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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刺激我的记忆,我几乎被其他异类隔绝,一段时间内责令只能跟缚灵形影不离地进行刺激大脑皮层的大任,也不知道沐寂和沃森是怎么说服几个不知情的异类,不让他们来打扰我跟缚灵,乃至做到了尽量不出现在我面前的地步。

莫名有种跟谁谁谁轮流谈一次只有两只异类在一起的快速恋爱。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白天缚灵会来找我,带着我逛起了周家老宅,但一日逛下来,缚灵也没对我说过一句话,起初在我变脸后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的样子,可是现在到了只有我跟他单独相处有大把大把时间,随便他怎么问,问多少问题都可以,他反而不问了。

晚上我们两个自然是各回各的房间,他是半残的魂魄,就算不回房也可以,他不需要居住,但他毕竟也是过去的鬼王,周家这个家也是他的地盘,不会让他做孤魂野鬼,无家可归。

这两天我跟他都安静到相安无事的程度,我本想如果他什么也不说,不跟我提他记忆中有着的关于魔主的记忆,不给我回忆的讯息,我就决定放弃他,去找其他异类,不会找沐寂和沃森,我不是还可以找霍尔,曾经他率领血族军队攻打过魔族,多少在他的记忆里总该有零星有关魔主的回忆。

躺在周家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我根本没有睡意,没变成人类时不习惯吸血鬼的生活方式,变成吸血鬼后不习惯人类的生活习惯,人类吃的是食物,我却喝起了血,万分恐惧,吸血鬼不需要睡觉,现在我却在躺床催眠自己,如何都睡不过去,但学着睡才能融入回人类社会。

我的生活似乎总是跟原本的大社会显得格格不入,有种被两边世界都抛弃的孤寂感,默默为自己流一把泪。

在床上翻来覆去,趴伏着床板,床板的凉度不及后背传递的冰冷。

刚而有力的手臂,强行环绕过我的脖子,搁在我下巴上,将我抱在他的身下。

“你的记忆里有我,你要找回记忆,我等你来,你逃不掉的,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这个机会你说我会怎么珍惜。”耳旁如同被冷雾包裹,贴着耳尖挪动的嘴唇恨不得就此将我的耳尖覆盖起来,烙上他的印记。

“你只是众多跟我有记忆中的一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也许不用派上你我的记忆就能全部想起来,我不会找你,不敢麻烦你。”我边说,手下边动作,抓住言海信扑在我后背上就想直奔主题,盖上我胸前柔软,不安分的手。

“天籁你不聪明,有时还迟钝,你的自信说出来是多么地令我想笑,缺少了我的那部分,你永远变不回阿西亚,认命吧天籁,你离不开我,等你的话我说得太多了,可是你这颗心的冷漠无情却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能冰冷到这种程度,化不了它,我不妨反其道而行,砸碎它,你没心了,我就可以不用再等。”他的手忽然猛烈地挣脱我对它的禁锢,转而被他一手手臂拦在脖颈下,一手托着我的额头,后脑勺是我的秀发与他的唇相触,带着不容拒绝的吻落在秀发间。

我将头死死抵在床板上,双眼闭上再睁开,该死的缚灵滚哪去了,约我让我在房里等的不是他吗,为什么来的会是言海信。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言海信的气息,来时匆匆去也忙忙,我很想当什么也没发生,没有被他压过身,没有听他说一大堆视死如归般狠绝的话,他不是跟周宪在一起,为什么周宪没留住他,周宪不是跟他的未婚妻长得同个容貌,他难道不心动情往。

我用头砸了一次床板,恶狠狠无言重复想着一件事,自私期盼不如就让言海信和周宪绑在一起,给他们都下药,生米煮成熟饭,让言海信睡了周宪,让他们相亲相爱去,这样我解脱,沐寂也不会被周宪得到机会留在他身旁。

爱沐寂,我本能地想要自私一回。

又使劲砸着脑袋,将刚才偏激的想法撞出脑壳,为爱沉沦,太过痴迷必定失爱,沐寂不会想看到我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

木板床躺着也不能让我睡过去,还这么不安全,没防护害我随便被吸血鬼压,我嫌弃这块破木头,还不如一口棺材来得讨我喜欢。

“跟我去一趟空间结界。”在我正粗鲁地翻了周家客房里的衣柜,拆掉里面隔层的木板,打算做出一个简易的自作棺材,准备躺进去时,缚灵幽灵一般出现在我的棺材外,低头直瞪着我。

“现在?”我不确定地问,刚才不来,现在来,前两天约我还都是白天呢,现在大黑夜地把我约出去,就算他是真找我恢复我记忆,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时间好选不选选晚上来。

“现在太晚了,我没心情,明天再说。”他说出去就出去,那我岂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我得矜持不是,果断回绝,姐可不是随随便便说一声就会被你牵着走,那么好说话的吸血鬼。

“没关系,你不走,我可以把空间结界带到这个房间。”缚灵说着,就动手,口里还念着词,他敞开胸怀,双手大张,悬浮起身,好似化身为了一个世界的神,创始之神,属于他创建的世界里的神。

我从我的新棺材里爬起来,对着飞在我头顶的缚灵扔了一块木板上去,算他有自带空间世界,神了不起,看我不把他打下来。

以我的力气,木板飞得快,缚灵的空间结界一出,我就立时被吸拢在空间里,空间在我的视角里变得越来越宽广,木板的飞行速度已经望尘莫及,被放大了的空间,缚灵这个神明在天空遥不可及,木板飞不到踩踏着云层的缚灵。

“够啦,这个世界够大了,我快看不到你了,快下来。”我仰头对着天空上的黑点大喊,虚幻的空间跟现实世界大小等大,现实中有的空间里都有,只是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虚假。

缚灵从天上下来,问我:“你是否想起了这个地方,这个场景?”

