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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晟甫一推门,一道白光迎面而来,直刺胸腔,却是一把利剑。他急忙纵身飞退,指尖不断弹射出如意珠去压制剑气,剑气却越来越甚,步步逼近,烈晟双手一抹,掌间多了几枚金钱镖,化作一阵疾风扫去,直扑来人面门。

  烈翊远旋身快速避过,欺身而上,直夺烈晟心脏。

  “你输了。”

  千钧一发之际,烈翊远在离烈晟胸口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是呀,又输了。”烈晟自嘲的笑了笑,他们总会时不时的切磋一番,只是,他从来都是输的一方。

  “若是刚才我那一剑刺下去,你说会如何?”烈翊远取来方巾轻轻的擦着剑,神色淡然,仿佛问的并非生死之事。

  “必死无疑。”

  烈翊远沉吟不语,半响,收剑回鞘。

  “看来你还需苦练,再来!”说罢拂袖拍掌,夹着猎猎风声向烈晟扫去。

  “公子!”烈晟急忙喊道,平日里都是点到为止,公子这两日却性情大变,先是找无豫过招,今日轮到他了,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高手过招,只在一瞬,烈晟,你杂念太重。”烈翊远连拍几掌,手下毫不留情。

  烈晟被震得向后退去,勉力使了个千斤坠才稳住身形,身上早已负伤累累。

  “罢了,我还是去弹琴。”烈翊远说完便回屋抱了琴向高阁走去。

  “公子!”烈晟急急喊道,无奈烈翊远根本不理他。

  “公子这是怎么了!”无豫急忙赶过来,神色慌张。

  “无豫,你快去劝劝公子罢。”

  无豫摇了摇头,“公子重情重义,无喑的事对公子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打击,你觉得我们谁能劝得动公子?再说,公子弹琴,我们谁能靠近?”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不是公子派我去保护那个丫头,恐怕现在还没有发现无喑的狼子野心,唉……”烈晟长叹了一口气,那日他赶到时确实看到了无喑,挣扎一番之后还是压住了对将离的不满,将近日无喑的奇怪行径禀明了烈翊远,烈翊远这才叮嘱兆尹留意无喑的行踪,却没有料到,兆尹带回来的竟是无喑叛变无影阁,企图谋权篡位的骇人消息。

  “或许,有个人可以劝阻公子……”

  “你是说?”

  “嗯。”无豫点头,“公子这两日虽然心情不好,却也没有到如此地步,我见公子刚从她房间里出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否可行,总得试上一试。”

  “也好,或许公子能听她的……唉……”

  “你别老唉声叹气的,我马上回来。”无豫说完便急忙往北园赶去。

  “无豫,你怎么来了?”流云一开门便看到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来人的手举在半空,看样子是正准备叩门。

  “我找姑娘有些事。”无豫满脸焦急地看着流云,流云往屋内看了看,只见将离仍坐在桌前发呆。

  “你去吧,只是,她现在恐怕听不进你说什么。”流云说完便走开了,无豫不及思考,便踏进了房内。

  “姑娘,麻烦你跟无豫走一趟!”

  将离手里端着杯茶水,一直未动,自听了流云的话之后,她便俨然忘记了自己口渴的事实。

  “我不欲再与你们有任何牵扯,你回去吧。”

  将离放下手中的杯子,取了另外一个杯子到起茶水来。

  “公子危在旦夕,姑娘也要坐视不理么?”

  闻言,将离的手抖了一下,杯里水就晃了出来,有些烫。

  “你家公子的死活与我何干,你不是神医吗?”

  “公子现下十分危急,恳请姑娘务必跟无豫走一趟!”无豫态度极其诚恳,丝毫不在意将离的冷谈。

  “你走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去的。”将离说完便朝里间走去,眼看着就要拐过屏风了。

  “姑娘何以如此狠心!”无豫突然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将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今日,竟连着两人说她狠心、残忍,先前是流云,现在又换无豫。

  将离转过身来,对着无豫说道:“我狠心?呵!你倒说说,我如何狠心了?”将离反问道。他们对她,又何其残忍?她未责问,想不到,却被人反咬一口!

  “姑娘,你根本不知道公子对你有多好。”无豫摇着头,然后说道:“公子命我全力以赴务必救你,你以为,公子真只是为了烈晟吗?”

