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吸食了沐寂的血,好了大半,之前受红玉石晶的侵蚀几乎要了我这条命,好在有沐寂这位纯血种吸血鬼的血液,饮食不多,但毕竟是喝进了肚子里,加上他的血优质,我本身的血源也是纯血种,伤才能速见好转,比较难愈合的内伤只要再给我饮食些血液就能恢复过来。
对着沐寂的后背,我摸下巴摸到了湿湿黏黏的感觉,盯着眼前刚吸食过的纯血种吸血鬼,控制不住留口水。
我盯地太热烈,让他感到了危机,停下身侧了过来,“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不觉得空虚?”
我立刻关上嘴巴收起口水,毕恭毕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是亲王大人手下的狗腿忠粉。
“唉。”叹息老的快,总结起来,沐寂他对着我叹息的次数加上他的年纪,他已经老的不能再老。
我可怜装弱势,“没吃饱自然容易空虚寂寞冷。”
沐寂琥珀双眼半垂眯了起来,我感到自己后背是悬崖,稍微倾斜就能跌入万丈深渊。
“哎呦!谁偷袭我!”我捂住脑袋,那里一块被截得生硬地痛起来,那力道像是要给我脑门捅出个洞。
周围又没其他异类,是他干的吧,可他站得正,背挺得直,以我纯血种视觉的动态捕捉也没瞧到他动,难道我碰上了隐形人,但想想我又没得罪过哪号人物,隐形?认识的异类中不是有一个能隐身,默默咬牙在心里不管根源直接把罪名扣在贝齐身上,给你记上一笔,我会报仇回来的!
沐寂摆动手臂,居然对着我的脑袋比划着大小,轻幽说道:“脑门大心眼小,谁敢得罪你。”
他除了重组的第六识,第二种第六识读取脑电波果然也是最该切除掉的孽缘。
“王,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走才是?”我继续哈腰狗腿。
“嗯。”王的架子,点头点地理直气壮,都是我的错拖累了您!
我鼓脸已经不想跟他讲话!
“愣着干吗,还不过来。”卡萨亲王大人竟是向我伸出了手。
口气不善,神情也只能说是平静,看在我眼里却成了无限的温柔,被他这么一瞧,刚被打压过的气浑然消散了,狗腿也是一种天性,改不了了。
两只没什么温度的手叠在一起,总归我还是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暖,谁让我的体温比他低,想想我应该算是赚到了。
与其看他心神不安,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还不如故意找事跟他斗嘴,好让他心里眼里口里都想着我看着我说着我。
有些话问不出口,但他能知道我因他的担忧而担忧也不是一件坏事。
沐寂是纯血种,异能强大,读取电波自然是想进谁的大脑就进谁的,但我已经转变,同为纯血种的我不弱,他能读取我的意识但那变得很难,不是我有意透露给他,他明知我要他知道他才会读取我的思想,否则他不会私自来窥探。
说他虐我千万遍,可他又在意我到细致入微的地步,这样矛盾变扭的吸血鬼怎让我不爱。
牵着我稍走前的沐寂忽而又停下,转过头平静地说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就因为有你我才会如此。”
我呆愣,平静下面的纠结也太明显了,他在懊恼,有点不明白他在懊恼他自己还是在懊恼我。
不过能让淡定帝朝表情帝发展,绝对是一种成就。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就是看上我,怎么样都舍不得,放不下。
地室的通道走着很快看到了尽头,并无特别之处,本来我以为会是个什么神秘地下实验室,实际就是个洞穴,要说特点就属这个洞穴有我极其不想看到的东西,连接洞穴底部从下衍生到洞顶,仿佛还要再延伸上去,上头地面上的红玉石柱就是它长出来。
洞穴很大,可以用空旷来形容,地下的红玉石柱不止一根,系数有六根柱,分布的阵型是六方阵柱的位置,越发证实了这应该就是地面上红玉石柱的根基。
八方阵柱有八根,有两根是在小城的城门外,洞穴还没那么大将那两根红玉石柱也包笼在一起,但细看可以发现洞穴那端有通道,应该是通往另一个洞穴的,整个小城地下别有洞天,形成一座荒废的地下城。
杂乱的噪音,感受到不少异类的气息,在我们来的通道路上有光,进了洞穴后只见是红玉石柱的光亮,届时红玉石柱的丈红之光又旺盛起来,照亮了洞穴。
该来的都来了,不禁侧目望着沐寂心底无限感叹,仅凭在地面他的一击贯穿了进行仪式的场地,出手也不是对付鬼族,他凭借他的圣器是为了将大家都带到了地底下。
