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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也追上来了!”吉雅气得直跺脚,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而凝重的看着客君清越来越近的身影,在心里不断默念道:“加油呀!客君清,你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将离的心也提了起来,如此近的距离,客君清能否一直保持优势一马当先还真很难说。疾风般的马匹不断地接近他们、接近终点、接近胜利。人群就像被点燃的火堆一般,噼啪燃烧,爆开了如火的热情!这是迎接英雄的胜利之刻!

  “很好,就这样保持!就这样保持就好!”吉雅大口地呼着气,紧紧地交握着双手,手被捏的血色全无。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只看见一人一马疾驰而来,朝她疾奔而来。所有的一切都形同虚设,只有他,带着她的曙光闯入她的视线,微笑着朝她疾驰而来。

  “不要!”吉雅突然大声疾呼道。

  她的世界立即翻转,顷刻间天崩地裂、天昏地暗!

  只见客君清连人带马一齐朝前载去!赛道上立即扬起一阵厚厚的沙尘!马的后蹄和马尾高高扬起,最后“嘭”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客君清直接弹了出去!

  速度太快,以至于人们反应过来时只剩下漫天扬起的沙尘,厚重的沙尘之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客君清!”吉雅不顾一切撒腿朝场中跑去。

  “小心!”将离飞身过去一把拉住挡在道中的吉雅。疾驰而来的马儿高高扬蹄嘶鸣,显然,最后一位赶来的选手也吓得不轻!实在是太惊险了,要不是她手疾眼快,岂不是徒增惨剧!

  吉雅却完全顾不上危险,珍珠般的泪珠自她的白净的脸庞上纷纷滚落,她定定地盯着浓烟后的那抹瘫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脚就像灌了铅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地地念道,泪水不断滚落,汇成细流,在脸上纵情肆虐。

  “吉雅,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也许没事呢,你看,叶先生也在。”将离忙安慰她说道。

  吉雅这才看清那儿还有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她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笑道:“对,他一定会没事的,他的命可硬了!我都咒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什么事,这一次又怎么可能有事呢!你说是吧?”

  将离只能机械地点头,吉雅眼中的恳切和期盼刺得她生疼。

  吉雅慢慢地移步朝客君清走去,一步一步,异常沉重。她的双手攥成拳头,但脸上至始至终都挂着微笑。

  客君清此时正躺在叶临的怀里,闭目昏迷了过去,而他的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一条红绸。

  红绸!吉雅被那一抹刺眼的红色刺得生疼!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赢,他真的不要命了!可是,气恼过后,接踵而来是深深的绝望。他就躺在那儿,毫无生气,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同她斗嘴,没有人叫她小麻雀,再也没有人惹她厌烦……

  “客君清,你给我起来,你竟然还好意思躺在这儿!”她蹲下身去,一把揪住客君清的衣领,怒吼道:“你真没出息,还驯马呢,自己都让马给摔了!这算什么事,你丢不丢人!你丢不丢人……”说着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客君清突然睁开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里全是不满,道:“喂,小麻雀,别睁眼说瞎话,你说谁丢人?”

  “你,你没事!”吉雅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双臂,又捏了捏他的脸。“太好了,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她一把拥住客君清,眼泪就又滚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客君清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僵硬地任由她抱着,她这是怎么了?至于这么高兴吗?她不是一向都诅咒自己早点死的吗?想到这儿,他一把推开吉雅,然后说道:“喂,小麻雀,你这是在正大光明的占我的便宜吗?我还没死,你别哭得那么吓人行不行?”

  吉雅这才松开手,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就笑开了,脸上的笑容如雨过天晴后的虹光一般耀眼。

  她这一笑,客君清更是莫名其妙,然后试探地问道:“喂,我说小麻雀,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喜欢……谁说我喜欢你!鬼才喜欢你!”吉雅眼睛闪烁不定,脸上一片绯红。

  看她一脸害羞的模样,客君清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不过嘴上却依然不屑地说道:“那就好,我可消受不起。”

  “吉雅!起来!”乞颜牧仁一把拉起吉雅。

  “放开我!”

  “放开她!”

