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地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梅如画出行的马车早已在丞相府外等候,梅如画与红笛踏着脚凳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冷子扬起长鞭朝着一匹黑鬃毛骏马抽去,马儿吃痛,发出一声痛苦地嘶鸣声,扬蹄朝着京都的朱雀大街驶去。
冬日的朱雀大街行人不多,只听见车轮碾压在有雪的地面上发出轧轧声。梅如画撩开厚重的窗布帘,朝着街面上看着,当瞧见一家来福面点的店铺,她让小冷子停下了马车,又让红笛下车买了四份香雪梅花包。
“小姐,为何让我买四份?你我和小冷子加起来不过三人,还有一份岂不是浪费了?”红笛拎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好奇地看着梅如画。
“不浪费,多出的一份自然有人需要。”梅如画抬眼朝朱雀大街的对面的春香楼瞧去,眉头皱紧。
“咦?会是谁?”红笛挠了挠头,一脸思索状。
春香楼的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憔悴的男子,男子眼窝深陷,衣着邋遢,歪歪倒倒地朝梅如画这边走来。
“就是他,将手里多出的一份包子给他。”梅如画说着放下了窗布帘,倚靠着腰垫阖眼睡去。脑子里轰轰响着,这出入春香楼的男子正是李诚。李诚在他还没有获得襄王封号时,作为已故的沁妃儿子在皇宫遭受众位嫔妃的敌视,嫔妃们在皇帝耳边三言两语便让他名声臭得跟阴沟一样,他被逐出皇宫,只得在京都作为北衙禁军的舅父别院里临时歇脚。年少不得志,郁郁寡欢,总得寻求一个发泄的去处,于是京都的粉巷花楼便时常出现他的身影。
红笛拿着手里的一份包子送到李诚的手里,说道:“给你。”
李诚接过热腾腾地包子,三口两口吃到肚子里,吃完搓了搓手,朝红笛问道:“请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红笛说的是实话,她并不晓得站在跟前的人便是将来让整个梁国朝野刮目相看的襄王,也不晓得梅如画倾心的人会是这个面容枯槁的男子。
“那你为何……”李诚疑惑不解,觉着不可思议,一觉醒来居然有人送吃的,还是相互不认识的人。
“是我家小姐要我送来的,喏,我家小姐在那辆马车里。”红笛边说边朝梅如画的马车指了指,梅如画在车里掀开一条缝隙看着李诚,当发现李诚深邃如瀚海般眸子朝她望来,她不慌不忙地落下了帘子。
李诚觉着好不自在,怎稀里糊涂去吃一个女子送来的东西,不管这女子是何居心,他需上前说点什么。李诚走到马车跟前,隔着窗布帘子,朝里面的梅如画说道:“请问小姐芳名?”
坐在车子里的梅如画拢了拢衣袖,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回话:“梅如画。”
“这么说你是梅府的人?”
“是。”
李诚抬手欲去掀开窗布帘子,一旁的红笛看见连忙上前将李诚的手打掉,李诚呵呵一笑,继续去揭窗布帘子。当窗布帘子掀起,坐在里面面容清秀的梅如画颔首微笑,继而撇过身去。李诚察觉这小女子面容清秀,若再过三五年必是京都第一美人。瞧她翠眉傲立不群,一双含娇带怨又忧郁的眼神让他看着平添几分怜惜之情。
“如画,我终生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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