“记得。”我眼不眨地回答,在这个空间我可是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好戏。

“你想起来了?!”缚灵很激动,眼神都闪闪发亮。

我被他盯地发虚,他要我记起来的貌似跟我记着的有出入,我怯怯不想太打击他,说道:“记着你带我出来这段和之前看的幻境。”

“这些不算,你根本一点也没想起来。”缚灵声冷,还带着一丝失望。

“我光看着这些房子天空地面的,回忆不起来,你之前不是有话要问你,你再问我一次,我试着回想,绞尽脑汁刺激下神经,也许能勾起记忆。”我脑中一闪,还是记挂着他匆匆忙忙问过我一次的问题,他对我现在这张脸感到吃惊,知道的事情不会少。

缚灵因为我的话,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脸上,这两天不是没被他无故盯着脸看上半天,明晃晃地是认识。

“不认识。”跟我的推测完全相反的回复,不认识那你还盯着看个不停,在我变脸时紧张个屁。

“怎么可能?再细细看看,真的不是你认识中的脸?”我走上前,把脸送到他鼻尖,近近地让他看仔细。

“不要贴我这么近,距离太近,你让我看什么,看不全一张脸,你是让我看你的嘴巴,你的鼻子,还是你的眼睛……”近距离的视觉,五官被放大,视线射出来五官根本聚集不在一起,反而分散开来,实在难为他给我看脸了。

我刚想退开几步,保持一个正好可以观赏一张脸的距离,不想被他一把拉住,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嘴里反复喃语,“眼睛……眼睛……这双眼睛……”

“就是这双眼睛!你就是她!快把脸变成她的样子!”缚灵激动都快扑倒我。

他的手不由分说爬上我的脸,尽情肆意揉搓,仿佛要把我的脸整张剥下来,换张他要看的脸上去。

脸上一种脸肉被捏挤变形的怪异感觉,缚灵捏了我的脸,眼色也是一变,我们靠得近,我在他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在被他捏过的地方,像玩橡皮泥一样,脸上的肉没有了记忆性,捏过后就一块肉像个小疙瘩凸在那里,回弹不去,没有了弹性,缚灵捏的什么形状我的脸那个部位就是什么形。

缚灵的手有些哆嗦,嘴角也间歇性地一抽一抽,他伸着手指又在我脸上那块凸出来的肉上按了按,肉被他按扁,这回不是凸起一块肉,而是脸颊凹进去一个洞。

擦之!真当我的脸肉是橡皮泥啊!

缚灵就是这么开心高兴地认为着,然后兴奋地把我的脸捏来揉去,好一顿揉搓,中途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像是被揉合进面团里,窒息漆黑幽闭,好一阵才重得光明和呼吸,鼻子也重新通了气。

“缚灵,你这是在逼我宰了你!”感到脸变回正常,我愤恨不平,好想屠了这只半魂鬼族。

“你自己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由缚灵主宰创造的,里面的东西全部由他操控,也由他随心所欲地可再创造新的事物,所以他想要一枚镜子,他的手里就迅速变幻出一枚虚假却触摸真实的镜子。

刚好我脸大的镜子,将我整张脸照得清楚。

一看,惊叫一声爱玛,这货又是谁?我怎么又变脸了?!缚灵在我脸上动了什么手脚!

缚灵收回镜子,我扒着镜子不放,再让我看一眼镜子里的脸,这张脸印在镜子中正满眼的惊恐就快从眼睛里跑出来恐吓缚灵一把。

我的眼角在跳,脸肉也在抽搐,镜子里的西溪也在同步运动,没错,在镜子里印出来的脸就是西溪那张脸!

“我我我……她她她……你干嘛把我整成她的样子?!”我口齿,缚灵这个渣,就算他还记着西溪也不必要把我的脸捏成她的样子啊!

缚灵却二话不说,又动手捏起了我的脸,我又不敢大动作反抗,因为我的脸在缚灵手里成了能任意揉捏的面团,我要是一挣扎会不会被他手下不放扯着我的脸肉,一来二去,一块肉就被没防备地拽下来,肉被摘下来还能生上去吗?想想就恐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心疼我的肉,缚灵我忍你!

又是一阵的封闭窒息感,除了跟落水溺亡的感觉一样不好受外,缚灵捏我脸的动作说真的并没有用力粗鲁地下手,反而在他的手下让我奇怪地升出一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来。

指腹揉捏按压,每一个角度,每一个指力,熟练灵活,仿佛塑造的这张脸在他心里早已在无数个日夜每一天每一夜勾勒临摹着,以至于当他的手搭上我的脸,他的手不用他去回想再通过神经操控手指,就能捏造出他想要看的样子。

习惯成自然,太熟练了,所以不用想,靠手指反应就能办到。

难受劲没了,又恢复正常的感官,缚灵摆正镜子,在我睁眼时看到镜子中的又一张不同的面孔。

说不熟悉吗,怎么可能,这张脸比起西溪的脸要熟悉千万倍,存在记忆里的脸,做到过几次梦境,就看了几次这张脸。

看一眼就如同望眼欲穿,想再看一遍却找不到它,只能等着不定期不规律猜不到什么时候会有的梦境里出现看上那么几眼,本该是不用去思考会不见的东西,现在看到它反而成了奢求。

看着镜子我一寸寸触摸着脸,嘴唇微抖颤动,喉咙哽塞,慢声汇言出一句,“你好啊,阿西亚。”

这是阿西亚的脸,我的脸!

缚灵将我变成了阿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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