如果他自身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又如何能驾驭得了连拥有攻击型圣器屠刀的我在他召唤出他的圣器时压地喘不过气,背后受到重压,好像天塌了直不起腰。
对强大的渴望,自然崇拜强者,也有一种对力量探究的追求,我想要知道沐寂拥有的是什么圣器,血族十三圣器我见得差不多心里有底,如果我的猜测不错,能统领血族十三圣器的圣器应该是那件,连妖巫族的秘宝万事书都尽记载了一句话的圣器,拨开面纱它给世人展露的面目依旧甚少,几乎无踪迹可寻。
我想知道,当然某些怀有窥视觊觎思想的吸血鬼怎么可能不起贪婪欲念。
我和沐寂貌似是最后到场的吸血鬼,原本躁动的洞穴冷静了下来,在场的异类齐刷刷射来目光,越过几个不认识的鬼族鬼使找到了一左一右由贝齐和汧修隔开鬼使的沃森,不是我有意去看他,实在是他穿越好几个肉盾影子还目光炙热地射向沐寂,灼热的目光我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来自他这位‘二爸’遗传来的第二种第六识欲念,虽然霍尔有把我身上泄露欲念的洞给塞上,但那是为了把欲念塞住不泄露出来影响干扰到其他人,而我本身因为有了欲念第六识对待一些世事时更为执念贪心还是在明显改变我的心性,所以当感受到欲望,不管是谁,都在鼓动我产生共鸣,有了共鸣,我又怎会不知是谁在动欲。
何况他是我第二种第六识的根本,我自然能体会到他涌动的欲望。
沐寂虽然平静地迎着众异类的目光,但他期间有望向那边,唯一的一眼是瞥着沃森的方向,沃森眼里涌涨的欲望,他感受不到那他真的高度近视了。
他或许早就知道沃森在等着探视他拥有的圣器,沃森是他暴露圣器将引来的最大麻烦。
沃森收回了他紧盯沐寂视线,偏了个角度看了我,扬起笑容,又装起牲畜无害的样子。
我贴近沐寂,抓住他的手臂,回笑将嘴角拉到了耳根,动动嘴唇,唇语对他警告,“痴心妄想!”
被沐寂逮到我的小动作,我同样对他咧嘴一笑,他也就不管了。
跟亲王大人待在一起被众异类瞻仰,异类群有了骚动,有谁在拨开异类走出来,是慕容缭,他本就不矮,不像矮冬瓜霍尔他要完全转出异类群我们才能看到他,慕容缭在群堆里拨来拨去,高挑的个子其实在他动时我就看到了他的那个头在移动,只是他的头一伸一缩的不知道他挑开异类群的同时还在干嘛。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只吸血鬼,他倒是轻松自由地享受免费的开道待遇,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走了出来。
沃森这条狈都在呢,始终挂着欺骗诱导旁人的笑意,言海信他这条狼不跟他比表演,不跟他把谁的假笑更持久这种动人肺腑的比赛比下去,难为沃森独自演戏欢笑浪费感情了。
但是狼来了,却刻板着脸,这真不适合他,别提多别扭,他是不会笑了吗,改行不当笑星演苦情戏。
直到慕容缭蹦跶到我们之前,我才看清了他在挤开异类时一个脑袋一伸一缩是怎么回事,敢情是这二货腿瘸了,他因为拼了命抢先完成阵柱仪式,身受重伤身体愈合的慢,现在的他连基本的防备能力也没有了,在他掉下地缝的时候摔断了腿,看情形他要做一段时间的伤残吸血鬼,除非他去找沐寂讨血,但多半他会拍我狗腿,跟我要血。
不出意外,他见了我就故作腼腆装出羞涩可怜的模样,以博取我的同情。
我大义凌然拍着他的肩,郑重道:“我视你跟我是同性,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有情可言的,早点死了这条心吧,而且我可是记着都是因为谁害的我遭受了这身伤,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还没感谢你,又怎么可能给你血,你就瘸一辈子得了!”
另一只手在他瘸了的腿上狠狠扭了一把,我记恨定了这小子偷什么不好,偷我的血管,害我遭罪。
“她在撒谎,她是为你好不让你吸她的血,外表装得再好也掩盖不了内在的败坏,她身上流的血还剩多少,纯血种的剩血,你吸了你这条命就真该没了。”言海信站到正颓废石化掉,风一吹就会吹散的慕容缭身旁,陈述事实般将我的情况一语点明。
他坚定不移的目光盯着我,我很难逃避,他确实说对了,我吸食了沐寂的血,但那是在我体内助我调节一身的伤,如果有吸血鬼来咬我饮到的只会是我本身所剩不多的含有毒素的纯血种血液,在我受伤时吸我的血那毒性,啧啧。
纯血种最后的生死底线,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