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伊尔亚斯我就一门心思往他身上想,更是在心里叫唤着伊尔亚斯的名义,把在我身体里的那个魂魄叫出来。
专注伊尔亚斯,忘了在我身旁还有一个半魂在。
“我带你出去,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了,现在你的疑惑不在我身上,留你在这里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我沉思低着头,感到头顶传来缚灵看视一眼后,他将我推出了他的结界。
我又回到了房间,房间里没有缚灵的影子,他还在他的空间结界里,那个地方现在是唯一只属于他,能让他安然待下的地方。
“伊尔亚斯,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我出声对着自己的身体说话,伊尔亚斯这座难请的大佛,不多叫他几声不知道事态的严重,独立独行,就算是寄住在我身体里,也不当是客,完全没有随叫随出的自觉性。
“阿西亚。”我还在看着身体等着伊尔亚斯的魂魄分离出我的身体,动静响起在我身后,红衣鬼正坐在木板床上,冷冰冰倨傲地斜视我。
“阿西亚,叫我有事?”听着伊尔亚斯又叫了我前生的名字,恍如隔世,阿西亚这个名字,第一次在他口中听到,一直以这个名字称呼我的也是他,意外发现他不是一般地喜欢叫这个名字,在阿西亚遇到他,他跟随阿西亚时,阿西亚对外的名字是希拉,希拉祖先在血族中的名望比阿西亚更加响亮,阿西亚这个名字反而没有几个知道,可他始终叫着我阿西亚,不叫希拉,前世的我必然是真心待他是朋友,否则怎会告诉他其实希拉并不是本名,希拉本名是阿西亚,曾经是个人的阿西亚。
他待阿西亚也不是其他血族那样后辈对祖先,不称希拉是不将阿西亚当祖先,是在将阿西亚当交心的朋友。
“阿西亚!有话快说!”我的不出声换来他低沉声音叫名字。
“啊?你说什么?”思维跳得比较快,连自己都跟不上了。
“不是你叫我出来!有话快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声音更低,他不满我发傻。
“哦,对哦,我是想问你,你被封印住的那段期间有没有冲破封印离开地下城?”我找回要问的问题,把思绪接上正轨。
问题一出,没得到回复,先是得到了他的一个眼神,看白痴的眼神,然后听他懒得跟我多说般说道:“你认为我是个傻子,还是你实在太蠢,能冲破封印离开,为什么我们还会在地下城相遇,难道我得了自由后又主动回到地下城被封印起来等着你来毁我的肉身?”
这逻辑,确实是我蠢啊,逃出来又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哪里。
伊尔亚斯被封印后从未离开过地下城,那么我离魂托身为西溪那世时,在她身边的林临又是谁。
“西溪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林临呢?”我不死心继续试着问他有没有西溪和林临的记忆。
他说他没离开过封印他的地下城,但是当我说出林临他的表情变了,风云骤变的巨大变化。
“……林临是我被封印在地下城,第一个被送来给我吸食的男人。”
还有这么一出,他对林临有印象,是因为他吃了人家。
“他们封印了我,但不定期会送血奴下来。”林临的名字让他愕然,但说起吸食的血奴他又面不改色,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地下城的枯骨会有那么多,不说全部,但至少有一堆肯定是他吸食人血残剩下的'饭渣'。
“你把他吸死了?”我弱弱问道。
倨傲的细长眼角丢尽无数个白眼打在我身上,“你能不能别总是说些废话,你以前不蠢。”
阵阵冷意,让本就是冷血的我都感到抖两下才不会被冻死,我居然把一向冰冷傲视的伊尔亚斯逼得恨不得用眼神砍了我。
“好好好,让我先回血下智商值,再问你一个,我保证这个问题不蠢。”我在心里流泪,我什么时候蠢到了要跟吸血鬼保证自己有智商的可悲地步。
求他相信我不是弱智我也是醉了。
我都表明自已绝对不会再蠢了,他还是傲然地蔑视,更是上升为嘲讽了都。
但由于前面几个问题的失策,自作孽地拉低了智商,亡羊补牢也迟了,只好忍气吞声,平复忍耐住也好想翻他连击炸弹白眼的冲动,一字一顿问他,“那么是谁在给你送血奴?”
最后一个疑问的音落尾,立刻脑袋当机,从没像现在这刻想去死,终于自我认知,把自己的智商认清透彻!
连蠢都已经无以形容现在的我。
是无药可救!
伊尔亚斯站了起来,再不看我,因为他对我的蠢无话可说!