  客君清和吉雅同时说道。

  乞颜牧仁却依旧拽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客君清冷眼看着他,然后拿起手中的红绸,对他说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玩过头了,这不,牛头骨是我的了!乞颜兄,让你空手而归这可如何是好?”他洋洋得意地炫耀着手中的红绸,眼里却是得胜的荣光,哪有半分抱歉的样子,看上去很欠揍。

  “你!”一听这话,乞颜牧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到嘴的肥肉竟然就这么飞了,而且,还是输给一个中原人,一个跛子!这让他今后如何在草原立足!

  客君清却对乞颜牧仁的怒容视而不见,马上换了一副惆怅的面容,转向对吉雅说道:“唉,小麻雀,好不容易这个草原上有人敢娶你,我这一下子就变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看样子,恐怕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这样吧,本公子就委屈委屈,你从了我如何?”

  “你找死!”吉雅一脚朝他踢去,无赖乞颜牧仁拽得太紧,以至于她的脚根本够不着客君清。

  “客君清,你倒是有些能耐!不过,吉雅就是想嫁也由不得她!”乞颜牧仁睥睨着他,愤愤地说道,然后拖着吉雅就往回走。

  吉雅奋力甩开他的手,无奈他握得很紧,根本甩不开,于是她举起被他握紧的手怒道:“乞颜牧仁,你给我放开!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已经输了比赛,所以,你出局了!本姑娘绝不可能嫁给你,就算你去给我阿瓦说结果也是一样的!”

  乞颜牧仁脸色一片铁青,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是吗?”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手握成拳,紧盯着吉雅。

  吉雅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却仍旧直直地盯着他,毫不退缩。

  “你等着!”乞颜牧仁怒不可遏,撂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吉雅回过头来看客君清,两人目光相撞,都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意味,有的东西似乎已经悄然改变。

  将离回头看向叶临,果然,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从头至尾,客君清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但若细看还是会发现他额上细密的汗。她正要伸手却替他把脉,却被叶临一个眼神制止。

  “先扶他回帐篷再说。”叶临说道。

  将离会意,看了一眼小泉和叶临后,便叫上阳观同自己朝帐篷走去,两人急冲冲地进了帐篷,然后将来时带的药瓶和药材以及银针准备好之后便赶紧去了客君清的帐篷。

  客君清早已昏迷过去,被叶临和小泉抬到了榻上躺着。将离忙伸手替他把脉,果然不出她所料,客君清完全是靠叶临的内力支撑着。

  叶临对一旁阳观吩咐道:“阳观,你去外面守着,记住,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来,记住了?”

  阳观心领神会,郑重地点头,然后摇了摇手中的药瓶一笑说道:“有我的毒在,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先生放心!”叶临颌首,阳观便急忙跑了出去。

  “实在太乱来了!”将离气道,手上动作却不停,赶紧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小泉让他给客君清服下。

  “替他脱衣,我要针灸。”她冲小泉吩咐道,转头将装银针的布包打开,然后熟练地在客君清身上的各个要穴扎上银针,额上密汗涔涔也来不及擦。“若不是你接住他,只怕他今日必死无疑。”

  叶临不答,只问了句“现在如何了”,小泉在一旁也是一脸忧色。

  “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恐怕这一两个月都不能骑马了。”

  “真的没事吗?”小泉不敢确信,又再问了一句。

  “肋骨断了两根,不过只要稍加修养就能完好如初,幸亏没伤着背脊,真是太险了。”将离不由得舒了口气,走到一旁抓了一些药材包在一起,递给小泉说道:“先去把这服药煎了喂你家公子服下再说吧。”

  “嗯。”小泉接过药,然后便出了帐篷。

  将离抬头便看到了叶临,两人眼神交汇,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帐篷外突然传来阳观和吉雅的争吵声,看样子阳观要拦住吉雅恐怕还是有些困难,叶临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不一会儿,他就领着吉雅走了进来。将离很诧异,按叶临的脾性,应该是把吉雅劝走才对,为何却把吉雅带了进来。

  吉雅异常安静,她慢慢地朝客君清走了过来,然后坐到了塌沿上。只见她紧紧咬着嘴唇,忍着眼中的泪水,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将离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朝帐篷外走去,叶临也跟着出了帐篷。两人守在帐篷外,各在一旁,如同两尊门神一般。

  沉默,还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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