  “难道不是吗?”将离笑道,觉得无豫的话荒谬之极。

  “姑娘或许并不知道,烈晟的毒,早被我解了。”

  将离诧异地抬头望着无豫,既然烈晟的毒已解了,烈翊远为何还留着她?

  “姑娘昏迷了两日,公子便在你榻前守了两日,你在睡梦中紧紧地拽着公子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公子便任由你拽着。”

  将离不解地看着无豫,什么叫烈翊远守着她?

  “姑娘恐怕还不知,府里最精巧的便数这北园。”

  将离心里咯噔一下,她只叹烈府巧夺天工,宏伟大气之处彷如神来之笔,精巧细雕之处又是鬼斧神工。她也未尝细细对比过,听无豫这么一说,好像北园确实用功细腻得多。

  如果说烈府是一幅由各个院落构成的风景画,那北园当是其中用笔最复杂的工笔画。将离终于明白,第一次来烈府时,管家老徐听到烈翊远让他带自己去北园时,为何流露出那等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说这些又如何,我和你家公子已无话可说,你走吧。”将离心里有些烦乱,无豫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姑娘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公子吗?无豫不信姑娘是如此冷血的人!”

  “冷血?我如何不冷血,以毒挟制烈晟带我回府,用他的性命保全自己的平安,只怕是你把我看太高了,我并不是你们想象的医者仁心!”

  无豫怔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半响,他才开口说道:“姑娘当时是情非得已,而现在,是可以选择的,救或不救,全由姑娘抉择。公子或许还没有告诉姑娘,无喑屡次刺杀姑娘并不是他的授意,眼下,无喑已经叛变……”

  “哐当!”将离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

  “你是说,你家公子从来没有……”

  无豫重重地点头。

  “这其中有许多误会,姑娘若是执着于此,只怕等明白过来已为时已晚。无豫话已至此,请姑娘三思。”

  将离脑海里一片混乱,那她刚才对烈翊远说的那一番话,他该是……她的眼里突然出现一大片嫣红的血色,然后是烈翊远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他在哪里,快带我去!”将离握紧拳头,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深深自责。他曾不止一次地告诉她,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为何,她却不肯相信,只执着于自己看到的,而不肯听从自己的心!

  “姑娘快跟我来!”

  将离跟在他身后,两人辗转来到了后院,听到琴声,将离突然就顿住了脚步。抬头看着高台上的人,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从琴声当中感到了浓浓的悲伤。

  “无豫,他弹此琴,是否会自伤?”

  “姑娘果然蕙质兰心,可我们到底是来晚了,琴声已起,我们便再阻止不了。”

  “这几日,公子日日一人在练功房里不眠不休地练功,十八般武器依次试过,一刻不停,到后来又拉着我们陪他比试。纵是武功再高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再这样下去,我只怕公子他会精气耗尽、经脉俱损。”烈晟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

  “怪不得他今日来的时候一身疲倦,你们为何不劝他!”

  “不是不劝,而是劝不住。”无豫无奈地摇头,烈晟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将离急忙向前走去,却被烈晟一把拉住。

  “你若想死就往前走!公子这一曲《杀破狼》虽只用了三成内力,不过,五丈之内依旧是无人能近!”

  “难道,这竟是传说中的伏羲琴音!”

  将离惊骇,伏羲琴,上古神器,操琴音可净灵亦可惑心,难道……

  “看来姑娘是听说过的。公子手中的檀渊虽非伏羲琴,但是在公子手中,便会拥有如同伏羲琴般的力量。只是有得就必有失,每次弹奏完,公子都会元气大伤……”

  “他怎可以如此胡来!”将离或许都没有发觉,她语气中竟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以及责备,对自己行为的深深自责。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里,来的路上无豫已将关于无喑的事情尽数讲给她听,她才知道自己竟然错怪了人,当他遭到最信任之人背叛时,她却不住地往他伤口上撒盐,用言语和行动伤害他,而现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人在伤痛中煎熬。

  凌厉的煞气袭面而来,琴音高昂,破空而来。

  “退!”

  三人急忙后撤。

  好在烈翊远此番只是弹琴泄愤,并没有真正施展惑心之术,要不他三人在这强劲的内力下恐怕早就经脉俱损,吐血身亡了。

  “我们根本靠不过去,无豫,看来,只有等公子弹完之后再帮他疗伤了。”烈晟愁眉不展地看着高台。

  “或许,有别的办法。”将离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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