伊尔亚斯是被谁封印在地下城的,给他送血奴的还能是谁!
说话前我就不会先自己想想,以为问出来不动脑得到的答案轻松容易,而忘了不动脑脑子就会越来越蠢!
我风中林乱,也出了房间,飘飘然跟在伊尔亚斯身后,不就是一个林临是谁的问题,从缚灵那里折腾到了伊尔亚斯身上,再从伊尔亚斯这转去折腾沃森,一个问题踢足球,大家都想抢过来又不爱着,就喜欢踢来踢去。
伊尔亚斯走得快,我两腿发虚,就差卷起来滚到沃森的房间。
一进门就听到伊尔亚斯的冷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我身体一激灵,又活过气来,乖乖,这问得,哥哥问弟弟他对他做了什么!
兄弟之情,做些相亲相爱的事,我想我是找到了为什么我的智商会越来越缺陷,那是因为腐大于智能不蠢?
“看来要回忆找记忆的不止天籁一个。”依旧是沃森式带着笑容却含糊其辞,从不正面回答问题的方式。
“你封印过我的意识!”
伊尔亚斯不吃沃森这套,他们是兄弟他还不了解他。
“他是你大哥!你不只封印他,还利用他!”每每沃森说着憎恨我是因为我染指夺走了他一生为傲的孪生哥哥,但事实上我并没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伊尔亚斯的事,毁了他的身体也是被他这个亲弟弟算计,说起来伊尔亚斯被毁去肉身都因他,甚至一再囚禁伊尔亚斯,真正在伤害伊尔亚斯的是他啊!
“不封印你的意识,怎么锁住你的异能,你没有了意识才能用鬼灯将你的魂魄迁出来移植在人类的身体里,要说起来,这还是魔主你教会我的,见识过你的离魂第六识我就很想试试看,亲手提出魂魄的感觉如何,而这第一次我用在了跟我血脉相通最亲近的兄弟身上。”沃森没有要不承认的意思,承认了,仿佛他所做的一切伤天害理的事在他眼里都是理应而为,无需牵涉在道义的层面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将装着伊尔亚斯没有血族意识,以为自己是人的人类之躯接近当时是西溪的我,你居然知道我离魂在西溪身上,你一直在监视我?!”伊尔亚斯是个冷情冰块,纵使心中大怒也不会表露在面上,更不会激动质问,而我向来冲动易怒,有话直说,不经过大脑。
“我找了魔主千年,就一次探得魔主的踪影,机会难得,所以我才不惜牺牲自己的兄弟将他放在魔主身边,我想魔主跟大哥分离几千年,一定也甚是想念大哥,我助大哥和魔主相聚,并无不对。”沃森笑得从容,他当他说话都是理啊。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大恩,天大的恩情啊,你给我的恩德还不止这一次,算起来我都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了!”我怒极反笑,我受够了他的厚颜无耻。
“我不相信你把他跟我扯在一块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心泛滥!”
“天籁疑心太重,我还是喜欢单纯时候的你。”点破他背后的狡诈,他反而来挑我的毛病,我看在他面前我最好是愚蠢的木偶随他怎么牵怎么扯他才最满足。
“让你们重逢,从头开始,相识相熟……相爱,不是很好吗?过去你们只是朋友,在那一世却不单单只是朋友,而是彼此相爱的恋人。”
“你闭嘴!”
“够了!”
他沃森憎恨我,我也仇恨他,但没哪一刻要比现在来得恨意,他沃森凭什么,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他把我和伊尔亚斯当什么了!凭他心情玩弄戏耍哄他乐呵的玩具?
我的愤怒抑制不住,伊尔亚斯冰冻全场的冰封寒气,沃森不记同卵双生的血亲兄弟情,他也早已撕裂了这份亲情,兄弟相残在他们身上才是正确的相处之道。
“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情,你要在他身上问出你要知道的事,你来,我不奉陪。”伊尔亚斯走到我面前,冷眼丢下一话,整个魂魄散发着高冷寒气走近我身体里,犹如被鬼魂附体的感觉,每一次都适应不过来。
“天籁要想在我身上找记忆,可以,但是还轮不上我,他比我急。”我一方面愤怒着还冷静不下来,一方面伊尔亚斯又中途退场,我自然也想转身离开,没话可再谈下,沃森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是不管我问再紧再急他都不会对我透露一个字的有效信息,但他比我还热心送我走。
可我回头,看到了言海信就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