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他,眼瞎了眼瞎了。
美颜身材火爆的花花,突然从勾着的钢管上摔了下来,一幕脆弱的兄弟跟坚挺的钢管相撞出火花精彩绝伦的戏幕被我看到,这下彻底瞎了。
场面不忍直视,以后他估计只能当个受了,虽然我一直以为他喜欢当受被压,可是他喜欢的男人种类较多,难免有几个比他还要受性的,他家兄弟也不能一直当装饰是不。
惋惜地转过头,还是别看他了,要让他知道他的糗样被一个女人看到,他一定无法承受,他是脑子里只有男人的男人。
花花的肉体,对,请叫他肉体,他是穿的要多少有多少,黑皮制的短装,我不想看他,污眼。
本想绕开他,但他居然毕恭毕敬地站在我面前,表情狰狞扭捏跟动作不符地向我鞠躬。
他看我的眼神也是,惊诧中带着恭敬,更多地是气愤。
我可没对他做什么啊,就是表示一下不想看到他,不是讨厌他啊,但他对纯血种的遵从,支配他立刻来跟我道歉。
我小小惊讶地捂住嘴,让他明白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其实嘴巴老早裂开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叫你以前看不起我,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吧,纯血种真敏感,一举一动都能让吸血鬼做出这种反应,这下在家族,绝对可以立足了。
我在心里偷笑,威胁花花的纯血种之力扯去,花花身上一阵放松,他呼出一口气,整理仪容后,瞪着我不干了,他的红指甲指着我的脑门,半天气得哼出一个音节,“哼!”
媚眼狠瞪,眼神在说,有你的,甩甩长发,奔到他的崇拜者群里去抚慰心情去了。
耶!好爽啊!原来做纯血种这么解气!
不过伊迪丝家族的吸血鬼就是这样,不爽就是不爽,管你是不是纯血种,你可以支配他们的身体,但思想不能,哎,精神力太强也不好啊,我还想看他们向我低头呢,可惜了。
呃……惊!
额头的青筋跳跃起,扣住将手摸在我后臀的咸猪手,第一次被这样猥琐地非礼,出手的指骨范白,因为太生气,力道一时没控制住。
“啊啊啊!放!放手啊!Sound,是我!”这声音,不是杰克大叔吗,在他的惨叫声中还伴随着骨头粉碎的声音。
杰克大叔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可是以前他都把我当小女孩,说我没品味,看到我根本提不起欲望,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对我做这种事。
“对不起!对不起!大叔对不起啊!该怎么办啊?!你的手骨都碎了,我不是故意的!”赶紧帮他托着已经不成手型的手,吸血鬼不是不怕疼的吗,这点伤杰克大叔惨叫地像是切了他兄弟一样,要不要这么夸张。
“痛痛痛!Sound,你怎么变得这么野蛮……”杰克大叔痛得眉眼都挤在了一起,声声指控我不够温柔。
“我……我也不知道,谁让你偷袭我,还……还做那么下流的事,对付流氓,我都不能下手轻啊。”我捧着他畸形的手,吹几口气,怎么还不自愈?
“沐寂,这……我不是故意的……”求救地看向沐寂,诚心道歉。
沐寂左右看了看杰克大叔的手,直接放下,也不帮大叔恢复,象征地安慰几句都没有,就跟我说,如闲谈般做鱼要用几分火候,他说:“你太生气了,没有控制力量,他被你的力量伤到,没有几天愈合不了。”
这不是跟你对沃森造成的伤一样,好无力,当纯血种,还需要克服力量,不能轻易下手。
“这个我知道了啦,以后会控制的,但你是不是该给大叔重置一下筋骨?”他有重置的异能,帮助杰克大叔绰绰有余。
“我不要。”简简单单地回答,一点波澜也没有,冷漠淡定的话。
呃,他怎么一下子对我这么冷淡,虽然平时他也热情不到哪去,这个时候特别冷漠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温情。
“为……为什么呢?”顶着他的漠然态度,硬着头皮问,这感觉又像不是发泄在我身上,眼神往一旁飘忽着。
“没有为什么,就是懒得动手。”他突然散发纯血种的威胁,目光斜视,是我刚才看的地方,是在看杰克大叔啊。
沐寂纯血种的压力压在了杰克大叔身上,他冷汗淋淋,已经顾不得他的手,他抽着嘴角,强笑着,“……我是不是得罪我们的王了……我的贱手……得……改……”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顶不住压力,被沐寂压迫地直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